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鬧得這般難堪,已然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話,不少人聚集在茶館,驿站,流言四起,歡聲笑語給繁華的街道又增添了幾分色彩。
近些日子靖安侯府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數人都已經看膩了,可是這安國夫人鬧到聖上面前,豈不是讓女兒今後在婆家無半點顔面,可如何生存?
“小姐,又有信了。”莺時慌張的邁着小步跑來,驚喜了書房裏正因看書累着的蘇珺兮。
蘇珺兮接過封信,對于莺時方才“小姐”的稱呼很不滿意,她現在可是有夫之婦,怎能如此壞了規矩?
“我還是靖安侯府的主母,你何時也如此不知禮數?”蘇珺兮小聲訓斥道。
莺時眨了眨大眼睛,叛逆的說道:“雖然大小姐平日裏很讓人讨厭,但是今日她與奴婢說的一句話,奴婢非常贊同!”
蘇珺兮停下了拆信封的動作,擡眸瞧去:“阿姐說了什麽?竟讓你如此聽話。”
“大小姐說了,此番夫人鬧到聖上面前,就是爲了讓你脫離苦海!這樣一來,你與靖安侯和離了,自然就恢複了小姐的身份。”
莺時天真的将蘇溫翎對她們說的話都告訴了蘇珺兮。
蘇珺兮低頭沉思,若是這般放過他們,那她們前世所遭受的罪豈不是白白受了?
不行!
她現在還不能和離!
必須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才可以!
“嫣兒!備較,入宮見太後!”
兩個婢子相互對視,實在是不理解蘇珺兮的想法,難不成她還放不下唐稚禮?
她倆也不敢多言,隻好按吩咐做事。
慈甯宮
太後坐在鏡前梳妝打扮,身後的何姑姑梳着頭發,對太後說道:
“太後眼瞅着都是要抱曾孫的人了,怎這容貌還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啊!”
太後聽到這話笑的像花兒一樣燦爛:“就屬你嘴甜!”
随後又歎了一口氣:“哀家喜你,一直将你留在身邊,不曾放你出宮,你可曾怨哀家?”
想來何姑姑從她進宮時便跟着她到現在,也從一個小姑娘快熬成了一個嬷嬷,未能其他宮女一樣,到了年紀就放出宮去,心中難免對不住她。
何姑姑臉上帶笑:“太後此言差矣,我能跟随太後,伺候太後左右是我的福分,又怎言怨一詞。”
太後輕輕拍了拍何姑姑搭在她肩上的手,說道:“哀家倒是不要急抱什麽曾孫,隻想抱孫子。”
這話一出何姑姑就明白太後這話是什麽意思了,立即說道:“王爺此刻已然回宮。前些日子暗殺他的人,想來很快就有答案了。”
太後:“可知誰人出手相救?哀家必定會重謝。”
何姑姑:“此人太後認識,還很熟悉。”
何姑姑故意賣關子。
“哦?那哀家倒是很期待與其見上一見!”
一個宮女進來禀報:“啓禀太後,靖安侯蘇氏求見。”
何姑姑收起梳子揚眉一笑:“來了。”
太後神情微微一顫,明白了何姑姑的意思。
“讓她進來吧!”太後起身移步到了金絲軟塌上。
“靖安侯蘇氏,見過太後。”
“來,讓哀家瞧瞧。”太後朝其招手。
蘇珺兮乖乖走上去,坐在了金絲軟塌下面的台階上,目光柔和的注視着太後。
“今日來,可是爲了你母親?”太後直接點破。
知道她深愛着唐稚禮,可是也不希望她一步步走錯,最後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有些人此生注定無緣,你也不必強求,随天意,讓他去吧!”太後溫柔的勸說着。
一旁的何姑姑也好言相勸:“太後最疼你母親和你,此事自也不會袖手旁觀。”随後看了一眼太後,眼神帶着憂傷:“可如今太後年事已高,經不起三五天便鬧一次。”
蘇珺兮心生慚愧與内疚,太後本可以高枕無憂,卻總是因爲自己的事情驚擾她的清淨。
“兮兒明白。母親此番是鐵了心要與靖安侯一刀兩斷,可是臣婦并不想與靜候安分開。”她停下看了一眼太後的神情,果然是對她的失望,她又繼續道:“有些東西,兮兒必須讨回來!”
想着是唐稚禮三番五次的背叛,葉氏的欺壓讓她有了恨意,太後也不再爲難,對宮女吩咐道:“去禦書房喚安國夫人!”
“是,太後。”
“你且先回去,此事哀家自會與你母親好生商量。”
“兮兒多謝太後!”蘇珺兮滿懷感激的對太後說道。
蘇珺兮剛起身腳踩到了裙角,身子不穩向後傾去,何姑姑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夫人當心!”
虛驚一場的蘇珺兮連忙道謝:“多謝姑姑。”
何姑姑隻是微微一笑不作答。
待蘇珺兮離開後,太後一臉不滿的說道:“方才替哀家梳妝說哀家年輕,在兮兒年輕又說哀家年事已高,你也這般戲弄哀家了嗎?”
何姑姑解釋道:“我這還不是想讓兮兒懂點事,讓太後省點心嘛!”
“不過有一事我不明白。”
“有話直說,别賣關子了!”方才被這麽一說,太後有些不想搭理她了。
“這兮兒嫁去也有幾年,怎還是處子之身?”何姑姑剛才在扶蘇珺兮時,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守宮砂。
“什麽?!”太後尤爲震驚:“你可看清楚了?”
“我眼神好着呢!絕不可能看錯!”何姑姑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要不是有一雙慧眼,怎會替太後做了那麽多事。
太後聽後眼裏帶着一起不可思議又帶有一絲驚喜。
“去通知王爺,來慈甯宮用晚膳。”
“明白。”何姑姑瞬間懂了太後的用意。
靖安侯府
以前說不上熱鬧但還是有些溫馨的靖安侯府,如今卻變得冷冷清清,連隻飛蟲飛過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奴婢實在想不通,小姐這是爲何?”嫣兒看着近日沉迷書卷的蘇珺兮,按耐不住好奇心問道。
“靖安侯欠我,欠安國公府的豈能是一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他以爲靖安侯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天意,是恩賜,殊不知這些都是安國公府的憐憫。
若不是仗着我對他的情意,他在這偌大的京都能有立足之地?享用着我帶來的好處,卻又想推開我。既然如此,那我便要送他一份大禮!”
看着突然變得陌生的主子,兩個婢女頓時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