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臘月,整個京城都開始熱鬧忙碌起來,置辦年貨使得整個坊市都熱鬧不已。
夫妻倆名下的好些店鋪,因着年關将近,生意是好的不行,幾乎可以說是日進鬥金,兩人不可避免的,也是忙碌了起來。
因着今年已經北上,兩人便也就沒再花費時間各處巡店,京中的各大管事被派往了各地,夫妻倆的重點便放在了京城這邊的事務上。
夫妻倆忙忙碌碌,名下的各大店鋪也是熱熱鬧鬧,除夕前一日休業時,每個人拿年節禮時,嘴角都咧到了耳後根。
今年的最後一個月,宮裏的皇上也很是開心,因爲年底總結時,國庫盈餘可是比去年又多了不少,其中商稅較之前一年又多了兩成!
想到送往北疆的十萬土豆子種子,以及将近十五萬套羽絨服,皇上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多了起來,心中感歎着,終于可以過個安穩年了啊!
今年的除夕宮宴依舊沒有大辦,自從皇上繼位以來,宮宴都是能儉則儉,據說宮宴省下的錢,皇上都用在資助貧苦學子一事上了,因爲這事兒,廣大學子對于皇上可謂是感激不盡。
正月裏大家都忙着拜年走親戚,李筱居然也沒怎麽閑下來。
估摸着是因爲羽絨服普及了,京中家境稍好的人家基本都是人手一套,大冬天的,大家居然也不怕外出了。
甚至還有人,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外出看雪景,然後再到吉祥酒樓點個鴛鴦火鍋子,熱熱鬧鬧吃上一頓,又是美美的一天。
李筱怕冷,除了必要的事情,在這大冬天裏,她是不願意外出,幾乎整日窩在院子裏。
但是幾個孩子就不一樣了,竟也是“緊跟潮流”,趁着不用上課,隔三差五的就約着小夥伴一起出門浪。
正月裏,生意上除了開工前後那兩三日,李筱夫妻倆難得的都閑了下來。又加上幾個孩子不在家中,夫妻倆倒是膩膩歪歪的過了個惬意的正月。
兩人如今都都過了三十的“老人”,彈指間,兩人已是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但卻依舊像是年輕的新婚小夫妻似的,如膠似漆的讓人羨慕。
但說來也奇怪,自子骞出生後,李筱便沒再懷孕。雖說前些年是因爲服了避子湯的緣故,但是近兩年,李筱已經停了藥,竟也依舊未再有孕。
要知道,但三胞胎和子骞可都是服藥期間的漏網之魚,而如今停了藥,卻是沒了動靜,着實讓李筱好奇了一陣。
但後來想到自己的年紀,以及兩次生産的危險,李筱猜測自己身體多少可能有些受損,或許如今已是難以受孕,這般一想,便也就釋然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子骞滿月之後,歐陽逸雲便悄悄的服了絕子湯,且之後将她一直喝的避子湯,換成了養身子的湯藥。
如今李筱的身子,可以說是養的一頂一的好,但凡歐陽逸雲沒服下絕子湯,她絕對是分分鍾的中獎。
好在已經擁有了四個乖巧可愛的孩子,李筱對是否能再有身孕也沒什麽執着,又加上以爲是自己身體的原因不易有孕,倒是在夫妻之事兒上沒了太多顧慮。
于是乎,短短的一個正月,歐陽逸雲差點兒沒“死”在她身上。
冬去春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年多的時光匆匆而過,留下的皆是美好。
躺在樹下納涼的李筱,看着坐在石桌旁,正端莊的喝着花茶的女兒,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道:時間真快,我的閨女都長大了呢!
“娘親,咪咪說的,您可聽到了?”婉婷見娘親居然發呆了,有些不樂意的撒嬌道。
“啊?”李筱有些懵的看着閨女,那呆呆的樣子,反倒比婉婷更像個孩子。
婉婷看着這樣的娘親,滿眼無奈,隻能将方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羅雲哥哥計劃參加明年的春闱,羅奶奶和嬸子不放心他隻身入京,便打算一起入京。昨日收到了羅雲哥哥來信,想讓女兒幫着在城南買一處小院,女兒打算這兩日親自去看看,娘親覺得如何。”
李筱隻想了片刻,便道:“城南外售的房産不多,多是外租,合适的房子不好找,且城南人員複雜、環境也嘈雜,不若在城西也看一看。”
婉婷聞言,想了想,覺得自家娘親的話有道理,便點頭說好。
李筱見狀,便繼續道:“你可以親自去看,畢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是娘親建議,可先讓下面的人看好了合适的院子,你再到現場掌眼。”
婉婷自然點頭應是,左右人也不是馬上就到,至少還有将近一年的時間呢,房子的事兒也不急于一時。
說完正事兒,婉婷便打算起身離開,但還沒動作,就聽到自家娘親又說話了。
“如今已是五月底了,眼看着馬上就六月了,過了六月,你的及笄禮就快到了。娘親的咪咪馬上就是大姑娘了呢!”
李筱說着,還伸手摸了摸婉婷的腦袋,心裏想着,再過兩年,許就不能像如今這般,随心所欲的摸閨女腦袋了,想想就讓人憂傷。
婉婷任由娘親摸着自己的腦袋,笑着道:“咪咪不管長多大,都是娘親和爹爹的女兒,娘親可不能因爲咪咪長大了,就嫌棄咪咪呀!”語氣中,盡是嬌嗔之意。
“怎麽會嫌棄呢,”李筱停下手裏的動作,笑着繼續道:“看着咪咪越長越大,娘親隻有滿心的不舍,也不知道日後是誰家的小子,能有福氣把咱家的咪咪娶回家去!”
“娘親,您說什麽呢!咪咪還小,還不想嫁人……”往日大大咧咧的咪咪,在聽到娘親提到嫁娶一事,也難免紅了臉。
母女倆在院子内笑鬧,說着體己話,院子外,趕着回來,準備陪着李筱用午膳的歐陽逸雲,就這樣倚在院門處,看着妻女,滿眼都是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