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州聽見這番無所謂的話,氣得火冒三丈:“你胡鬧!他們雖是無家可歸的乞兒,卻在此次青州大難之中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是有功之臣!你你你,氣死我了!”
“姐夫,您何必生這麽大的氣,一小妮子找你,你讓人把她轟出去就完事兒了呗!”吳洋挽着袖子,要把元寶和連惜朝扔出去。
“碰我妹子,你想死?”連惜朝二話不說,一包白色的癢癢粉末灑在了吳洋的臉上,面容冷淡:“滾!”
“姐夫,他、他欺負人,娘的今日這口氣不出,我的臉面往哪放!”吳洋撓着臉喊道。
連惜朝撇撇嘴,沒用的廢物,要不是師傅交代讓他别惹事,今日撒出去的就不是癢癢粉,而是腐屍粉了!
“啪!”陳知州忍無可忍,轉身往吳洋的臉上抽了一耳光,“丢人現眼的玩意兒,給我滾回去面壁思過,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姐夫!!!!”吳洋臉色鐵青。
立即有個婦人尋過來拉扯他,“洋兒,别胡鬧,你姐夫正在氣頭上,老爺,您别和洋兒計較,是我教弟無方,這就把他帶回去。”
婦人說完福福身,掐着吳洋的胳膊,推搡他往帳篷裏走。
她本就是給陳知州做妾的,雖然生了兒子擡成貴妾,脫了半個奴身,但到底還是個奴,不得仗着夫君的寵愛胡作非爲,否則正房那邊随時會反撲。
元寶見着覺得像極了一個笑話,“陳大人,您的小舅子耽誤災情、克扣救援人員的飯食,僅僅罰個面壁便完事兒了?師兄,你覺得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何止有點草率,呵呵,不少人還壓在廢墟底下,等人吃飽了,使勁兒刨出來呢。要是我手底下有這種散漫怠工之人,定要壓到衆人面前割喉放血,以儆效尤。”連惜朝抱着手說。
兩個小小年紀的孩童,一唱一和,刺得陳知州老臉不知該往何處安放,立即道:“元寶小大夫,你不用着急,本官這就命人将糧食送過去!”
“不用,既然您的小舅子沒得到懲罰,那想必陳大人您也覺得我負責的東南角那一邊,隻是一群乞丐,餓死累死也活該,便不勞您操心了,他們的糧食,我會負責。師兄,咱們走。”
元寶冷眼看了看陳知州,友情提示道:“對了陳大人,我确實是個小娃娃,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真正的災難,還在後頭呢!您就等着您小舅子這樣的屬下,給您争光吧!”
說罷,元寶和連惜朝真走了。
陳知州臉上刺拉拉的火熱,不明白元寶這話幾個意思。
旁邊飯桌上抱着孫兒哄的老婦人,冷着一張臉道:“兒啊!我看你這個父母官,便是做得太和順了,讓這些刁民自以爲是,居然敢踩到你的頭上呼來喝去,你速速去将這沒教養的死丫頭抓回來,狠狠捅她一百鞭子!”
“娘——”陳知州喝了一聲,但看着老婦人臉上的怒火,終是孝道爲先,偃旗息鼓,“我去廚房查看查看。”
乞丐們的糧食,是定要供給的,否則人手不夠,誰來幫他救災民?
“師妹,你真讓那老匹夫當甩手掌櫃了?”連惜朝不悅極了,“這種昏官,真該一包毒粉将他藥死。”
元寶搖搖頭:“陳知州的疏漏,自會有朝廷治他,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小乞丐和災民們的吃食問題。”
澹台蓮華那個小太子在此,沒眼瞎心盲的話,自然知道回京後該如何處置。
“可當務之急,我們去何處弄糧食?這又不是瀾州,東一家西一家的搜羅搜羅,還能攢點,地龍一翻,全城盡毀,還還找得到多少糧食?”
“我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