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說在這裏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天窗了。”
魯迅：這真是我說的！
東扯西扯，将老譚搞得緊張兮兮之後，李晨陽才說道：“譚老師，後天馮雙雙在家搞升學宴，你這班主任老師可不能不去啊。”
老譚一愣：“馮雙雙的升學宴，伱過來說什麽。”
李晨陽笑道：“她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啊，沒辦法，隻能找到我幫忙勸勸你。”
“你們兩個真談對象了？”
老譚也不是沒有聽到傳言，隻是不太确定而已。
“對啊，馮雙雙是我女朋友啊。”
李晨陽坦然說道。
“我就知道……”老譚無奈歎氣，怒其不争道：“難怪馮雙雙高考沒有發揮好，難怪你的英語成績那麽差，在學校你們忙着談戀愛，根本就沒有好好學習！”
李晨陽感覺自己比窦娥還冤。
他英語不好，是根本不喜歡英語，把時間都用在了文綜和數學上了，馮雙雙更是虧死，他比李晨陽還要努力，每天早自習都是來的最早的。
“随便你怎麽說吧，反正，我已經答應她了，說請你過去，你到時候一定要到場。”
李晨陽無所謂了，累了，毀滅吧。
老譚有些爲難道：“班裏那些同學辦升學宴我都沒去……”
李晨陽說：“那是他們成績太差了啊，就像我，考了個本三，我都懶得去辦什麽升學宴，馮雙雙在班裏好歹是前三名吧，你去參加她的升學宴，沒人會說什麽。”
老譚也隻是一個托詞而已，他不去隻是不喜歡麻煩，現在理由也被李晨陽找到了，不去好像也不行了。
誰讓人家都找到家裏來了。
李晨陽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巧巧也在綠城上學，萬一要是……
老譚瞥了一眼李晨陽，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沒安好心，他說道：“你不想複讀，是因爲要和馮雙雙一起上大學嗎？”
“不是，單純不想而已。”
李晨陽搖頭。
老譚說：“你的成績太偏科了，如果能在一年内把英語提起來，考個重點大學都沒問題，咱們學校多少年沒有出重點了，你知道嗎？”
“老師，你就别想這個了，錯過了，就錯過了，我要真的複讀，最大可能還是去二高，怎麽可能還在咱們學校複讀。”李晨陽隻想讓他早點死心。
老譚瞪了他一眼：“你以爲二高那麽好進的？”
李晨陽說：“别人不好進，我還真沒問題，我剛好認識一個二高的老師，她說如果我複讀，就讓我去二高的重點班。”
老譚一口氣沒上來咳了幾聲，說道：“吹牛不打草稿，還二高重點班，二高的重點班别說你，就算巧巧複讀，都不一定能進去，那是沖擊青北的苗子，還說你認識二高的老師，你說你認識誰。”
“陳秋雅，有這個人吧！”
李晨陽直接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老譚愣了一下，随後說道：“你真認識。”
“嗯，從海珠回來的車上認識的。”
李晨陽說。
“她真承諾你去二高的重點班？”老譚語氣有些急迫的樣子。
李晨陽點頭：“是啊。”
老譚擡手，在李晨陽頭上拍了一下，恨他不争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傻啊，二高的重點班，多少人想進去都沒機會，你竟然拒絕了。你不想去，把名額讓給巧巧啊。”
“你閨女都去大學報道了，就别想了吧。”
李晨陽一陣無語。
他注意到，提起陳秋雅的名字，老譚的反應有些奇怪，他問道：“老師，你認識陳秋雅？”
“見過，不算熟。”
老譚歎着氣。
李晨陽又說：“她在二高權力很大？”
“二高的校長也姓陳，你說呢！”老譚瞥了他一眼。
這話說的太明白了，陳秋雅竟然是二高校長的女兒，這身份還真不簡單啊，要是這樣的話，那……李晨陽想到馮雙雙的妹妹，算了，還是看她家人怎麽說吧。
李晨陽陪老譚下了兩局象棋，眼瞅着夕陽下山，起身離開了。
江城，藏龍島。
殷雪峰提着大包小包回來了。
“小金子，幾天沒見，想我了沒有？”
“想你個毛線，你不是說下個星期回來了，怎麽提前了？”金鑫罵道。
殷雪峰一臉的哀怨：“沒辦法啊，一回家，就被家裏拉着去相親，這才幾天，我都見了三個了。”
“相親不是好事嗎？”金鑫笑着說。
“好個屁。”殷雪峰罵了一句：“那女的一個個拽的和二百五一樣，一見面，不是問房就是問車，你給她發短信，他就回一兩個字，你要不發短信，一輩子也别指望她們主動聯系你。”
“有點慘。”金鑫一臉同情的表情，幸好，自己家貧，沒有這種煩惱。
殷雪峰又說道：“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媒人還和我爸媽說，是因爲我不主動，我冤枉啊，每次都是我找話題，她回一兩個字，現在還成我的錯了。真是氣煞我也，我決定了，以後隻要不是過年，我就不回去了。”
金鑫對此生表同情，但也無能爲力。
想到上午和晨光聊的事情，他說道：“你回來剛好，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麽啊。”
殷雪峰提着大包小包回來，已經累癱了，現在躺在沙發上像條死狗。
金鑫把李晨陽說的那些話，全部轉述了一遍。
殷雪峰聽完，驚訝的說道：“晨光竟然也是一個高手。”
“何止，感覺比我強了十倍。”
“那和我比呢？”殷雪峰追問。
“應該強了一百倍吧。”
“滾蛋……”
二人互相對罵了幾句。
良久，殷雪峰問道：“排除掉所有外因，你自己是怎麽想的？”
金鑫說：“我覺得晨光人挺好的，跟他混應該也不錯……”
“那就去吧，猶豫什麽，這也是個機會啊，晨光那個網站要是弄好啊，絕對會發财啊，跟着喝口湯也行啊，總比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強多了。”殷雪峰說道。
“那你呢。”金鑫又問。
殷雪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當然是哥們去哪，我就去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