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給林清發了信息,庇護所糧倉後腳就失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
但是。
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那一切就是扯談。
而且嚴偉并沒有參與作案,糧倉如何失竊,一概不知。
所以對上慕容二明質疑的眼神,嚴偉一點都不心虛。
但戲還是要演的。
于是,嚴偉一臉嚴肅道:“慕容先生您想多了,對于糧倉失竊,我深感遺憾。”但他臉上分明沒有一絲遺憾的意思。
雖然闆着臉,但是眼神裏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意味!
可不就是幸災樂禍嗎?
“唉,可惜我也幫不上忙。這事既不在我管轄範圍内,我也無權過問和處理。隻能精神上表示一下關心。”
言下之意,我爲什麽不淡定?現在管理大疆的又不是我,失竊的也不是我家的糧倉,老子擺明了就是看戲。
慕容二明一噎。
他就這麽赤裸裸的幸災樂禍,他反倒信了。
畢竟。
嚴偉名義上說是候選所長,但其實早就被架空。
現在政務中心各個重要崗位上任職的,都是信徒。這些人沒有幾個是聽從嚴偉指揮的。
自從林清帶着大部隊離開大疆之後,他也像是認清了現實。
索性沒有競争對手。
作爲唯一的候選人,他也徹底躺平。
仗着手裏拿着唯一的“授權”,也不幹活,隻等着每天領取候選所長份額的補貼物資。
倒也識時務。
最重要的是,慕容二明足夠自信。
他認爲在自己的監控下,嚴偉絕無可能耍心眼。
他冷哼一聲,“你在這裏等着,我去禀告木先生。”
“呵呵,慕容先生這是打算要我背鍋?”嚴偉譏諷道。
“你想多了。”慕容二明話是這麽說,臉上卻笑得深意,“但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怎麽選擇,是嗎?”
嚴偉卻仿佛聽不懂暗示似的,“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慕容先生不如說的清楚些?”
“如果不是你,不是我,那還能有誰?不管真相如何,這件事終究要有一個替死鬼,區别隻在于,是打一頓才會被定罪,還是現在就查明真相……”
慕容二明小聲道湊到嚴偉身旁,低聲說道:“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選擇吧?”
嚴偉哪裏不知道慕容二明想什麽,他不過就是怕追查下去要得罪人,所以就想忽悠他來頂罪。
這是真把自己當傻子。
嚴偉把腰杆挺得筆直,嗤笑一聲:“那慕容先生盡管查,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能查到我的頭上,給我按下這個罪名。”
“嚴偉,我勸你識時務,你是真不知道自己什麽處境?”
“我什麽處境?”
“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呵呵,那你便試試。”
嚴偉絲毫不畏懼的直視慕容二明雙眼。
電光火石間,原本在糧倉工作的所有機器人全部停止動作,緊接着,原本散布在糧倉各個角落的戰鬥機器人全站在了嚴偉身後,整齊劃一的舉起手中機槍。
這架勢……
嚴偉心裏也是一震,不過幸好他穩住了,臉上沒有洩露絲毫。
如果說前面還是猜測,現在他可以肯定。
她回來了。
隻有她,一出手就玩得那麽花。
慕容二明眯了眯眼睛,“嚴委員長,你這是想造反?”
“呵,我造誰的反?”嚴偉一臉譏諷。
就在此時,鼻梁上看着平平無奇的夜視鏡上突然冒出一行字。
嚴偉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還是配合着擡手打了一個響指,庇護所糧倉的燈光随即應聲熄滅。
接着,他又打了一個響指,燈光再次亮起。
嚴偉眼神中帶着笑意,十分配合的念出某人發來的台詞,拽拽地說道:“所以,到底誰擁有掌控權?你看清楚了嗎,慕容先生。”
“你……”慕容二明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嚴偉,似乎很懷疑眼前的嚴偉是不是奪舍了。
然而嚴偉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慕容二明,“既然慕容先生懷疑我,那麽從現在開始,大疆的一切事情也跟我無關了。
我自動停職。
大疆内城、以及糧倉全線封閉,配合慕容先生調查清楚糧倉失竊一事。
在慕容先生沒有給我一個答複之前,我不會再授權任何一個人進入糧倉。
請把,慕容先生。”
慕容二明望着一向慫蛋似的嚴偉,突然變得強勢起來,一時震驚的不知如何反應。
這段時間,他早就習慣了嚴偉像傀儡一樣任由自己擺布。所以他以爲隻要自己要求,嚴偉一定不敢拒絕。
誰知道嚴偉今天突然像吃錯藥似的?
等他反應過來時,嚴偉已經取消了授權,并讓戰鬥機器人将他和其他正在搬運物資的親兵全部驅逐出糧倉。
親兵們突然遭到戰鬥機器人偷襲,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本能地想要反抗,突然一陣異香飄來。
“别聞!這香是……”慕容二明顯然有些見識。
不過晚了。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接連暈倒。
索性他反應快,下意識捂住嘴鼻,雖然不至于失去意識,但也手軟腳軟無法反抗。
隻能任由戰鬥機器人将他們全部扔了出去。
是的,沒錯。
扔!
如果不是嚴偉也被迷暈。
慕容二明肯定懷疑釋放迷魂香的是他。
現在,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戰鬥機器人将嚴偉帶走。
慕容二明沒有想到的是,機器人沒有将嚴偉帶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帶到了木先生的宅子。
所以,木先生是從他口裏得知的消息。
雖然他也沒說什麽,隻是将随從機器人視覺下的監控交給木先生,扔下一句“希望盡快給他一個交代”,便在戰鬥機器人的護送下,光明正大的擺脫軟禁回了政務大院。
宅子裏。
慕容二明雙膝跪地。
“你這蠢貨!竟壞了我的大事!”戴面具的男人狠狠的将茶杯砸到慕容二明頭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慕容二明渾身一顫,顫抖着跪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下。
“木先生,這這事一定跟嚴偉脫不了關系!”慕容二明恨恨的說道。
“你有證據嗎?”戴面具的男人譏諷道,“你不僅沒有證據,還給了嚴偉一個機會,讓他脫離我們的控制!
現在嚴偉不僅封閉了内城,還封閉了糧倉,人也躲在政務大院不出來,你能奈他如何?”
“将軍息怒……”一個嬌滴滴聲音響起,随即一雙纖纖玉手捧着青花瓷茶杯緩緩遞到戴面具男人跟前,“将軍,奴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奴覺得這事很奇怪,看上去更像是另一個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