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遊走于大街小巷,對于什麽小道消息都知道幾分。
蘇芸突然想起跟在她們後面的少女,眼睛一亮,轉身就跑。
“謝謝,我有辦法了。”
……
平陽公主府。
青衣單跪在地。
“主子,咱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鏟除京兆尹,換上自己人。”
“屬下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傅怨擦拭着通體黝黑的佩劍,沒有言語。
青衣急了,雙膝跪了下來。
“主子,屬下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主子。
青衣有私心。
一是想幫蘇芸解決這個問題,二是想借這個機會讓京兆尹下台,好瓦解大皇子的勢力。”
“青衣,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麽?”傅怨用手指劃過劍身。
青衣低下頭,“不知。”
“呵呵~”
傅怨輕笑,将劍收回了劍鞘裏。
“敢做敢認!”
青衣頭都不敢擡起。
她與七皇子一同回來時,便自覺領罰。
足足一百鞭。
帶着渾身的傷跪在傅怨面前。
直言自己有所隐瞞,但隐瞞的事對主子并無利害關系。
“走,去京兆尹府。”
傅怨眼神幽深,秦墨謙所表現的種種迹象都與前世不相像。
最重要的是,蘇汐月竟也在他手中。
南月初也被搞殘了。
傅怨現在對秦墨謙的興趣高于蘇家。
青衣心中歡喜,站起身跟了上去。
她就知道,主子是嘴硬心軟。
……
萬松書院。
蘇芸找了一個無人的地翻牆而入。
誰知蹦下來時卻砸暈了一個胖墩墩的人。
她定眼一看。
這不是楊康還是誰?
蘇芸笑着走近楊康,她從系統背包裏拿出一件棉衣,撕成布條。
将楊康倒挂在樹上。
别說,這系統出品的棉衣就是質量好。
小胖子這麽胖,都能承受的住。
蘇芸拍拍手,開心的往南邊女學子寝室走。
因爲不知是哪一間,她隻能拉着一個路人詢問。
“漂亮姐姐,你有沒有見過有些清瘦,眼睛大大的,還喜歡冷着臉的一個姐姐?”
“你說的是馮婷兒吧。”
陳思思抿嘴一笑,兩個臉頰有着小酒窩。
蘇芸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那個姐姐是不是叫馮婷兒。”
“就是馮婷兒,我們這就數她最瘦。”陳思思拉着蘇芸的手,“走,姐姐帶你去。”
站在門口,蘇芸都能聽見裏面壓抑的哭聲和質疑聲。
“馮婷兒,要去你去,我家裏人還不知道,若是知道會打死我的。”
“是啊,蘇元生不過才十三,又是普通人家,如何和楊山長鬥?”
“反正我是不會去作證的!”
“嗚嗚嗚,你們能不能不提這事了?就不能當沒發生嗎?”
馮婷兒堅定的聲音透過門傳來。
“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她打開了門,見門外的陳思思和眼熟的女娃娃愣神。
接着又恢複了清冷的面容。
“思思,有什麽事?”
“這女娃娃找你。”陳思思尴尬的笑,掩蓋住眼中一絲痛苦。
蘇芸小心翼翼的問,“姐姐,楊山長在京兆尹府倒打一耙。你能不能去堂上做證?”
“京兆尹是不是與楊山長狼狽爲奸?”馮婷兒多聰慧,一下子說到重點。
蘇芸實誠的點點頭。
她見馮婷兒猶豫退縮,甜甜一笑。
“沒關系的,姐姐,我自己在想想辦法。”
“我們不能因爲壞人的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姐姐,以後也要好好的。美好的未來還在向你招手。”
蘇芸上前抱了一下馮婷兒,兩秒就分離。
既讓人感到溫暖,又保持一點距離感。
蘇芸謝過陳思思後,小小的身影離去。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等一下。”
馮婷兒叫住蘇芸。
“我同你一起去。”
後方的陳思思捏着拳頭。
是啊,她們又有什麽錯?錯的是那些作惡之人。
……
“大膽婦人,強詞奪理。”
京兆尹嘴唇上方的兩撇胡子微動。
“來人,将人拖下去。”
“想不到堂堂京兆尹審案都不靠腦子。”傅怨一身墨衣走了進來。
這瘟神怎麽來了?
京兆尹站起身,将高堂讓給了傅怨。
他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傅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落坐。”
雖說傅怨是平陽公主所生,其父又不詳。
也沒有封号。
可一生下來,聖上就賜予上方寶劍傍身。
自傅怨失蹤,尚方寶劍被曹太傅收回。
傅怨尋回後又将尚方寶劍歸還。
這傅怨也是個狠的,有那不長眼的湊上跟前,二話不說就将人一劍封喉。
京兆尹怕傅怨發瘋,自己小命不保。
人站在傅怨身後連個屁都不敢放。
認識傅怨的可不多,楊山長就是一個。
他打量傅怨,眼神不屑。
青衣抽出腰間的軟劍,一劍劃過。
“下一次,便是雙眼。”
楊山長的發絲斷了一半。
他求救的看向京兆尹,卻發現對方不理會,隻能咬牙咽下這口氣。
傅怨拿着驚堂木玩,“張兆尹,接着審。”
“是。”
張兆尹站的筆直,人卻非常緊張。
他說的話也哆哆嗦嗦。
“田淑芬,你還有……何話要說?”
田淑芬知道做主的來了,她對着傅怨磕了個頭。
“大人。民女懷疑我兒是楊山長所害,濟雲堂大夫說熙兒他頭部曾受過重擊。”
張兆尹瞄一眼傅怨,厲聲質問楊山長。
“楊山長,可有其事?”
“大人冤枉,當時那孩子落了水,又失了憶,隻記得自己叫李熙。
我又着急回京,這才沒來得及上報。
可萬松書院所有夫子都知曉我帶回一個十一的孩子,名叫李熙。你說說我害李熙又救了回來,我圖什麽?”楊山長滿臉委屈。
未了,又加一句。
“或許,李熙頭部的傷勢是落入河裏撞上了石頭。”
“你圖李熙念書有天賦!”蘇芸帶着馮婷兒闖了進來。
衙差跪下,“大人恕罪,這女娃見人就咬,我等攔都攔不住。”
“廢物,還不把人拖下去。”張兆尹怒吼。
傅怨幽幽來了一句,“就聽聽她怎麽說。”
“是。”張兆尹後背都汗透了。
果然如傳聞一樣,這傅怨性子陰晴不定。
蘇芸擡頭。
【哦吼~我青衣姐也在,難不成坐在高堂上的人就是傅怨?好端端的,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