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團藏幾年前的時候就上門拜訪了不少忍族，強行要走了不少忍族的年輕忍者進入根部，但是宇智波和日向兩個豪門是他巧取豪奪不了的，所以他隻能用這些手段！”
綱手愈發确信自己的猜想。
明鏡内心無語的同時，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要不是他知道宇智波斑的存在，估計已經相信了綱手的推斷。
隻能說不愧是你啊，團藏！所有的鍋都能完美的丢到你的身上而不違和。
“大蛇丸那邊，去交給我和斷打聽，如果不是大蛇丸的話，就肯定是團藏那家夥了！”
“這……綱手老師，團藏确實很有可能，但是，有沒有可能是村外的其他勢力或者個人所做的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除了木葉，還有哪個地方會有初代細胞？”
綱手搖搖腦袋，大步走了出去。
明鏡：……
算了，暫時先把這個鍋安在團藏的身上，也對之後扳倒團藏能起到一定的助益。
當明鏡結束了工作，返回自己的營帳的時候，發現有一個一米出頭的小孩等在自己的門口。
“鼬？你怎麽在這？”
明鏡對着站在門口的宇智波鼬好奇道。
“明鏡大人，我是從陽介上忍那裏問道的您的住處的。”
宇智波鼬态度恭敬的微微躬下身子說道。
“有什麽事，先進來再說吧。”
明鏡領着宇智波鼬進入了自己的營帳。
“是！”
宇智波鼬的動作和神情都顯得很有禮貌，看得出來富嶽對他的個人禮儀要求其實很高。
因爲禮儀這東西，是能養出一個人的貴氣的，作爲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富嶽對此當然頗爲重視。
宇智波鼬坐下後，快速的掃了一眼明鏡住處的情況。
典型的簡約風。
“說吧，有什麽事。”
明鏡在桌子上倒了兩杯水，對着宇智波鼬說道。
前線可沒什麽茶葉之類的東西，能招待訪客的就隻有這個。
“明鏡大人，很多族人都說，伱是木葉在忍界大戰中貢獻最爲傑出的戰争英雄，所以我想知道，您對戰争和那些在戰争中失去生命的人的看法。”
宇智波鼬坐在位置上，恭敬地說道。
這是想東西想不明白了？
還好，現在這孩子年齡還小，胡思亂想之後懂得去找人問。
原時空裏想不明白，在慰靈碑前問大蛇丸，被問的思考起了生命的意義，結果更想不明白了，結果去問止水，結果止水限于見識和閱曆無法給出足夠好的解釋，導緻後續這傻孩子又給三代和團藏給忽悠傻了。
至于現在，倒是因爲自己在族内和村子裏巨大的名氣而找來問自己。
“這似乎不是你這個年齡段該想，或者說能想到的問題，不過我也大概知道是富嶽的教育方式的原因，比較沒有誰會把自家連忍者學校都還沒上的孩子給帶到戰場上來見識，不過你既然問了，那我也就說一下我的看法吧。”
明鏡在位置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說道：
“你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會有争端，這是人類曆史上永恒不變的旋律，戰争，其實隻是争端的一種，即便在和平時期，也會有争端。”
“所謂戰争，其實就是争端達到一定程度後爆發的必然結果，掠奪和反掠奪，侵略與反侵略，壓迫和反壓迫，擴張與反擴張，這些戰争的起因，都是不同的人因爲利益的分配不合理，而導緻的争端引起的。”
宇智波鼬端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明鏡就坐在對面，端起水杯喝水。
“那麽，明鏡大人，既然戰争的爆發是争端所引起的，而争端又是因爲利益的分配不合理所導緻的，那麽究竟怎樣才能讓利益的分配變得合理嗎？”
“那你覺得在怎樣的分配才是合理的呢？”
明鏡對着宇智波鼬反問道。
“當然是按照每個人做出的貢獻，進行不同程度的劃分，這樣才能最大化的利用這些資源。“宇智波鼬沉思了一會回答道。
“很好，你沒有說出平均分配之類的蠢話，因爲那說明你之前所想的一切，都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無意義的胡思亂想罷了，能說出按照貢獻劃分的話，你的确有些不同，但這卻是不切實際的，至少在現在的忍界來說，是不可能實現的。”
“還請明鏡大人指教。”
宇智波鼬微微低下了頭。
“很簡單，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吧，大名和貴族不事生産，甚至其中還有很多人在欺壓破壞那些種出了火之國大部分糧食的農民，可大名和貴族所掌握的資源和利益，卻是忍界最多的，多到即便是木葉村也需要依靠大名撥款軍費才能維持發展。”
“其次，你說按照貢獻劃分，但你要怎樣才能判斷出兩個人的貢獻誰大誰小？這東西可是沒法量化的，或許你們可以選出一個威望足夠高，足夠公平的人來判斷貢獻劃分利益，但你無法确保他是不是真的足夠公平，公平的同時又是否會使用這些權力來爲自己謀取私利，這樣一來，那個人和大名貴族又有什麽區别呢？”
宇智波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再怎麽聰明，他現在也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屁孩。
“那明鏡大人，您能告訴我面對這種情況，又該如何解決麽？”
“很簡單，但又很難，像初代火影那樣，讓忍界迎來暫時的和平，然後再在和平時期建立一套制度，一套人人認可，人人都遵循的制度，依靠制度來進行分配，隻是很可惜，即便初代火影是終結了戰國時代，超越了自身所處的時代的人，也隻成功了一半？”
“成功了一半？”
宇智波鼬的頭頂冒出一個問号。
在木葉，建立忍村制度，開創了一個和平的時代的初代火影即便逝去多年，到了現在也依舊還有很多像三代火影那樣的人緬懷那個和平的時代，但即便是這樣的人，在明鏡的口中也隻是“成功了一半”。
不對！
宇智波鼬又開口問道：
