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最近變得好像與往常越發的不同了,是不是在侯府生活的太過于壓抑了,才導緻您開始胡言亂語,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啊?”莺時擔心蘇珺兮是被侯府的那幫蠢貨氣昏了腦袋,才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嫣兒也覺得有理,跟着附和道:“莺時說的也有道理,侯府事情太多,都要小姐您處理,想是累壞了。下午奴婢不妨帶着您出去散散心,去看看皮影戲?”
“皮影戲?”莺時也隻是在話本裏見過,還從未在生活見過,露出了驚奇的目光。
語氣有些不可置信的顫抖着:“嫣兒姐姐說的可是畫本裏的那種皮影戲?會動的小人?”
“嗯。”嫣兒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蘇珺兮身上,她也想見一見這個民間的藝術。
想着也是出來散散心,本想着讓嫣兒去通知陸老先生,又想起剛才嫣兒對陸老先生的所作所爲,怕是會色陸老先生不滿,于是對莺時說道:“你去告訴師傅,兩個時辰後我要帶着兩個孩子出門。”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莺時一臉興奮的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小姐怎知這表演會在傍晚開啓?”嫣兒有些好奇。
蘇珺兮再來的時候看到了正巧來西郊表演的表演車隊,其中一人坐在馬背上,手中高舉牌子,上面寫着傍晚将會在街上的茶樓裏表演。
“來時看了眼。”她默默道。
屋外微風徐徐,雖說今日氣溫回升,但是風還是時不時吹一陣,讓人防不勝防。
嫣兒見風大就将窗給關上了。
“白氏可有消息?”蘇珺兮記得侯府派出去的人可沒完全回來。
嫣兒搖搖頭:“剩餘的人是侯爺的親信,奴婢也打聽不到有用的線索。不過侯爺若是有消息也不會瞞着俊兒哥的。”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她帶着兩個孩子來到了茶樓。
一塊大幕放置在台中央,表演者隻有二人,不過她進門先是看到了即将上台表演的幾個孩子,年齡與俊兒他倆差不多大。
她尋着嫣兒事先預定好的位置坐了下來,等待好戲開場。
兩個中年男子率先上台,朝着觀衆席鞠了一躬,随後開始表演。
隻見其中一男子猛灌一碗酒後,頭朝衆人,将燭火放置面前,嘴裏的酒噴湧而出,瞬間燃起一片火光,驚豔衆人。
“好!!!”
台下一片歡聲笑語,掌聲雷動,贊不絕口。
蘇珺兮倒是沒感覺什麽,可兩個孩子似乎是第一次見,顯得異常興奮,不斷拍手叫好,很快就融入了這個氛圍裏。
接下來就是常見的小孩子耍雜技,扔飛刀,以及令人害怕又忍不住偷看的鑽火圈,一幕幕都讓人拍手叫好。
“母親,京都城裏也有這樣的表演嗎?”俊兒一臉稀奇的看向蘇珺兮。
蘇珺兮點了點頭告訴他:“京都城裏的表演可比這熱鬧多了,等回去了母親帶你去看。”
“好!”俊兒高興道。
陸平安聽着眼裏滿是羨慕,喉結滾動,似乎是有說不出的話。
“你也一起去!和俊兒做個伴兒!”蘇珺兮對陸平安說道。
陸平安很是驚訝,又因自己的小心思被蘇珺兮一眼看穿,羞愧的低下了頭,小聲應了一句“嗯”。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嫣兒和莺時所期待的皮影戲。
兩個男子走到幕布後面,茶樓掌的命人取下了燈籠,廳内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很快,幕布後面就點起了燈。
皮影戲正式開幕。
打擊樂器聲和弦聲在同一時間響起,幕布後的人開始操控戲曲人物,優美的嗓音曲調唱訴着故事,濃厚的鄉土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一口叙還千古事,雙手對舞百萬兵。
聲情并茂的唱腔,悅耳的音樂,情動于中而形于外,打動了在場的觀衆。
一般皮影戲都是通宵達旦,所以過了良久,蘇珺兮想要帶着兩個孩子離開時,表演也宣告結束了。
一個長胡子老者帶着衆人登台,深深鞠了一躬,道:“謝謝大家的捧場!今日就到這裏,我們将會在此地連續表演七日!希望各位能夠再次前來觀看!”
“謝謝大家!”衆人再次鞠躬道謝。
一男一女手裏手裏各拿一個花盤子開始下台讨賞錢。
俊兒回頭看向蘇珺兮,蘇珺兮便從身上拿出兩錠銀子,分給了他倆。
等那女子來到他們跟前時,看到放入花盤子裏的賞錢,目瞪口呆,語氣結巴的說道:“多…多謝二位公子!多謝夫人!”
嫣兒和莺時也放了些碎銀子,那女子感激的直點頭:“謝謝二位姑娘!謝謝二位姑娘!”
她們在民間四處奔波巡演,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麽大方的客人,甚是高興。
一直站在那老者身邊的小女孩突然跑過來,将帶有祝福寓意的荷包給了俊兒和陸平安。
小女孩聲音甜美,笑道:“多謝二位小哥哥捧場!若是有空要常來哦!”
“嗯!會的!”俊兒開心的回她。
聽到還會再來,那小女孩高興的跑回到了老者身邊。
等幾人回到陸府時,隻見一天沒酒喝的陸老先生雙手負背,在院裏不安的來回踱步。
“哼!還知道回來!”陸老先生見人回來了,也放心的轉身回房休息。
蘭香這時從身後走來,莺時好奇的問:“你大晚上去了何處?”
面對莺時的問話,蘭香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奴婢也想去瞧瞧,可是沒有位置了,隻能在門外瞧上一眼。”
蘇珺兮去之前倒是把她給忘了,就說道:“他們不急着走,你還有機會。”
見蘇珺兮沒有責怪她,蘭香這才松了一口氣。
半夜裏,原本都是嫣兒和莺時同睡,可是今晚多了個陌生人,二人都睡不着。
蘭香也是如此,她以前都是一個人睡,現在要和她倆睡,心裏也慌得很。
尤其是莺時,她被夾在中間,更加汗流浃背了。
半夜裏,莺時翻個身,可是左右都有人姜腿壓在她身上,她是動也動不得,委屈的她隻想抱頭痛哭一場。
院裏地上鋪滿銀霜,月光透光窗戶照在了床上呼呼大睡的二人身上。
而此時的蘭香早已不知所蹤。
莺時忽然驚喜,見蘭香不在床上,以爲是去解手了,于是提着一盞燈出了房門,朝着恭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綠植呼呼作響,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一道黑影從身後一閃而過,掀起一陣冷風。
她回頭将燈舉過頭頂,怯生生的問:“是你嗎蘭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