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着侯府巡邏護衛的換崗時間,找準時機來到了梨園。
梨園内,蘇珺兮的屋子透着燈亮,有個影子映在門框上,他不敢貿然闖進,懷疑是唐稚禮在屋内。
他局促不安時,屋裏的光突然熄滅,腳步聲逐漸靠近門,他轉身躲在了牆後。
隻見莺時從屋内離開後,直奔前院。
見屋内沒人了,他快速走進了屋内,開始翻找聖旨。
他腦子裏回憶起了蘇珺兮說過的床,立刻俯下身将床被掀開,赫然看見了床上的暗門,輕輕一按,一塊木闆就松動了。
他從底下拿出了蘇珺兮藏好的聖旨,将東西複原後火速逃離了現場。
王府
書房裏拿到聖旨的李君屹嘴角終于露出了微笑。
看着自己主子心滿意足了,李儀也松了口氣,雖然自己主子強搶他人之妻的事情很過分,但是這和離聖旨都下來了,也算不得全是他的過錯。
李儀心裏暗自安慰自己,李君屹忽然開口:“明日你派個公公,将聖旨送到靖安侯府。若是他問起人在何處,就說不知道。”
“明白。”李儀笑着回應,可是突然又猶豫道:“那安國公府那邊需要派人通知一下嗎?”
今日安國公府也一直在派人尋找蘇珺兮的下落,而蘇珺兮被李君屹留在府中沒有出過府,安國公府的人自然不知情。
看着他們火急火燎的樣子,李儀覺得有必要通知一聲。
“不必了,明日一早,本王親自送她回安國公府。”既然她已經答應了,自己也該去安國公府見見未來的老丈人了。
此時的蘇珺兮正在房間内擦拭着李儀順手帶出來的長槍,神情專注,絲毫沒注意到身後來人了。
她回頭看去,看到天霜這熟悉的身影很是困惑,她是怎麽進來還沒被發現的?
察覺出蘇珺兮的疑惑,天霜笑着說道:“是李大人放我進來的。”
她還以爲是天霜的能力見長了,或是王府防衛稀疏才讓她進出自如呢。
“你怎麽來了?”蘇珺兮将槍收起,給自己的這個師父倒了杯茶。
天霜坐下後聊起了八卦:“你與這攝政王的關系,還真是非同尋常呢。”
那日,她看到蘇珺兮情況不對勁想要沖進去救人,可是有個人影動作比她還迅速,爲确保蘇珺兮萬無一失,她跟蹤一路,最後見她倆進了王府。
那時起,她就懷疑蘇珺兮的李君屹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着天霜的打趣,蘇珺兮隻是随口說道:“哪兒有什麽特别的,他隻不過是爲了還我個人情罷了。”
“哦?堂堂攝政王還欠了你人情?”天霜越聽越起勁,覺得這之間有太多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他也并非無所不能,終歸是有要他人幫忙的時候。”蘇珺兮始終覺得一個人不是萬能的,即便是他李君屹也不例外。
天霜不再與蘇珺兮扯關于李君屹的事情,她拿出自己記錄口訣的冊子交給了蘇珺兮:“這上面記載着我半生所學,你好好學,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王爺。”
蘇珺兮不明白,她才是自己的師父,爲什麽不懂的事情卻要去問李君屹?
“您是我師父,這事兒去問他是否有些不妥?”她更多的是拉不下這個臉。
天霜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她笑:“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倆之間現在是什麽關系。何況,王爺的能力在我之上,他若肯教你,定能事半功倍,你好好琢磨吧。”
她撂下這句話就留一臉懵逼的蘇珺兮獨自離開了。
蘇珺兮被氣笑了,這麽不負責任的師父,她當初是腦子壞掉了嗎?
看着桌上留下的東西,她看的有些出神,一個婢子突然走了進來。
“蘇姑娘,夜裏涼,奴婢替你把窗戶給換上吧。”
看着生面孔的婢子,蘇珺兮突然問起昨天照顧自己的婢子:“昨天那個呢?怎麽不叫她?”
婢子關完窗退至她身後,喃喃道:“回蘇姑娘,那位姐姐被王爺派到了别的院子,今後由奴婢服侍姑娘。”
這是王府,怎麽安排是李君屹的事,她也不過問,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樓辛。”婢子答道。
閑着無聊蘇珺兮便讓樓辛與自己聊天。
“你來這府上多久了?”蘇珺兮開始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來打發時間。
“奴婢剛來不久,府上的很多規矩也才剛學會。”樓辛如實說道。
看着新來的婢子,對府上規矩又隻是剛學會,她不理解李君屹爲什麽會派這麽個人來照顧自己。
可是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回安國公府生活,這些事她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樓辛給蘇珺兮倒了杯茶,忽然問起蘇珺兮的情況:“奴婢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問。”
“嗯?問吧。”蘇珺兮很是好奇她會問自己什麽樣的問題。
樓辛猶豫了一下,開口問:“奴婢聽聞你與那侯爺要和離,那這孩子如何打算?”
提起孩子,這陣子她都忘了俊兒的存在了。
她苦笑道:“俊兒并非我骨肉,他又怎會将孩子交付于我。”
“可奴婢聽說,那孩子娘親臨走前可是将孩子托付于你的。”樓辛雙眼無辜的看着她。
蘇珺兮低眸思考了一下,說道:“俊兒現在也有自己的判斷,倘若他跟了我,自是免不了世人的嘲笑,跟着侯爺是他最好的出路,他是侯府的長子,又是唯一的孩子,将來侯府的一切就是他的。”
她所能替俊兒想到的就是這些,這對俊兒日後的發展也是最好的。
樓辛聽後也默默認同了這話,又突發奇想的問:“那若是這侯爺出了事,這孩子也能繼承這家業?”
蘇珺兮點了點頭:“他是侯爺的親骨肉,自然有權繼承侯爺的一切。”
蘇珺兮顯然沒有去思考一個婢子爲什麽會對這些事這麽感興趣。
“奴婢還以爲姑娘對不是自己骨肉的孩子會苛刻,甚至置他于死地呢。是奴婢小肚雞腸了。”樓辛尴尬的撓了撓頭。
蘇珺兮平靜的回她:“錯再大也與孩子無關,怎麽能将過錯推到孩子身上。”
“那你恨這孩子的娘親嗎?若不是她,姑娘你與侯爺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樓辛有些擔心又期待蘇珺兮的答複。
蘇珺兮沉默了:“說不恨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感謝,她讓我明白了男人是靠不住的。”
樓辛擡頭忽然看到門外走進來的男人,開口問她:“那王爺呢?你覺得靠得住嗎?”
“他?嘶…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