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她再來晚一點,那自己可能就要遭老罪了。
陶遇的面色如常,但細看的話,還是能隐約看到他頭頂冒着的黑氣。
這黑氣是用肉眼看不見的,也并不濃郁,很明顯就是剛沾染上去的鬼氣。
他現在陽氣較虛,情況似乎并不太好。
顔昕用兩張符紙控制足了兩隻鬼。
“昕姐,她們是什麽情況?”
有一瞬間,陶遇甚至覺得,他會死在這兩隻鬼的手上。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生樁嗎?她們就是。”顔昕說道。
“這裏有陣法困住他們。”陶遇覺得這裏的情況很不對勁。
“嗯。”顔昕歎了口氣,憐憫的看着她們。
“也算是個可憐人。”
顔昕和陶遇用陣法将她們暫時困在了後山。
因爲他們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
秦默和陶遇給顔昕送了厚厚一沓關于西城校區建設時的材料。
顔昕研究着學校地圖,見他們來了順手圈出了七号宿舍樓的一個角落。
“這是怎麽回事?”
“秦部長,你能說得上話嗎?”
“做什麽。”
“拆樓,注意這個位置。”
“是不是有什麽不對?”陶遇也隐隐約約察覺到了什麽。
“無緣無故拆樓不太行,而且學生的安置也是個問題。”
顔昕将一分文件丢出來。
“當初修建這棟宿舍樓的材料有些指标超标,懂我意思吧?至于學生的安置,我記得學校還有一棟剛建好的宿舍樓是空着的對吧?而且那裏的設施也相對更好一些。”
“那是給留學生準備的,就是西城校區投入使用不久,學生沒招滿。”
“留學生和在校生有什麽區别?不都是學生?”顔昕不解。
“好,我去跟學校協調。”陶遇說道。
“當年的失蹤人口還在調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找孕婦。”顔昕看向他。
秦默的神色突然間便嚴肅了幾分,點了點頭。
“不過當時建築方找的道士,是張天橫?”顔昕的眉頭微微皺起。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他跟顔家有點關系。”顔昕緩緩說道。
“顔家?”秦默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詫異。
顔昕跟顔家的關系,他是知道的。
當年,顔家收養的顔昕的原因,也并非全是顔璐走丢的原因,還有一層就是,顔家需要她的氣運。
當時顔老爺子,在職場的手段過于狠辣,得罪過不少人。
因此,顔老爺子就想着找一個命格特殊的人擋災。
而好巧不巧,顔昕就是這個人。
這點,秦默也是在他接手特殊部門後不久才知道的。
他們這行的,接觸到的黑暗遠遠比常人想象到的要多。
顔昕從一沓資料中抽出一張照片。
這照片上的人就是張天橫。
“面色兇光?眉目狠厲,沒幾個人命都構不成這命門吧。”陶遇輕嗤一聲道。
“你說對了。”秦默道。
“這人一直是我們特殊部門的追擊的對象。”
隻是,張天橫做事一向謹慎,幾乎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
“看來,這次有進展了。”秦默微微勾起唇角。
秦默又和顔昕商讨了些細節,這才和陶遇一起離開她的實驗室。
“早點把那下面的東西挖出來,你讓人去盯着。”顔昕看着秦默,說道。
“好。”
送兩人出去,等顔昕再次返回實驗室的時候,就看見顔嘉瑞倚靠在桌子上抽煙。
“抽煙滾出去抽。”
顔昕并不關心顔嘉瑞到底怎麽進來的,她隻是不喜歡這個煙的味道。
“顔昕,你滿意了?”顔嘉瑞看着她,眼神中透着狠厲。
“滿意什麽。”顔昕歪了歪腦袋。
“璐璐死了,那個瘋女人是不會放過你的。”顔嘉瑞道。
“你來,就是想說這個。”
聽到顔璐死亡的消息,顔昕的内心毫無波動。
“是讓你等着。”
說完,顔嘉瑞從窗戶翻了出去。
顔昕的實驗室在二樓,她走到窗戶旁時,顔嘉瑞已經不見人了。
“真是個神經病。”顔昕将窗戶關上。
陸勉推門進來正巧就看見這一幕。
“心情不好?”
“我在想,爲什麽我這地方,誰都可以進來。”
“這樣。”陸勉輕笑一聲。
“我找人給你加固一下。”
“嗯。”
顔昕從保溫箱裏拿出一根試劑,放到陸勉的面前。
“先不說這個了,你這藥,純度不行。”
“是啊,缺少一味藥。”
這點,陸勉也很無奈。
“你們那都是續命的猛藥,沒這麽容易,慢慢來吧。”
陸家掌握公司權力的是陸勉的父親還有陸勉的二哥,陸紀。
陸家未來的繼承人是他的大哥,陸澤。
至于陸勉,他手上隻是有些股份,連個閑職都沒有,看上去就是個閑散人士。
但顔昕知道,陸勉核心的權勢并不在陸家,他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制藥廠的幕後創始人。
自然而然,他這才有資本跟江蕙琦談合作。
和陸勉扯的上關系的實力,顔昕現在都沒有理清。
“你還記得徐家嗎?”
“徐悠悠?”
徐家,顔昕當然有點印象。
“徐老爺子的身子快不行,最近在求藥。”陸勉淡淡說道。
至于爲什麽快不行。
他想,顔昕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勞。
顔昕的關系并不如世家的廣,她的公司需要立足,她需要針對顔家,這些都需要外力協助。
所以,顔昕和徐悠悠達成了合作,她幫徐悠悠拿下徐家,徐家出面幫她做這些。
“嗯,給他。”顔昕淡淡道。
“昕昕,陸家是京城第一世家。”
陸勉看着她,說道。
“我知道。”
“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
“然後呢?”
利益才是穩的。
别人施舍的,顔昕并不稀罕。
陸勉沉默了。
“昕昕,你不信我嗎?”
“相信啊。”顔昕眼神清澈的看着他。
“但我還是需要我自己做。”
顔昕并不喜歡欠别人的,尤其是人情這事。
能互不相欠最好。
“我說了,我們不合适。”
“我覺得挺合适。”陸勉想了想,道。
顔昕覺得頭更疼了。
這孩子怎麽就油鹽不進呢。
她是幫了他們陸家一些忙,但也沒要求他以身相許啊。
真沒必要這樣!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陸勉認真的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