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見過那姑娘,唐稚禮腦海裏總是不斷浮現出她楚楚動人的臉龐。
俊兒坐在邊上看着出神的唐稚禮,不懂他在爲何事煩憂,想給他倒杯茶,不小心打翻了茶壺。
溫熱的茶水直接倒在了唐稚禮大大腿上,唐稚禮被燙的直接站起身子抖了抖衣角,剛要訓斥是那個不長眼的婢子,擡眸卻看到了俊兒害怕的眼神。
身後的婢子急忙上前收拾,唐稚禮将俊兒拉到一邊,對他說道:“爹今日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且在府中好好看書,莫叫爹生氣!”
俊兒怕唐稚禮生氣後就不帶他去見白氏了,乖乖點了點頭,目送他離去。
後院
“小姐,這是老太太托人送來的桂花糕,您嘗嘗!”
莺時端着一碗剛出鍋的熱氣騰騰的桂花糕走了進來,蘇珺兮擡頭的一瞬間,瞥見不遠處的俊兒躲在一根柱子後面,嘴角留着口水,雙目緊盯莺時手裏的桂花糕。
小孩見到吃食眼饞時的模樣還怪可愛的,許于是她朝俊兒招了招手。
俊兒下意識的擡起腳就要跑過去,可又想到她就是娘口中天天念叨的壞女人後,又躲回了柱子後面。
莺時看到後癟了癟嘴,不贊同蘇珺兮的做法,唠叨道:“小姐您又何苦呢?您給他吃,他還不見得領情呢!”
“一個孩子而已,我又何須與他計較。”随後她提高音量對俊兒說道:“這幾日你奶奶一直在祠堂,也沒人給你做些吃的,你再不過來,我可就要都吃完了!”
俊兒看着蘇珺兮手裏誘人的桂花糕,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朝她走去。
“謝謝母親。”俊兒接過糕點後道了聲謝。
些許是被這幾日吓壞了,對蘇珺兮也尊稱母親。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吃着桂花糕,蘇珺兮竟有些想摸摸他的沖動,如果自己的孩子也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或許他會比俊兒還要懂事,還要可愛吧。
俊兒餘光瞧見蘇珺兮在盯着自己,以爲她也想吃,就主動拿了一塊遞到她眼前:“母親也吃。”
她有些受驚,這孩子怎會如此乖巧,莫不是白氏叮囑的?
她知道俊兒是無辜的,可是她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難道就有錯了嗎?
“俊兒啊,母親跟你說,你要好好學習,不要學你爹,不然…”
蘇珺兮還沒把話說完,嫣兒突然慌張的走來,附在她耳邊說了什麽,蘇珺兮有些激動的叫出了聲:
“什麽?究竟是什麽人,居然連皇家的镖都敢劫?”
“現在還未調查清楚,皇上此刻召見了所有大臣,正在明堂上龍顔大怒。奴婢聽說這件事皇上原本是交給安國公府去調查,可是皇子們都在力争這塊大餅,現在還沒定奪。”
前世也聽唐稚禮提起過此事,隻是那時的自己陷入單方面付出的愛情裏并沒有記得全面,隻知道後來這幫人還行刺外出狩獵的皇子們。
“此事危險重重,但願大哥不會被卷進去。”
那時唐稚禮還因此受傷躺了半月有餘,所以她自是不希望自家兄長也落得如此下場。
“母親我吃完了。”俊兒擦了擦嘴角的殘渣。
“俊兒真乖,玩去吧!”蘇珺兮摸了摸他的頭說道。
俊兒拿着紙制的小風車,開開心心邁着小步子走開了。
“這孩子都這般大了,侯爺與葉夫人怎麽還不考慮讓他上學堂?”嫣兒眯着眼看着俊兒離去的背影發出了質疑聲。
莺時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侯府一個個的這麽疼他,連個老師都不舍得請一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吐槽着,一旁的蘇珺兮卻還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思考。
二人見蘇珺兮呆愣在原地,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她。
莺時在她眼前揮手都沒有回過神來,對嫣兒說道:“嫣兒姐姐,你有沒有發現小姐最近一直變得這樣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啊?”
“我覺得,是得了相思病!”嫣兒湊近觀察,得出了這個結論,一本正經的說。
正巧回過神來的蘇珺兮聽到了她的這句話,立馬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再胡亂猜測,扣你月錢!”
嫣兒随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蘇珺兮個莺時被嫣兒這一副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
嫣兒尴尬的撓了撓脖子,羞紅了臉。
公主府
李湘月大病初愈,坐在湖邊的涼亭裏發着呆。
婢女走上身前,微微福身道:“公主,奴婢打聽到當日那女子是靖安侯本要納的妾室,後因謀害公主,被送去尼姑庵出家了。”
李湘月聽後,若無其事的給湖中的魚兒抛食,嘴角一扯,輕笑了一聲。
“謀害公主?”
回想起那日,皇後娘娘竟與她說,讓她主動提出去邊疆和親,以保我朝戰事平息。
宮中公主衆多,比她更受寵的她看不見,倒是讓她這個親女兒去邊疆受苦受累一輩子,還真舍得!
她也是在宮裏長大的,又加上母子連心,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
不過是怕太子地位不穩固,讓她和親至此給皇上施壓,屆時将皇位傳于太子。
她不願卷入皇朝紛争,這才選擇在宮外設府邸,自由自在的度完此生。
可她們總是想拉自己入水,拉她墊背。
那日要不是白氏冒冒失失撞到了她,她借此機會跳入了湖中,逃過了一劫。
也怪白氏命不好,遇到了她。
“怪就隻能怪她不長眼,碰到了本公主。留她一條小命,已是太後開恩了。”
“公主所言極是!”婢女在身後回應道。
她将手中的碗遞給一旁的婢女,轉身問身後一直低着頭的婢女:“皇後那邊可有消息?”
“回公主,皇後那邊在調查攝政王遇刺一事。”
“攝政王?皇叔回來了?”李湘月有些震驚,誰會在京都行刺一個王爺?
奴婢又繼續說道:“昨日押送皇家銀兩的镖被人劫了,皇上龍顔大怒,大臣們此刻正在明堂挨訓。”
“呵,可笑。堂堂号稱京都第一镖局連個镖都保不住!”李湘月冷笑道。
“太子在力争這個機會。”
“有意思,坐等好戲!”随後吩咐衆婢女:“本公主痊愈一事莫要聲張!旁人若是問起,就說本公主落下了病根,身子虛弱,咳嗽不停,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