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瞞王子,此番來也确是受母妃之意,不過我并未想過要和親一事,遠離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去到一個陌生的國家,這我從未想過。也就是爲了不讓母妃多心才跑這一趟,想着若是有緣,與王子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聽着她的話似乎對和親一事不感興趣,真摯的眼神也沒有半分雜念,這不禁讓鏡戈更加好奇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了。
鏡戈起身将枕頭底下的匕首拿了出來,放到了李南妤的手中,道:“這是我父皇獎賞我的,我一直帶在身邊,今日你送了我禮物,我理應也該送你一份。”
嘉獎之物如此貴重,李南妤不敢收:“既是嘉獎之物我就更不能收了,王子還是收回吧!”
“天昭不是有句老話嗎?禮尚往來!”鏡戈執意要她收下。
無奈之下,李南妤隻好将匕首收起,對鏡戈說道:“此物若是有朝一日王子想取回,可随時來拿。”
這話鏡戈并未放在心上,二人之間話題逐漸變多,聊了不少關于對方兒時的趣事,直到秋月提醒李南妤要去靖安侯府,二人這才分别。
葉同對鏡戈将自己心愛之物送人很是不解。
“主子,爲何偏要送皇帝送您的禮物?”
葉同在想,他們的寶貝任何一件都可以送李南妤,可偏偏這把匕首太過于珍貴了。
鏡戈看着李南妤遠去的背影,嘴角弧度上揚:“她倒是有趣。”
看着鏡戈露出看獵物般的眼神,葉同總感覺不妙,又說不上來。
“這蘇氏是何人?”鏡戈看剛才李南妤的表情,這個女子對她而言似乎很重要。
葉同:“安國公府的嫡女,靖安侯的夫人,她的母親是太後的義女,來頭大着呢!屬下聽聞這五公主與這蘇氏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關系密切。”
葉舟将自己調查到的消息都告訴了葉同,所以他才知道的這麽多。
鏡戈聽後心生羨慕,道:“這侯爺倒是有福氣,有這麽個旺夫的娘子。”
可是葉同接下來的話讓他直接啞口無言。
“主子羨慕他什麽?一個不知好歹的男人罷了!有這麽好的娘子還接二連三的納妾,幾日前,剛納的妾差點就要了他的命。”葉同說到後面都嘲笑了起來。
鏡戈則是不解,一個妾室又怎會有如此大的膽子:“這妾室是什麽身份?爲何要取他性命?”
提到這兒,葉同神情異常的嚴肅,道:“南越人,至于她的具體身份屬下還未查到。”
葉同追蹤了幾日都沒有她的行蹤,她好像一夜之間就在京都人間蒸發了一樣。
“又是南越。”鏡戈眼裏閃過殺意。
看來這幫人不僅是奔着自己來的,就連天昭大臣他們也不放過。
可這京都偌大,想要将他們找出并除掉,比登天還難。
靖安侯府
蘇珺兮正在房門口坐着曬太陽,正喝着茶,莺時一路走路帶風,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小姐!公主來了!”
她手舞足蹈的樣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此刻有多麽開心。
不過聽到李南妤來了,蘇珺兮也是打心眼裏開心。
這梨園本就冷清,得知李南妤來了,這莺時和嫣兒也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剛進梨園,莺時就迫不及待朝秋月狂奔。
莺時:“秋月!”
秋月跑過來與其相擁,随後又看向愣在原地的嫣兒,嘟囔道:“莺時果然不像某些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嫣兒聽後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在府上她一直都是恪盡職守,不敢有半分懈怠的狀态,蘇珺兮便也讓她去放松一下。
蘇珺兮道:“去吧,我與南妤姐姐也有話要說。”
嫣兒聽令,起身離開。
李南妤笑着朝蘇珺兮走去,并遞出了手。
蘇珺兮起身笑臉相迎,牽着她的手在院裏散步。
“怎麽想起來侯府看我了?”她問。
李南妤看她走路的步子與自己無異,心裏也放心了:“聽聞你受了傷,我便來看看。可好些了?”
她點點頭,李南妤又道:“這侯府的日子不太平,要不你搬到我府上住幾日?”
李南妤擔心那南越人還會再來找麻煩,他們的目的是唐稚禮,可保不齊會傷及無辜。
她明白李南妤在擔心她的生命安全,可作爲侯府夫人,她又怎麽袖手旁觀,至少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
蘇珺兮道:“我知你擔心我,可我作爲他的夫人,本該同甘共苦,又豈能抛下他不顧?”
見自己昔日的好友爲了唐稚禮一家日夜操勞,變得憔悴不說,随時還有可能搭上生命,想到這兒,李南妤心裏就難受。
“你本不該受這些委屈的。”李南妤在想,如何才能讓她脫離苦海。
這都是她的選擇,她有怨有悔也無濟于事。
蘇珺兮默默歎了口氣,爲了不讓李南妤繼續擔憂下去,她故作鎮定的說道:“誰都無法保證自己的一生都順風順水,做了選擇就聽天由命吧。”
李南妤也隻提醒道:“唐稚禮也不是當年的少年郎了,可女子一旦嫁了人,這輩子就算是依附于自己的夫君,你想逃離的選擇都沒有。”
或許是聯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李南妤的眼裏多了份憂傷。
蘇珺兮也明白李南妤現在處境,西域王子的到來後宮之間的爾虞我詐勢必是隻增不減,以皇後娘娘與皇貴妃之間的恩怨來看,能否将鏡戈變成自己的金龜婿,都是勢在必得的。
而要犧牲的就是公主。
李南妤盡管一直都聽從皇貴妃的安排,可是當蘇珺兮看到她這副模樣,她是絕不可能去和親的。
想要安慰李南妤,又不知從何開口。
“小姐,大小姐來了。”
蘇珺兮在想怎麽說才能不讓李南妤難過,嫣兒就走過來告訴她們蘇溫翎來了。
“阿姐?”蘇珺兮疑惑。
李南妤回她:“是我叫來的。”
蘇溫翎本不知道蘇珺兮受傷一事,好在李南妤派人告訴了她,她才連夜從蘇步月所在的軍營裏趕了回來。
“是誰傷了你!我定不饒他!”蘇溫翎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不禁逗笑了她倆。
蘇珺兮連忙道:“我就是不小心摔傷了腳,怎麽就把蘇家大小姐給請來了呢?”
她可記得蘇溫翎說話,她死也不會踏進靖安侯府半步。
看來,打臉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