“可是到了現在依舊還有戰争的存在，按照這個現實來說，初代火影應該是失敗了才對，可爲什麽明鏡大人您說初代火影‘成功了一半’？”
“那你知道在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建立起木葉之前，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嗎？”
明鏡再次對着宇智波鼬反問道。
不等他繼續回答，明鏡便繼續說道：
“你是被你父親帶到戰場上來的，和其他人不一樣，而村子裏的其他孩童在你這個時候還在玩耍，即便稍微再大一些，也會在忍者學校裏面度過幾年安生日子，就像是我，也是在升入四年級，年滿十歲的那一年才踏入戰場的。”
“但是在戰國時代，即便是你這樣的孩子，隻要會提煉查克拉，能拿得起刀，就要踏上戰場和敵人戰鬥，初代火影的弟弟千手闆間和千手瓦間，也是在僅僅比你大一點的年紀的時候死在了戰争中，和千手柱間一同建立木葉的宇智波斑，更是在建立木葉之前，五個兄弟就全部陣亡在了戰場上，因爲戰國時代，每一天鬥都在爆發戰争！”
“族内的羽長老已經八十多歲了，他是從宇智波斑之前的宇智波田島時代就已經踏上戰場的人，親身經曆了戰國時代的終結，與忍村時代的建立與發展，這些東西，你都可以去問他。”
“扯得有些遠了，在戰國時代，戰争的烈度或許沒有現在這麽大，但卻是永不停息的，而在初代火影建立起忍村制度之後，戰争卻變成了平均每隔一段時間才會爆發，年輕的忍者要上戰場，也是在更爲年長的忍者死了很多之後的事情。”
“沒有達成真正意義上的和平，這是初代火影失敗的地方，但比起戰國時代，已經做出了巨大的進步，這是初代火影成功的地方。”
“而初代火影未竟的那些事業，就需要交給我們這些木葉的後人來做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讓忍界迎來和平，然後再進一步的做出有别于忍村制度的改革。”
宇智波鼬低着腦袋，不住的呢喃着。
“創造和平，建立制度，用制度來限制争端，維持和平……那要是我們也像初代火影那樣，創造了和平，但建立的制度卻無法将和平長久的維持下去呢？”
這孩子哪來的這麽多問題？
難怪在原時空裏會走上歪路。
也就是自己在穿越前多讀了十幾年的書，還真沒法解答他的疑惑。
要是給那些從小學的就是殺人技，頂多十二三歲就踏上戰場，正經的書沒讀過兩本的忍者來解答，要是再遇上不懷好心的三代和團藏，再加上教育方式也很離譜的宇智波富嶽，那不走上歪路就怪了！
“那就将建立好的制度進行改革，改到更合适的情況就行，要是改到不能再改了，卻依舊無法達成目标，那就說明到了新一輪變革的時候，人們需要用革命，來推翻舊有的，不合理的制度，建立起更加符合他們那個時代的制度。”
明鏡拿起茶杯，探入筷子轉了轉，水面上頓時形成了一個漩渦。
“這是一個漩渦，他是平面的，注定會陷入永無止境的輪回轉動當中。“
“明鏡大人是想說，曆史的發展，就像這個漩渦一樣，陷入永無止境的循環怪圈當中麽？”
宇智波鼬略一思考說道。
“不，不僅僅是一個漩渦。”
明鏡搖了搖頭，放下水杯，在左手凝聚出一個螺旋丸。
“這是波風水門的招牌忍術螺旋丸，是由其未婚妻漩渦玖辛奈命名的，名字的由來是初代火影的妻子，漩渦水戶說過的一句話。”
“漩渦是平面的，但當你把漩渦拉伸到立體的層面，那就是一個循環向上的螺旋，比起漩渦，我更傾向于曆史是一個不斷上升的螺旋，已然發生過的事情，未來必定還會發生相似的事情，但總體而言還是在不斷地向上的。”
“每當螺旋在空中劃過一個圈，就會向上升一個台階，每出現新一代的人，就會出現擁有着崇高理想的人集合起來，前赴後繼的推動着曆史的發展。”
“制度的形成也是如此，初代火影終結了戰亂，開創了新的時代，使得忍界在他的時代迎來了屬于他的和平，現在曆史的螺旋又轉了一個圈，我們要做的，就是用我們的方式來結束這個時代的所有戰亂，努力的開創更爲長久的和平，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宇智波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對着明鏡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我明白了，明鏡大人。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
“說吧。”
“我希望能成爲您的弟子，因爲隻有您，才能解答我的許多問題，很多族人也都認爲，您是最優秀的宇智波，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教導！”
明鏡：……
在确定你沒長歪之前，我可不敢做你的老師啊！
畢竟在另一個時空裏，火影一系都有弑師的傳統來着，大蛇丸殺三代，佐助殺大蛇丸，長門殺自來也等等。
“你還沒有這麽做的必要，現在的你太還是太小了，你最應該做的，是在戰争結束之後去忍者學校學習技能，見識不同的人，增長自己的閱曆和能力，否則的話，即便你有再多的問題，即便得到了解答也沒有什麽意義，不過你今後如果還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找我來詢問。”
“我明白了，明鏡大人，那麽我的另一個問題，您是否能在這裏給我一個解答呢？就是我剛開始的時候問的，和您剛剛說的，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宇智波鼬再度問道。
“我可以用大蛇丸前輩的一句話來幫你解答，他是一位對着生命有着極深感觸的人。”
宇智波鼬豎起了耳朵。
“活着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活着，就可以找到有意義的事情，正如你看見一朵花，而我又看見了你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