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好也沒有什麽用,我都打聽過了,臉上有疤不能報考。”
金多寶指着自己臉上那一道痕迹,是當初爲了護着元寶,被譚祖根用玩具紅纓槍劃傷的。
因爲那個紅纓槍玩具是譚大虎用廢棄箭頭制作的,所以,頂端是利刃,割下來的時候雖不說深可見骨,但傷痕絕對不淺。
經過華唯一和隔壁村的王郎中反反複複治療後,他臉上的疤淡了許多,但總有一些隐隐約約的痕迹,放在那些讀書人的眼裏,便是有辱斯文,儀态不整。
這樣‘毀了容’的他,根本沒辦法參加報考,與其讀書,倒不如從軍保家衛國,給家裏的爹娘長輩掙一份臉面。
聽完四弟說的話之後,金來寶愧疚極了,“都是我,如果我當時沒有去惹譚祖根,你的臉便不會……”
“大哥!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說這些沒意思,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聊聊從軍的事情吧。”金多寶不想翻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
金來寶深呼吸,看着金多寶道:“從軍我不是一時之間的頭腦發熱,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現在朝廷不征兵還好,一征兵,咱們家男丁多,勢必會被征走四到五個人!
雖說可以拿銀兩去抵,但這麽多人,家裏要給多少銀兩?
還不如咱們自己主動些,主動從軍和征丁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咱們去了,也許之後朝廷便不會征到咱們家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金多寶咧嘴一笑,“咱們兄弟倆想到一塊去了,那大哥,你決定什麽時候出發?”
“事不宜遲,現在就走!”金來寶不舍的望了眼家中燈火,深吸氣道:“我和喜寶不是說了嗎,裴老爺誇過我……”
從城裏回來的第一時間,金來寶和金喜寶忍不住,跟沒能去城裏的弟弟們炫耀了一番,尤其是他金來寶,還在弟弟們面前耍了一套裴斯年教的槍法。
所以金多寶記憶蠻深刻的,點點頭,沒說話,繼續聽大哥說。
金來寶道:“沒記錯的話,裴老爺說的,應該是明日便出發離開瀾州。我觀察過了,他和四叔的相處非常微妙,顯然是個有身份的,這種人說不準到底是不是明日離開,也許天沒亮便摸黑趕路,我們現在去福運客棧堵他。”
勢必要讓裴斯年帶他們一齊上路。
“哥,我聽你的,那我們現在回去收拾行裝吧!”金多寶心意已決,勢要跟着大哥,在軍中闖出一片田地,再榮歸故裏。
兄弟倆商量妥當,趁着家裏人都在苗氏的屋裏照看,徑自跑回自個兒房間收拾了衣服,用自己在探花學堂所學的隻言片字,寫了封告别書。
到廚房拿幾根山藥和幾個元寶堆放在廚房的馬鈴薯當幹糧,再用沙子裝了七八塊生姜,兄弟倆趁着夜色,靠着兩雙細腿,一步一步朝瀾州趕去。
元寶騎着小紅奔向家裏的時候,隐隐約約看到了兩個做賊一樣的身影,眯了眯眼。
“俊喵,那是不是我大哥哥和四哥哥呀?大半夜的,他們要去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