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儲之争,那被罷免的數十貪污受賄的官員中,就有一個是魯東府知府,其貪污的銀兩高達二十二萬兩!這隻是主犯,從犯不知凡幾。
也就是爲了朝廷不至于癱瘓,皇上才沒有将所有人一鍋端了,留下一些情節不算太重的,責令其将貪污之數盡數補齊,然後再将官職撸一撸,扔到一些無關痛癢的崗位上繼續犬馬贖罪去了。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魯東府不平靜。不僅官場,商場亦然。
這也是爲何,夫妻倆要将魯東府作爲巡查的對象。
依舊如在大同時的操作,兩人并未直接表明身份,且此時甚至派出了暗衛,暗中觀察了幾大掌櫃兩日,直到第三日,夫妻倆才光明正大的開始進城巡查店鋪。
這日午時,巡視完吉祥酒樓各項事務的夫妻倆,坐在了吉祥酒樓的專屬雅間内。看着眼前桌子上豐盛的飯菜,李筱第一次沒有了胃口。
吉祥酒樓于她而言,是有着特殊意義的存在。
不僅僅是因爲當初劉掌櫃的善意,讓她賺到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桶金,也因爲之後與吉祥酒樓的每一次合作,都讓她無形中參與到了吉祥酒樓的成長,這讓她有種“自己是吉祥酒樓的一份子”的感覺。
“先用膳,”坐在一旁的歐陽逸雲摸了摸李筱的發頂,又給她的碗裏添了她喜歡吃的菜,溫和的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其他事兒,等結束之後再說!”
李筱看了眼自己碗裏的菜,又看了看歐陽逸雲那暖陽般的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拿起筷子便開始低頭幹飯。
專注于幹飯的李筱沒發現,在她低頭的瞬間,那暖陽般的笑,便被冷冽取代。
魯東府這邊的店鋪好幾個,夫妻倆巡店便花了三日。
第四日一早,歐陽逸雲讓李筱安心的睡個懶覺,自己則是單獨見了吉祥酒樓的掌櫃的。
李筱不知道歐陽逸雲具體是怎樣處理的,隻知道,魯東府吉祥酒樓的掌櫃換人了。
還是後來回到京城後,歐陽逸雲有一日喝醉了酒,李筱又恰好想起這事兒,抱着試試的态度套話,才給套出來的。
原來,那日歐陽逸雲單獨見了那掌櫃,那掌櫃還死不認錯,口口聲聲含着冤枉,叫着無辜,直待歐陽逸雲拿出了證據,才癱軟在地,然後涕淚橫流的賣慘求饒。
歐陽逸雲可不是個心軟的,當即讓那掌櫃将貪墨的銀兩悉數補足,待銀兩補足後,便讓留下的暗衛拿着證據,将人送進了牢房。
那掌櫃的雖然最後還會出來,但是,他的家,因着要補足他貪墨的銀兩,已經搖搖欲墜,且,哪怕他出來,相信整個魯東府,甚至是周邊其他地方,也沒有人再敢用他!
時間回到當下。
處理完吉祥酒樓的那位掌櫃,夫妻倆當天上午就出發前往魯東轄下的沂源縣了。
兩人在魯東隻巡查了兩地,好在沂源這邊沒出問題,兩人離開沂源後,便一路慢悠悠的繼續南下。
之後的巡查,許是因爲出了魯東府的事兒,便再也沒查出什麽大問題,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整改一番便行。
其實,問題也許是有的,但見識了歐陽逸雲處理的手段,那些出了問題的人,爲了将來,自然是及時補救了。
甚至得益于夫妻倆那完全看心情的出行軌迹,沒有人敢有僥幸心理,哪怕是一點點的問題,都是老老實實的自覺整改了。
這倒方便了夫妻倆,接下來的一路,巡查事宜輕松的不行,更多的時間,便用來遊山玩水,一路上是好不惬意!
夫妻之間美好悠閑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十月末,抵達川渝府的時候。
川渝府地處大曆西南邊境,與大召極爲靠近,甚至嚴格算起來,川渝府一些百姓的祖上,與大召那邊還是同宗。故而,川渝之地,很多女子的容貌豔麗,有絲絲異域之風。
夫妻倆出門在外,雖說盡可能低調,但是,有時候氣質這種東西,任你再如何想低調,那也是掩藏不住的。
夫妻倆進入川渝府時,已是日落時分,因不希望川渝府的各鋪掌櫃知道他們已到,一行人便入住了一個叫“四海樓”的客棧。
四海樓的東家是川渝府當地富戶,與吉祥酒樓在主街的一東一西。
夫妻倆美美的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在四海樓用了早膳後,才簡單收拾一番,準備扮成顧客巡店。
然而,他們這才出四海樓的不一會兒,就出了意外:某人惹的桃花債!
李筱聽着身後傳來的,帶着些口音的嬌俏聲音,再一次的給了身邊男人一個白眼,暗暗的加快步伐,打算把人甩掉。
“公子、公子,你等等呀!”牛皮糖般,甩都甩不掉,“你這是要逛府城麽?我來給你當向導呀,我唐家世世代代生活在川渝,對這最是了解了!”
“逛完後,我們還可以回四海樓用個午膳。四海樓,那是我唐家的産業,我方才沒看錯的話,公子應該暫住四海樓吧!”
李筱聽得都有些煩躁了,巴拉巴拉的,開口公子,閉口你的,她這麽大個人,都沒看到麽?
忽的,李筱停了下來,轉身,然後一把挽住歐陽逸雲的手臂,嬌滴滴的道:“夫君,人家累了,要背背!”
跟上來的那位唐小姐,才停下腳步,就聽到這麽嗲嗲的聲音,瞬間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這位小姐,你,你怎可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公子背你?”話語中盡是控訴與不贊同。
李筱聞言,無語。
“這位小姐,你都可以滿大街的追着我夫君跑,我這累了乏了,讓自家夫君背一背怎麽了?”說着,還軟軟的靠近了歐陽逸雲的懷裏,一副“我好累,快背我”的樣兒。
唐欣被李筱這樣子給氣到了,咬牙切齒,恨不得将李筱給吃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