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海面對上官珑的質問,一點不帶慌張的,更沒有擡出長輩的身份,壓迫上官珑不許說話。
而是銜着茶壺嘴兒,吸了一口裏面的上好春茶,才問道:“那秦家漏稅一事,你可調查清楚了?”
“什麽?”上官珑愣住,急忙坐到上官雲海的面前:“爺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商人漏稅被抓到,輕則罰銀錢蹲牢子,重則超過五千兩是要滿門流放的啊!”
“談正事的時候,請叫我上官會長!”
上官雲海哼唧一聲擺着架子,“秦家的商品貨物确實不錯,給我們上官家的利潤也挺足,但如果合作者人品有問題,雖不至于連累咱們上官家,卻也會害咱們被猜測的。
小子,我知道你和秦家那女子走得很近,相互覺得彼此是知音,但有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咱們這時代,一個女子想要在儒商會立足,她的手上能幹淨嗎?
偏偏就是秦雨雁這麽個柔弱女子,在儒商會裏混得風生水起……”
不僅和一些銀牌儒商打成一片,個别金牌儒商也對秦雨雁和秦家贊許不斷,就連自家孫子,都成了秦雨雁所謂的知音,在儒商會裏處處給她開後門走通道。
他是糟老頭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看什麽事都通透,秦雨雁這人啊,能力是真、才情也是真,可在外人面前的柔弱,卻像是裝出來的。
一個大勢力、大家族,都是從根開始爛的!打從上官珑邀請他去瀾州巡查、再落榻秦家,處處給秦雨雁牽橋搭線開始,上官雲海就知道,不能讓自己的孫子,成爲儒商會的那條爛根。
上官珑嚴肅道:“爺爺,雨雁這人雖然功利了些,但她出發點是好的,秦家每年都施粥散錢……”
“施粥散錢就是善?況且,老頭子我并沒有跟你談論,秦雨雁這人是善是惡,隻是跟你從結果上讨論,秦家漏稅的事情。”上官雲海搖搖頭,善與不善,易于僞裝,人心才是最多變的。
對于秦家而言,施粥散錢救濟貧苦,隻不過是花費幾十兩銀子的事情,但背後得到的利益卻遠遠不止這些。
他不否認秦家對貧苦人做的貢獻,但調查結果實打實的告訴了他,和秦家合作,不是明智之舉,所以元寶在契約上寫下那些私憤條款的時候,他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我不相信,爺爺,您解了我的禁足吧,我親自去調查,秦家是我拉回來提出合作的,就算要解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您不能這般當着族人們的面,打我的臉。”上官珑理智道。
自己雖然有把柄在秦雨雁手上,可如果秦家真的漏稅,連朝廷的空子都要鑽,那他便能相互制衡,徹底踹開秦家這個累贅。
上官雲海點頭:“禁足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上官珑急急道:“别說一個要求,十個我都答應!”
上官雲海莞爾一笑,優哉遊哉的閉上眼睛:“去調查秦家之前,明日,帶着管家去趟如意酒樓,給青城郡主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