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釋意也沒想到會在國營飯店和許星苒碰到。
他俊臉上略微有些意外!
何釋意更意外的是許星苒的熱情。
這會兒許星苒可把何釋意當救星了,趕忙揮手,一邊揮手還一邊對白秀說,“白嬸子,咱兩誰都不争了,我對象來了,讓我對象打飯吧。”
何釋意已經停好自行車擠到兩人身邊了,他看到許星苒身邊站着的陌生嬸子,飛快的打量了下,面上是半分沒有露。
“這是白秀白嬸子,十裏村的,剛才跟我一塊兒聽養豬知識的。”許星苒瞧着營業員已經不耐煩了,趕忙先将兩人帶到空的桌子上,大抵的介紹了下,“嬸子這是我對象。”防人之心不可無,許星苒怕白秀嬸子萬一知道何釋意的過去啥的,萬一随意的說了出去對何釋意不好,她幹脆就把名字給忽略了。
“我想從那個嬸子那邊套點話,借口說是我有個同學在十裏村下鄉,讓她帶我去。”許星苒借着打飯的名義,把何釋意給拉到了打飯的口,她小聲的解釋了自己這麽做的原因,“這不剛好,還欠着你一頓飯呢。”
白秀嬸子是她要請的。
怎麽能讓何釋意破費呢。
許星苒這方面還是分的很清的,她讓何釋意自己點了菜,何釋意在黑市裏見過許星苒,知道這小妮子平時不露山不露水的,其實底子怕是比林慧慧還要厚實,他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點了一道紅燒肉,又點了一道豬油渣炒白菜,許星苒瞧着又點了一道紅燒鯉魚,在點了一道酸辣土豆絲,今天飯店裏還有小雞屯蘑菇,許星苒想着何釋意和那個嬸子的性子,要是葷菜不夠,怕是都會不好意思吃,她又點了份小雞屯蘑菇,打了一斤半的米飯,(這裏一斤半的米,是指沒煮熟前米的分量),然後又怕不夠,多要了五個二合饅頭。
來國營飯店吃的大都數都是鎮上的工人。
不過像許星苒這樣一連點了三個葷菜,如此大手筆的倒是很少見,在付票據和錢的時候,營業員看了許星苒好幾眼。
隻是偶爾請人吃一頓,許星苒也是不虛的。
她就站在那裏任由營業員打量。
或許是因爲許星苒的大手筆,等輪到他們拿菜的時候,許星苒覺得那個營業員的聲音都溫柔了很多。
白秀看着兩人端到桌上的紅燒肉,小雞屯蘑菇,還有紅燒鯉魚以後,頓時就急眼了,“你這小女娃子手縫咋那麽寬呢,這日子不過了,能不能退啊,這過年都不能吃那麽好。”她以爲是許星苒爲了請自己吃飯,點那麽好的菜。
她怕何釋意回去以後會怪許星苒手寬。
無論過去多久,經曆多少事情,在遇到這種純粹的好意,許星苒依舊會覺得心裏暖暖的。
她露出一抹乖巧的笑意說,“我來這裏也好久沒吃到過好的了,今兒個可是借了嬸子你的光了。”
白秀依舊沒有動筷子。
何釋意見狀,立馬換了筷子方向,給白秀和許星苒夾了一塊紅燒肉,開口勸道,“嬸子,我們家裏都是苒苒說了算,你要是不吃,她回去該難受了,是我借了嬸子的光,不然今天這頓我怕是可沒吃那麽好的菜的。”
許星苒白了他一眼,嬌嗔的埋怨,“平日裏我虧着你了?”
何釋意眸中漾開笑意,調侃道,“哪能呢,誰不知道我們苒苒同志最溫柔了。”
明知道何釋意是在配合自己,許星苒還是忍不住的老臉一紅。
白秀瞧着何釋意是真的沒生氣,這才放心下來,夾着碗中的紅燒肉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看着白秀動筷,許星苒才放心的吃起來,現在能在國營飯店當大師傅的,這手藝沒法子說,紅燒肉油汪汪的,就算是肥的地方也不膩,不過許星苒不怎麽愛吃肥肉,她更喜歡吃小雞屯蘑菇,尤其是小雞屯蘑菇裏還放了土豆子和粉條,這兩個吸足了湯汁,味道那就是一個絕!
她吃了幾塊紅燒肉以後就專心對付土豆子和粉條了。
白秀一開始還有點拘謹,吃了何釋意夾的那塊紅燒肉以後就一直吃酸辣土豆絲和油渣大白菜了,平日裏那舍得吃純的大米飯,她覺得就算不用菜,光吃這米飯她都能把這碗給吃下去。何釋意和許星苒小兩口也是細心的人,一直留意着白秀。
許星苒時不時的給白秀夾個紅燒肉或者雞肉啥的,“嬸子,咱們能夠遇上也是有緣分,我也是個爽快人,我瞧着嬸子也是個利索人,咱啊不說二話,你放開了吃,這魚有刺兒,我就不給你夾了。”
“嬸子過年都沒有吃的那麽好,今兒個算是有口福了。”熟悉了點以後白秀也就跟着吃了起來,她瞧着許星苒一直吃着小雞屯蘑菇裏的粉條子,尋思着待會兒到家裏以後給許星苒裝上個十斤,還有土豆子,幹豆角啥的,總不能白吃人家這麽一頓好的。
許星苒瞧着白秀嬸子不拘謹了,這才開始唠起了家常,“白嬸子,我剛才聽那個小魏家的嬸子說的話,咱哥這是出啥子事情了?”
“诶,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小常他運氣不好,那會兒來鎮上面試,剛好遇到一個女同志喊救命,這孩子啊,被我們養的太實心眼了,聽到有人喊救命就沖上去了,結果被人打斷了腿,這會兒還在家裏養着呢,工作也别人頂上了……”說起這個,白秀嬸子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
之前王小虎好像就是頂着救了廢棄品領導的女兒才得到的工作,有沒有一種可能,白秀嬸子的兒子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
“嬸子聽你這麽一說,我好像記起來一件事,說不定跟小常哥有關系,當初廢棄站領導的女兒就是被人救下的,我咋尋思着這事兒好像跟小常哥有關系,指不定裏面有些彎彎繞繞的,嬸子你要是信得過我,待會兒我看完同學,到你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