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陌生的嗓音,讓悲傷中的金家人迅速反應過來,元寶走出去開門。
“誰呀。”
“是我。”
門打開後,齊仲伯作揖一禮,大爲震驚地對元寶說道:“小娃娃,你說的沒錯,榴蓮聞起來臭,吃起來卻是極甜,我想應該是誤會了,你家中幾個兄長,都可以來我育才書塾求學,相信假以時日,他們會和榴蓮一樣,看似臭了,但實則内裏是香甜的。”
元寶揚起晶亮的大眸子,看着眼前齊仲伯,聽完他的話後,立馬哒哒邁開小短腿,跑到角落裏抄出來一把笤帚,狠狠沖齊仲伯的身上拍了下去。
“趕掃把星,趕走趕走,全部趕走!你哥哥才聞起來臭呢,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還說自己是讀書人,腦子不機靈了是吧?”
她的大哥哥四哥哥剛去從軍,現在齊仲伯跑來說允許他們進育才書塾,這不鬧嘛!早幹嘛去了,但凡早一點,哥哥們便不會生出離家從軍上戰場的心思了吧?
元寶快氣死了,但又不能說完全怪齊仲伯,因爲沒阻止哥哥們離開的人是她,她能做的,就是裝模作樣發洩發洩自己的不滿意。
齊仲伯被掃把打得滿院子亂跑,“冷靜!小娃娃你一定要冷靜啊,唉喲,我的屁股,有辱斯文呐!”
被元寶追着滿院子打,着實尴尬,齊仲伯身上的月白色儒衫很快染上了一些灰撲撲的顔色。
金家大人們整理好臉上的情緒,趕了出來,金四一見吓了大跳。
“齊山長,哦喲喲,閨女,這個可不能打。”金四連忙上去阻止,他雖然是個農戶卻也知道,齊仲伯是舉人老爺,半個官身,打了舉人,那是要抓去衙門挨闆子的。
“爹爹,他是壞人,說咱們家哥哥臭!”元寶哼唧唧地說着,扛着小掃把不斷往齊仲伯臉上招呼,打不着,但給齊仲伯留下了極深的忌憚。
“齊山長哪裏是什麽壞人,呵呵,他就是嘴賤罷了。”金四聽到這話陰陽怪氣地看着齊仲伯說了句,随後将掃把奪過來扔到一旁,把閨女塞進徐留娣懷裏,才不陰不陽的看着齊仲伯,“這麽晚了,齊山長過來所爲何事啊?”
齊仲伯拍了拍狼狽的衣擺,聞言立刻拱手作揖,“我過來是想通知各位,您們家五位令郎通過了育才書塾的審核,明日起可收拾東西去書塾住着學習。另外便是費用問題,每人每月二兩銀子,自帶二十斤糧食。”
“我家孩子能去育才書塾上學了?昨日你不是說不要嗎!”金四皺着眉頭,聲若洪鍾問道。
齊仲伯并非蠻不講理的人,“昨日是齊某坐井觀天,口出惡言,今日登門一是爲了通知入學消息,二是爲了跟令郎賠禮道歉。”
他看到金喜寶三人,一甩廣袖,抱拳彎腰作揖,“昨日是爲師不明事理,特向你們賠罪,萬望海涵。”
一個功名在身的舉人老爺,放下身段和他們金家這些白身道歉,可見齊仲伯并非小人一個,剛剛打了他的元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立馬推着二哥三哥五哥站出來。
“哥哥,齊山長向你們道歉了,快接受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