“林大人不必客氣,從此往後,我們便是一條繩的了,我會盡快安排你入京述職,到時候能不能抓住機遇,全看你自己的本事。”裴瑜深呼吸說道。
林知州更是換洗,隻差沒當場去發落了孫建業一家。
離開林知州家裏之後,元寶和裴瑜回到了城裏的宅子中,還順便去天然閣拿了這一季的賬本。
“小哥哥,你說,人長大是不是都會變壞啊?我們居然去給孫建業一家扣帽子,誣陷他們,導緻他們全家都被流放西州。”
實在看不下去手裏的賬本,元寶擡頭看了眼昏黃燭光中批閱信件的裴瑜,撐着腦袋問。
裴瑜頭也沒擡:“長大本來就是殘酷的事,人都會變的。”
“那你呢?小哥哥你會變嗎?萬一以後你變得不再疼我寵我,該怎麽辦?”元寶眨眼道。
“沒這個可能,我已經認定你了。”裴瑜的聲音有些嚴肅,“這種想法以後不許再有,聽見沒!”
“知道了。小哥哥,你在看什麽,這麽入神?”元寶見他沒什麽心情回答自己的樣子。
裴瑜并不隐瞞元寶:“朝中的事,那朱異果然和李雲姿有關,看來我要盡快回一趟京城了。”
“那我們空間裏的糧食怎麽辦?”元寶坐直身體,沖他問道。
“隻能托鎮遠镖局的龍二叔,幫忙寄運一下了。”
“你什麽時候走?”元寶沉默了片刻說道。
“等爺爺的頭七過後吧。”
裴瑜是這樣覺得的,他現在在金家面前,已經和元寶定下了,雖然沒口頭承諾,但他那幾日往金忠的靈堂前一跪,披麻戴孝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哪怕不宣之于口,金家人也懂他的意思。
所以,作爲孫女婿該盡的義務,他還是要盡的。
元寶嗯了聲:“好吧。”
那還有幾天呢。
元寶說完這話,裴瑜低頭批閱,也是沒說話。
忽然他發現不對勁了,擡頭對上元寶的眸子,旋即呃了一聲:“是不是我在這裏批閱,燭光太亮打擾到你了?抱歉,我太入神,沒考慮到你的心情,我到客房批閱吧。”
“不用,在這裏就挺好,反正我也睡不着。”元寶拉伸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胳膊,揉揉腫脹的眼睛,她哭了好幾日,跪了好幾日,渾身疲倦,隻是爺爺的事情一直在腦海裏盤桓,讓她無法忘卻,更别提早早安心入睡了。
恐怕隻有撐到受不了的時候,她才會睡一睡吧。
裴瑜自然知道有這個原因,但元寶絕不是那麽多愁善感的人,便忍不住關切問道:“你是不是遇到難事兒了?若想不通的話,我……可以先把手裏的事情放放,陪你解悶。”
“是有一點,”元寶瞅了瞅他,撇嘴道:“空間裏的糧食頂多再有七八日就能收了,到時候我得找人幫忙收糧食,另外桃莊那邊的果林也得投種、還有人間居後面那塊空地我也想早日蓋起來,做住宿的客棧。”
“有什麽話直說吧,你這性子,從來不會考慮這麽多。”裴瑜哪還能不了解元寶?
她一皺皺鼻子,就知道她是困了還是要打噴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