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苒是萬萬沒有想到何釋意會想到這一層去。
在她心中那個儒雅穩重的何釋意已經碎的差不多的了。
何釋意隻當是小姑娘害羞,“你,你别生氣,我不說了。”
他内心則認定一定是這樣子沒錯的,他娘每個月那個時候也會暴脾氣,他爹老是被吼,沒想到今日他也體驗到他爹當年體驗的事情了。
幸好,白秀嬸子出來的快。
不然,許星苒可能會被何釋意給氣死!
白秀嬸子不好意思的向兩人解釋,“小常自從腿受傷以後,脾氣不是太好,俺怕他一時半會不想見你們,所以才想着進去問問。”
“嬸子,我們明白的。”許星苒表示理解。
白秀嬸子欸了一聲,将兩人待了進去。
許常自從腿受傷以後就單獨住了一間屋子,白秀嬸子推開屋子門的時候,門“吱呀吱呀”的作響。
房間不大,一眼就能夠望穿。
一張木闆床,一張小桌子,還有兩把椅子,其中一把還缺了腿,東西很少,看着也很破落,不過打掃的很幹淨,桌子上一點兒油漬和灰塵都沒有。
一個和何釋意差不多年紀的青年靠坐在床頭,身材消瘦羸弱,上半身穿着一件打着補丁的老舊襯衫,面容消瘦,神态冷漠,看着白秀嬸子帶着兩人進來也隻是淡淡的撇了兩眼,并沒有太大的熱情,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有。
白秀嬸子有些尴尬的喊了一聲“小常。”
許常這才抿了抿唇,簡短的報了下自己的名字,算是打了招呼。
白秀嬸子歎了一口氣,手忙腳亂的招呼着許星苒和何釋意,“星苒你們坐,嬸子給你們倒杯水去。”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跟許常交代了兩句,“小常,星苒這邊是有事情來找你的,可能跟你廢品站的工作有關系,你好好跟人說。”
許常聽了以後眼中神色有些複雜。
等白秀嬸子出去以後,許常才扭頭正兒八經的看了許星苒和何釋意兩人一眼,态度十分惡劣的說,“怎麽?我變成這個樣子她還覺得不夠爽快?讓你們來瞧瞧我有沒有更狼狽?”
她?
許星苒疑惑的眨巴了下眼睛,果然,王小虎救下廢品站領導女兒這件事上有蹊跷。
“你說的她,是指你救下的人嗎?”許星苒瞧得出來許常的警備心很高,要想從他這邊打聽到事情,首先就得把自己的身份跟他厭惡的人撇開。
許常能夠讀到高中,當初還能夠分配工作,可見人是十分優秀的。
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可能會笨?
“你不認識她?”他聽出來許星苒不認識那人。
“那你們是誰?”
“爲什麽來找我?”
許常戒備的打量着兩人。
許星苒試探性的問,“你知道王小虎嗎?”
許常一聽王小虎這個名字,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他諷刺的說,“你們是他這邊的人?”
“不是,我跟王小虎有仇!”許星苒直接抛出殺手锏,将自己和王小虎的恩怨說了一遍,“我這人記仇,他三番五次的算計我,我不可能一丁點兒的報複都沒有。王小虎我打聽過,按着他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得到那份工作的,很多人都說他運氣好,救了廢品站領導的女兒,我不這麽認爲,像他這樣性子的人,遇到麻煩早就第一個跑了,怎麽可能會見義勇爲……”
關于王小虎身邊邪乎的事情,許星苒是不打算說的。
王小虎算計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她想報複王小虎确實也說得過去。
許常盯着許星苒看了良久,“我怎麽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又能怎麽辦?反正你都這個樣子了,跟我合作告訴我事情真相,指不定你還能回轉,你總不想一直躺在這兒吧?”許常一個人住一個屋子,裏面東西雖然少,可擺設卻十分幹淨,白秀嬸子又得忙着幹農活兒還得負責一家人的飯,打掃的時間怕是不會多。
他床邊的鞋子沾着泥和塵土,泥土還帶着些濕潤,說明他經常下來走,還出去地裏過。
一個斷了腿的人還經常下來,就證明他絕對是一個要強的人。
許星苒觀察人是有一手的!
許常:……
這女同志說話可真直白啊!
他扭頭看了下從進來就不做聲的何釋意,像是在說讓何釋意說兩句。
何釋意若無其事的避開許常的視線。
“這麽多年沒見了,何釋意你居然怕對象?”
許常剛開始就覺得跟在許星苒後面進來的青年比較面熟,他好像哪裏見過一樣,想了好久沒有想起來,許星苒談到何家屯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這不是何釋意嗎?
這邊不是每個村子都有一座小學的,而是幾個村子合并上一個小學。許常比何釋意小上兩三歲,何釋意家裏條件好的那會兒,又有他爺爺和爹教,他長的又俊俏,家裏條件又好,在許常上學那會兒,何釋意的名字經常挂在老師口中。
像何釋意這樣俊美的人,整個鎮上都很難有幾個,許常的印象很深。再者,何釋意跟上小學那會兒的五官并沒有什麽變化,如今站在許常面前的他,隻不過是褪去了那時候的青澀稚氣,身上多了些危險的氣質而已。
“你認識我?”何釋意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他幾乎沒有任何的考慮的站到許星苒的面前,隔着眼鏡的目光淩厲的審視着許常。
許常:……
他躺在床上哪裏能夠給許星苒帶來危險?
認出熟人,許常态度倒是比剛才好多了,他稍微解釋了下他自己是認出何釋意的,沒好氣的說,“我現在躺在床上,你們兩個不傷害我就已經很不錯了,你沒必要護着的那麽緊。”許星苒也在後面扯了扯何釋意的衣袖,何釋意這才讓開。
屋子裏氣氛也好了不少。
白秀嬸子端着兩個掉了漆的搪瓷過來,小心的放到許星苒和何釋意面前,她瞧着許常不在冷漠的模樣,有些驚喜的眨了眨眼睛。
“娘,我和他們算是熟人,我跟他們說說話,你先去忙,不用管我們。”有白秀在,好多話不能說,許常打算先将自己的娘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