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把元寶的字兒交給府裏的工匠後,回屋途中,看見司徒邑在屋頂上喝悶酒。
想了想今天自己也夠郁悶的,一躍便跳上了房頂,坐在司徒邑面前,把他的酒葫蘆奪過來,狠狠灌了一口。
司徒邑像是個過來人,“又被訓了?”
“沒有。”
“肯定又是因爲元寶吧?”司徒邑壓根不信,鷹眼這表情就是被訓了的。
鷹眼委屈巴巴道:“我雖然發過誓,元寶救了公子,以後再也不爲難她了;可我才是跟在公子身邊最久的人,公子怎能說移情就移情呢,他和小丫頭才認識多久,就比得上我這個生死相守的貼身護衛了。”
話剛說完腦袋便被拍了一下,司徒邑沒好氣道:“移情這詞兒不能亂用,公子和元寶還小,而你更是個大老爺們,别搞那些煽情的,倒是我虧損挺大的,唉……”
“怎麽?公子也爲了元寶罵你了?”鷹眼睨他。
司徒邑搖搖頭,“沒有啊,但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公子答應過,讓元寶陪我上山采一次藥的?這都過完年了,前前後後加起來快三個月,我一次靠近元寶的機會都沒有,更遑論拐她一起上山采藥,怕是元寶小丫頭連我是誰都忘咯!”
司徒邑覺得裴瑜說話不算話,但這事兒,又不敢到裴瑜面前跟他仔細分說。
愁,太愁了,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跟元寶坐下來暢談,順便聊聊百草卷藥方的事情,想知道元寶是如何曉得方子有毒的。
“唉!”
同命相連的司徒邑和鷹眼二人,相望相歎,好不凄涼。
金家這邊。
元寶一回來,就見家裏人聚在一起開大會,她悄摸走進來,拉了闆凳,坐在兩個哥哥的身邊,聽着長輩們說話。
當聽到徐留娣說譚家有想法把自己領回去、問家裏人身上什麽意見的時候,元寶吓得臉都白了,嘭的一聲發出了些許動靜,驚得開會的衆人回過神來。
“元寶,你,你怎麽回來了?”徐留娣看着閨女泛白的臉,有些自責。
要是知道元寶在家裏的話,他們是萬萬不可能讨論這個話題的。
徐留娣走過來,“是哪裏不舒服麽,渾身都涼涼的,娘去給你煮點糖水。”
元寶勉強扯起一抹微笑,搖頭道:“娘親,不用喝糖水啦,我沒事的,就是在小哥哥家練了一下午的字兒,有點累了。那個,娘親,您們是要把我送回以前那個娘的身邊了嗎?”
小丫頭怯怯地看着徐留娣的眼睛,嘴唇有些發白。
徐留娣見女兒這樣,知道她誤會了,連忙抱緊閨女,眼底泛淚道:“傻孩子,你是我的閨女,我怎麽可能把你送去給别人呢,放心,你永遠是我們金家的好閨女,娘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的。”
今日收到了神秘人傳的口信兒,他們家那麽多人聚在一起,就是想商量一個法子,讓譚家死了這條心。
金四臉都青了,“爹的好閨女,你放心,誰要是敢搶你,爹哪怕下大獄殺頭,也要把動我閨女的人打死!你就安心做我和你娘的好女兒,旁的事情一概不用想。”
“爹爹,娘親……”元寶沒想到自己在爹娘的心裏分量這麽重,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她怎麽都想不明白,譚家爲什麽又突然想把她要回去了呢?
苗氏拿了塊點心,把元寶叫道自己懷裏喂她吃,随後瞄了一眼在場的人,“你們覺着,是誰會這樣偷偷摸摸給咱家傳信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