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娘親保證,阿月已經知道他們是親人,以後不會這樣的。”
她信誓旦旦說道:“其實你們也不用怕她的,她今日反應是過激一些,但其實也是想保護娘親,你們看她的相貌,也感覺和我們不一樣對不對?其實,她是從西域來的,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還不會說我們這裏的語言。”
大寶沉默了,也不知道小腦袋瓜又在想什麽。
一夜好夢。
第二日一大早,鍾楚楚被院子外傳來的噼裏啪啦的聲音吵醒了。
她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着身邊的兩個孩子正一臉委屈的看着她,急忙出言安撫:“沒事,沒事,娘親出去看看,你們繼續睡覺。”
說完,她便穿好衣裳出了門。
大寶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他此刻也沒有了睡意。
索性,自己穿好衣服,也跟着出去了。
鍾楚楚一出門,便看到廚房有青煙升起。
她心想着,難道是阿月沒有吃飽,起來廚房找吃的?
她走到廚房一看,差點沒有暈倒過去。
隻見,裏面已經是一片狼藉。
鍋裏冒着黑煙,一地的碎瓷片,她甚至看到菜闆上,像是狗啃了似的菜葉子!
她腦袋一下就嗡嗡起來,再看看罪魁禍首,正一臉嚴肅的站在水缸前。
右手拿着一柄菜刀,左手拿着一個水瓢。
鍾楚楚看了看她黑黢黢的手,急忙出聲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笑話!
再遲一步,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抽進來的這缸水報廢了!
“你在幹什麽?”她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先别激動,将刀放下,我們有話好說。”
阿月面無表情的将刀放在菜闆上。
“嗯,你是不是餓了?”
她長舒一口氣,接着說道:“若是餓了,可以叫我,你以後不要進廚房了,知道嗎?”
阿月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隻是耳尖有些微微發紅。
她擺擺手,指了指鍋中的不知名的黑色糊糊。
然後又指了指鍾楚楚。
“你是說,這是給我做的?”鍾楚楚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阿月點點頭。
……
鍾楚楚急忙擺手,
“不用不用,我會做飯!用不着你來做這些。”
她說完這句,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失落。
鍾楚楚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你是不是想着,買你回來就是要做這些的?”
阿月一臉單純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說:“難道不是嗎?”
鍾楚楚這下心裏的氣,突然就全散了。
她将她退出廚房,一邊推一邊說道:“你的任務,就是保護我和大寶小寶的安全,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阿月是懂非懂的點頭。
大寶在門外瞧見這一幕,一臉的嫌棄表情。
“哼,連做飯都不會,一點都沒有娘親厲害!我就說嘛,娘親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小家夥昂着小腦袋,大搖大擺的從阿月身邊經過,然後蹲在地上,幫鍾楚楚一起收拾殘局。
“大寶真棒!”
得到誇獎的大寶,更加得意了。
阿月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一臉平靜的轉身走了…
“哼,你這是嫉妒!”
大寶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收拾了好半晌的鍾楚楚,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能讓阿月再踏進廚房一步!
廚房收拾幹淨後,她順勢将早飯一起做了。
就是簡單的小米粥配上每人兩個煎雞蛋,還蒸了一鍋白面饅頭。
饅頭是昨晚從老宅回去的時候,林老太太塞給她的。
鍾楚楚原本是不想收下的,爲此兩人還客氣的推搡了兩下。
又讓阿月以爲,老太太要傷害鍾楚楚,差點又對她動了手。
急的老太太一把将饅頭塞到她懷裏,一扭頭趕緊進屋關門,生怕遲了一步,自己又受傷了。
她剛吃過早飯,宋裏正就提着一隻活野兔來了。
先是對她此次的陸府之行,表示了關心之意。
然後,又對她幫宋延成爲陸縣令的學生一事,表示了感謝。
宋裏正将身後的籃子遞到她面前,說道:“這是宋延他娘,讓我給你帶來的雞蛋,還有她自己腌的鹹菜,她聽宋延這小子說,你好像很喜歡這鹹菜,便讓我給你帶點過來。”
鍾楚楚點點頭,自己好像之前是提過這麽一句,沒想到他還記在心裏了。
“宋裏正,替我跟嬸子道聲謝,她做的這鹹菜,味道确實不錯!”
宋裏正頓時喜笑顔開,道了聲好。
“還有這隻野兔,是前些日子老大在山裏捉的,我給兩個孩子拿來玩。”
鍾楚楚還未說話,在屋子裏聽到對話的大寶,就一溜煙跑了出來。
小家夥眼睛亮亮的,盯着被抓住耳朵的兔子,喜歡的不得了。
鍾楚楚見狀,便說道:“大寶,你過來吧,這是宋爺爺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大寶聞言,激動不已,小心翼翼的将兔子接了過去,抱在懷裏,然後很真誠的對宋裏正道了一聲謝。
宋裏正笑着摸摸他的腦袋,接着說道:“你小子,不用謝,你要是喜歡兔子,我讓你宋大哥再去給你抓!”
大寶頓時更加歡喜了!
一個勁兒的點頭。
鍾楚楚一臉寵溺的笑了笑,說道:“去吧,去和小寶一起玩。”
大寶抱着兔子,蹦蹦跳跳的走了。
鍾楚楚搜索了一遍記憶,才知道宋裏正所說的宋大哥,便是他的大兒子,名叫宋飛。
此人好像已經快到三十的年紀,卻一直未娶妻。
聽說,這件事曾經一度讓宋裏正苦惱不已。
宋裏正也是想盡了辦法,使盡了一切招數,可宋飛依舊我行我素,時間一長,他也放棄了。
幸好他還有小兒子宋延,隻能将抱孫子的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宋裏正見她收下禮,也是松了一口氣。
昨日宋延回家,便與他講起這次去陸縣令府上,所發生的事情。
他一晚上沒睡好,就是在想,該送點什麽,表達自己的感謝。
禮物不能太貴重,主要是他也買不起,也不能太輕,輕了顯得不重視。
他一夜無眠,最後天亮的時候,他家那口子,已經給他準備了好這些東西。
還讓他今天中午,一定要将鍾楚楚請到家裏吃飯,他正思量着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