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家門房手裏的肥兔子,陸珍珠口水都要下來了。
臭元寶不是要跟她借糧食,吃不上飯了麽,怎麽還有兔子送給裴瑜?
不對勁兒啊,她剛剛怎麽沒見到臭元寶拿了兔子呢,難道是藏在懷裏故意不讓她看見?
哼!好深沉的心機啊。陸珍珠怨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鞋面,想要找個法子給元寶點教訓。
結果沒看路,整個人撞在了房子塌掉,正到處找地方落腳的馬家人身上,将人撞得一個趔趄,馬六手裏的東西,更是狠狠砸在了水裏。
“該死的小娘皮,敢把我們家的被褥撞翻,日你的,這筆賬你必須負責,我們家接下來一段時間就住在你家裏面了!”
馬六和父母對視一眼,立刻訛上了年紀小小的陸珍珠,抓着她的麻花髻,兇神惡煞的威脅。
陸珍珠見着馬六,頓時瑟瑟發抖,掙紮着想要躲開,這個馬六是村裏的無賴,先前大冬日的遛鳥被凍廢了,一家子更加的混不吝,到處占便宜打秋風。
要是被這種人纏上,還不如找跟歪脖子樹吊死算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叫我爹爹啦!”陸珍珠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哪比得上馬六那手勁兒?
被馬六拿着後領子提了起來,雙腳離地,便立刻哭得不成人樣,可謂是眼淚似珍珠,越哭越像豬。
馬六龇牙咧嘴,露出個陰鸷的笑容,“叫你爹管個鳥用,你把老子家裏的被褥全撞到水裏弄濕了,哪怕是官府衙門的人過來,也要站我們這邊說理。臭丫頭你是打算賠錢,還是打算讓我們一家去你們家住幾天呢?”
“就是,珍珠丫頭,你爺爺可是咱們村出了名的善人,想必他很願意收留我們的。”馬六的母親陰陽怪氣的笑着,聲音尖銳又放松。
好啊,真好,村裏的人都避着他們家,不肯收容,現在倒有個蠢豬送上門了。
想到陸珍珠家裏住的,那也是大前年剛起的石頭房子,風吹不倒,雨潑不入,哪怕台風天兒也不用怕。
馬父馬母還有向來混賬的馬六,知道落腳處能解決了,不由得放心,松了口氣。
陸珍珠也知道馬家人在村裏的名号,在世毒螞蟥可不是白叫的,要是真把這家子引進了屋,爹娘非打死她不可。
陸珍珠思來想去,忽然腦子靈光一現有了辦法,哭着喊着說道,“馬爺爺馬奶奶,馬六叔,我可以給你們指個安身之處,你們想在那裏住多久,就住多久,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家裏實在沒地方給你們住的,嗚嗚嗚……”
馬父馬母和兒子對視一眼,“先把珍珠丫頭放開,别把關系鬧僵了,萬一以後真要住她家呢。”
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們也不想吓壞陸珍珠,到時候陸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馬六手一甩,好家夥,陸珍珠的腳剛沾地兒,腿一軟又跪在了泥坑裏,這下身上的衣物更是濕透了。
“說吧,啥好去處。”馬六問道。
陸珍珠眼神急切,擡手指向煙雨朦胧的山上,“山上有山洞,金家的房子塌了,他們全家都住在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