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想了想，憨厚道：“不過就是一塊石頭而已，鍾娘子要是喜歡，拿走便是。”
他能做到掌櫃，自是有自己爲人處事的一套方法。
今日即便不是三爺陪着這位鍾娘子前來，就是她自己來，他亦是不敢怠慢的。
福來知道，這樣貌美的小娘子，多的是達官貴人看上，今後說說不定就能成爲店裏的大主顧。
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狗眼看人低，你永遠不知道今日得罪的人，哪一日就能鹹魚翻身讓你喝一壺。
“既然如此，那便多些福掌櫃了！”鍾楚楚沒有矯情。
将這塊石頭拿在手裏，心頭又開始變得火熱，心髒像是打鼓一般，咚咚咚像是要跳出來。
她趕忙将石頭收進袖籠，這才慢慢平複了心情。
福來領着他們三人上了二樓，通過一條狹窄的通道，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塊牌匾。
左邊是三尺書齋容世界，右邊寫着：一支秃筆寫春秋。
上書：蘭芳居三個燙金大字！
兩扇門上雕刻着許多圖案，用紅漆塗滿，一眼看過去顯得古色古香。
幾人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淡雅的熏香味道，木制的香味，讓進來的人瞬間平靜下來。
裏面擺滿了泛黃的書籍，大部分是一些竹簡，密密麻麻摞道半米高。
鍾楚楚不知道書籍的價格，若是知道這樣一卷竹簡就價值一兩銀子，紙質的書籍價格還是它的五六倍，肯定要倒吸一口涼氣。
除了這些書籍，其他三分之一的地方則是筆墨紙硯的展架。
上面的毛筆數量衆多，就是硯台都有好幾方。
“怎麽樣，這裏的貨物還齊全吧？”福來掌櫃一臉的谄媚。
秦夜微微點頭。
“你們效率真高！厲害厲害！”墨玉冷不丁冒出這句話，就走到一旁拿起一方硯台觀賞去了。
鍾楚楚一心隻想挑一些适合初學孩童的，也沒留意他這話裏的意思。
“福掌櫃，這裏也是你的店？”鍾楚楚問道。
“嗯嗯，算是吧！”他嘴角上揚，笑嘻嘻道。
“嗯，還真是藏的夠深，你這樣不怕沒生意上門啊？”她好奇問道。
“鍾娘子有所不知，蘭芳居做的是熟客生意，一般都是朋友帶朋友過來，我們做一些小精品，上門的東西都是懂行之人。”
鍾楚楚懂了，福掌櫃言下之意就是沒必要廣而告之，因爲這裏的東西有消費門檻。
“有沒有适合剛開始進學堂的孩童使用的筆墨紙硯？”她詢問道。
福來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說道：“還真有一套合适的。”
說完，他走到一個展架旁邊，踮着腳從上面取下一個木箱。
外表看上去倒是樸實無華，不過這都不重要，關鍵是裏面裝着的東西。
打開箱子，裏面放着的還是一整套的筆墨紙硯。
不過筆杆稍微細一些，倒是比較适合小孩使用，墨條上面包着一層紅紙，上面還有金色的印章。
紙張隻是尋常，沒有什麽特别之處。
倒是那一方硯台，看上去極爲精巧。
上面刻着勤學二字！
這一套的确很适合初學的孩童。
鍾楚楚暗自點頭，若是價錢合适，就直接拿下。
“這套的價格是多少？”她問道。
“這一套下來原本要五兩銀子。”福掌櫃說到這裏頓了頓。
五兩銀子！
她心頭已經在滴血了，不是舍不得，而是覺得不值得。
這種品質的，在現代甚至會因爲太次而不好尋。
見她沒有要接話的意思，福掌櫃隻能繼續道：“就是有點小瑕疵，我不瞞你說，這套是别人退回來的。”
“之前有位顧客給自己兒子定了這麽一套文房四寶，沒想到帶回去的第一天，就被這孩子給全部扔了出來，說是一點都不喜歡念書，要是誰逼他，他就去尋死，所以又給退了回來。”
“這種爲小孩定制的東西，一般很難出手，大人用着不合适，而能給小孩子買得起這些的人家，又瞧不上。”
他把話說到這裏就噤了聲。
在場的幾人都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鍾楚楚對福掌櫃的印象好了幾分。
作爲一個生意人，居然沒有坐地起價，還将這套文房四寶的由來悉數告知，是個坦蕩之人。
“既然如此，福掌櫃想要收多少錢？”她順着話問道。
福來想了想，終于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
“一口價：二兩銀子！但是離開這裏後，有什麽問題概不退換！”
鍾楚楚楞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好，就按你說的辦！”她生怕對方反悔，急忙說道。
接下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過程之迅速，沒有耽誤多少時間，今日出來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回家的路上，她走的很快，心裏着急這塊黑石頭的作用。
秦夜一直跟在她身後，墨玉早已經被他打發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快到家的時候，秦夜喊住了她。
“過幾日我要進山獵熊，這趟進山，恐怕會耽擱一些時日，你若是有事，直接去找墨玉。”
“嗯，知道了。”她乖巧道。
“你有沒有喜歡的動物皮毛，有的話我這趟進去多留意一下，看能否給你帶回來。”秦夜道。
鍾楚楚搖搖頭：“不用，若非爲了保暖，我對那些不是很感興趣。”
“嗯，好吧。”秦夜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
鍾楚楚想了想，現在還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煩對方。
“我想養一隻護院的狗，自從上次家中進賊之後，我時常睡覺不踏實。”
她這件事情其實早就應該辦了，隻是忙忘了，就拖到現在。
秦夜有些懊惱，發生上次的事情後，他隻顧着如何懲戒賊人，卻忽略了這樣簡單的事情。
“嗯，此事我記下了。”他将此事記在了心上，回去就馬上去辦。
鍾楚楚松了口氣，又道了聲謝，旋即問道：“你進山獵熊之事，是否也是鎮長組織的？爲什麽突然要組織這樣一場尋獵？”
“這次的尋獵不僅是青岩鎮獨有的，應該說整個榆陽縣周邊的鎮都會去，聽說獵到的熊，他們隻要熊膽，其他都可以任由獵到的人處置。”秦夜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