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苒美美的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看到頂着黑眼圈,咬着窩窩頭一臉幽怨坐在秦蓉身邊的許臘梅。
許星苒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不是做夢,就是許臘梅。
“你怎麽這麽早來我們房間?”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們三個關系确實好了不少。當然也清楚許臘梅最在意的就是一口吃的,一到早上的時候她最早先出現的地方就是知青院的大竈台旁邊,這麽早來她們房間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我要搬來你們房間住。”
許臘梅憤憤的咬了一口窩窩頭,自顧自的說起昨天的經曆,“你們不知道,我昨晚大半夜的醒過來,就看到陳芳芳直勾勾的盯着我,吓得我連起夜都不敢,硬生生熬到今天早上才去的。”
許星苒起來邊穿衣服邊問,“那你憋的不是很難受?”
許臘梅:……問題是這個嗎?
她憤憤的看向許星苒。
許星苒歉意的擡擡手,示意她繼續。
“誰知道?”許臘梅恢複了原來的表情,打了一個哈欠,眨着泛着迷霧的眼睛,嘴裏塞着窩窩頭含糊不清的說,“她最近跟中了邪似得,今早我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個人坐着,看着林慧慧的炕位,自顧自的說話,笑的還滲人。”
窩窩頭吃完以後,許星苒和秦蓉兩人就眼睜睜的看着許臘梅忙忙碌碌的把自己的行李搬過來,十分自然的占據了秦蓉的另一側床鋪,拍着被褥扭頭對兩人說,“幫我去打點水來,我擦一擦這邊的炕櫃。”
許星苒和秦蓉看到這樣子理所當然使喚自己的許臘梅當然不客氣,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嘴角勾出一絲“奸詐”的笑意來,朝着許臘梅就撲過去。
許臘梅被撲倒在炕上,秦蓉擒住她的雙手,許星苒用自己的腿壓住她的雙腿,用自己的手來回在她的咯吱窩撓癢癢。
“對對對,這邊,你用力撓撓。”許臘梅不知道兩人想幹什麽的時候還象征性的掙紮兩下,當許星苒把手放到自己咯吱窩的時候,她不但停止了掙紮,反客爲主的開始命令起來許星苒,撓到癢癢點的時候還舒的喟歎一聲。
這副享受的模樣看得許星苒和秦蓉兩人咬牙切齒。
她們誰能想到許臘梅這厮居然不怕癢。
“幫我去打點水來嘛~~~”許臘梅嘟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兩人,軟糯糯的朝兩人撒嬌,“好不好嘛~~”
秦蓉:嘔!
秦蓉怒斥,“許臘梅你給我好好說話!”
許星苒人呢?
她已經利索的逃到門口了。
“好了好了,馬上要上工了幫我打一下水了。”許臘梅瞧着時間也快到了,這才恢複了平常的樣子,許星然和秦蓉這才出去幫她打了水,兩人再出去打水的時候遇到了正要上工去的陳芳芳。
她朝着兩人溫溫柔柔的一笑,“臘梅收拾好了嗎?要是有幫忙的地方可以隻管跟我說。”
她的語氣裏絲毫聽不出一點兒介意跟自己住了那麽久的許臘梅搬到許星苒她們房間裏去。
連着那麽幾次事情,她們早就和陳芳芳撕破了臉,兩人誰都懶得裝客氣理她。
見兩人不理自己,陳芳芳也不生氣,好脾氣的沖兩人笑笑,“我先去上工了。”
陳芳芳走了以後,秦蓉才倒吸了一口冷氣,“媽耶,怨不得許臘梅要搬出來,這陳芳芳現在看得确實怪滲人的,她朝着勞資笑的那一刻,勞資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完,雙手忙搓着自己的雙臂,還忍不住抖了三抖,可見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現在是真的佩服林慧慧了。”
擱這麽一個人在旁邊睡,也不怕半夜的時候那人會做什麽。
回房間的時候,秦蓉還把這事告訴了許臘梅。
許臘梅瞥了她一眼,略帶嫌棄的說,“秦蓉你不行啊,看一眼就慫了,我可是堅持了一個晚上。”
秦蓉一聽立馬用胳膊勒住許臘梅的脖子,涼飕飕的問她,“你說誰不行了?誰慫?”
許臘梅甩開秦蓉的胳膊跑到門口,邊跑嘴裏還直嚷嚷,“你慫,你慫,你最慫!”她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折身回來拿東西的陳芳芳,許臘梅一下子就老實了。
秦蓉看到這一幕以後忍不住哈哈哈笑起來,嘲笑許臘梅。
許臘梅:!!!
她生氣的沖到秦蓉面前想撓秦蓉的癢癢,被秦蓉一把制服,秦蓉拎着她命運的脖子,惡狠狠的問她,“誰最慫?”
許臘梅嘴硬,“你慫!”
氣的秦蓉揚起了拳頭。
兩人打打鬧鬧的在前面走着。
許星苒慢悠悠的跟在兩人後面,春日的陽光透過雲層,暖洋洋的撒在她身上。
……
去地裏上工。
大隊長難得沒有扳着一張臉,一向嚴肅的臉上居然還挂着笑容。
“葉嬸子,今兒個是有啥好事?”許星苒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發現不止大隊長,幾乎村子裏上上下下都挂着笑容。
村長媳婦開心的說,“今年的豬崽子下來了。”
“這麽早?”許星苒有些驚訝。
“對,你村長叔和大隊長一大早去鎮上領來的。”
許星苒裝傻的問,“一共多少頭啊?”
“六頭咧。”村長媳婦比了一個六的字數,驕傲的回道。
許星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六頭?這麽多,看來去年咱村子任務完成的很好啊。”
村長媳婦一聽這個就更加驕傲了,“可不是,俺聽說今年隔壁村子才四隻豬崽子呢。”
“那嬸子今天咱們怎麽這個點還不上工啊?”許星苒心裏明白,應該是要選養豬的人了,可她不能表現出來。
村長一大早和大隊長把豬崽子領回來以後,就在家裏發愁的跟自家媳婦提了一嘴,今年看來得選個養豬的人了,不然這六頭豬怕是養不過來。
愁養豬工分低,被選上的人不樂意。
村長媳婦是知道待會兒要選養豬的人的。
她盯着許星苒白嫩嫩的小臉,她回想起來自家老頭子處理曹玉鳳訛她時候提的一嘴,說許知青這小姑娘不容易,小小年紀一身的毛病,她還覺得自家老頭子多事。
養豬這個工作輕松是輕松,唯一的一點就是工分低,村子裏的人你就甭提了,除非你懷孕了或者像曹玉鳳這樣的皮賴子,哪個不是拼了命的要拿滿工分?
下鄉的知青,說實話還不如這下鄉的人過的舒坦呢,之前來的那些個知青頭兩年家裏還有些愧疚,給你寄點補貼來,後面那是啥的都沒有了,甚至還有過分的,她聽說那個陳芳芳知青每年年底分糧食分錢以後,家裏人還寫信管她來要,你讓她去養豬試試?肯定餓死。
村長媳婦思來想去,好像眼前的許星苒還挺合适這個工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