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一開始覺得他莫名其妙，後面就越發覺得搞笑。
他原本不來，會怕自己跟别的人一起，他心裏難受，現在他來了，親眼看着，豈不是更難受。
兩人私底下坐一起悄摸說話。
“褚宴淮你這樣累不累，後面别來了吧，我也錄制兩期就不錄了，反正你都把錢給導演了，能不能頂我的違約金。”
“半途而廢？”
“不，我怕那一天因爲你憋死在節目裏。”
她想笑，還因爲有鏡頭，不能太猖狂，這才叫難受。
“看節目播出效果。”
褚宴淮沒同意，但也不算同意。
他給的解釋是。
“我一個老闆也該切身感受一下現在這種新型節目能給公司帶來多大收益。”
誰碰到這種老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們第二期開始錄制前，就發了宣傳。
第二期錄制到一半的時候，先導片就播了出去。
因爲溫凡跟江缪的參與，先導的點擊觀看很好，可以說都是沖着她們兩個來的。
但最後有不少人，認識了商硯，還有林漾。
隻一個先導就讓林漾網上有名。
她第一個相關詞條就是最适合穿旗袍的人。
但是另林漾沒想到的是，這才剛開始，網上居然就有人因爲自己跟溫凡的粉絲撕了起來。
因爲有人說這裏面的三個人裏，最好看的竟然是素人，林漾竟然是最好看的，溫凡粉絲自然不樂意。
江缪因爲本身就給人一種與世無争的感覺，她的粉絲也都比較佛系不太跟人家争論什麽，隻專注自家。
所以網上吵架的隻有林漾的的綜藝粉跟溫凡的粉絲。
林漾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頭特别大。
甚至感覺這些人是不是想自己死。
“那是誰？那是溫凡呀，我還沒加上好友的人，這就把我送進溫凡黑名單了是吧。”
網上關于溫凡的性格方面也有不少說，她這個人從不跟人家走面子交情，跟她關系好的人是真的好，關系不好的人是真的不好。
林漾就因爲這點，對溫凡很有好感。
溱顔讓她不要管網上那些，都是部分人的口嗨，嫌熱鬧不夠大，煽風點火的。
褚宴淮也說這些事情他可以解決，如果風向可能，可以稍微控制能讓林漾熱度越來越好。
但另有一種說法引起了林漾的注意，說她跟溫凡很像，不是那種整體的猛然看上去像，要是真的有某一個五官一樣。
也有人因爲這個吵，一邊說她照着溫凡整，一邊說她是小溫凡，說這個綜藝是爲了捧她才有的，她要借着這個進娛樂圈。
林漾看見，承認最後的結尾，她就是想解了這個進娛樂圈，但前面說的她越看越疑惑。
還抱着手機去找褚宴淮。
“你看這兩張圖片的對比，你能認出哪個是我嗎？”
林漾将手機舉到褚宴淮面前，将他工作的視線擋住。
網上有人放了自己跟溫凡的圖片對比，找了最像最接近的一張。
褚宴淮被迫看着林漾的手機，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圖片，擡頭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林漾。
“你是覺得我瞎，還是覺得我傻？”他語氣淡淡的。
林漾一時被他給問楞。
“嗯…我發誓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你就看一下嘛，你能看出哪個是我嗎？”
褚宴淮爲表示自己不是敷衍，又看了眼林漾的手機，才回答。
“看着是像，那我不至于認不出每天跟我待在一起的人。”
就是林漾化成灰，自己都得給她找出來。
他已經說到這種程度，林漾還不死心的繼續假設。
“那你如果之前不認識我呢，你覺得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嗎？”
褚宴淮深吸一口氣再放松。
他伸手掐住林漾的臉頰。
“沒有如果，我已經認識你，我沒辦法設想已經發生的事情。”
他說完也沒覺得林漾的精神放松下來。
褚宴淮微皺眉，看了眼她的手機，下一秒直接伸手奪過。
“你太累，不要看了。”
他怕林漾看太多心裏會不舒服。
手機被搶走，她也沒鬧着拿回來，同褚宴淮一起坐着。
“我可不是因爲網上罵我的那些自己心裏難受，我是有點懷疑，到底她是我媽丢失的女兒，還是我是我媽撿的。”
難不成當時開玩笑的話，現在真要讓自己親媽過來給自己托個夢，好好問問？
聽着林漾這樣質疑的話，褚宴淮的表情沉了沉。
“我讓人把這些先撤下去。”
褚宴淮說着就拿手機準備要打電話。
林漾見狀趕緊伸手将他攔下。
“不用的，這些東西沒什麽的，我内心沒那麽脆弱，網上類似這樣的有很多。”
她如果現在剛開始就因爲這些鬧得心裏難受，看不下去，那後面的路她就可以放棄，不用再繼續走了。
第二期的錄制還沒結束，網上關于這個節目現在熱度很高。
同一時間，還有另一件讓她特别關注的事情。
謝家繼上次股東相繼離開那件事後，現在被爆出了資金出現問題。
林漾再錄制現場就看到消息。
這一點還真是她沒想到的。
她翻看了兩眼内容，沒看出具體原因是什麽。
緊接着就收到一條信息，她點進去。
謝時禹：【你做的？】
他直接就把這件事情想到自己這邊，想必這之前也已經做了很多設想，最後才真的确定，這件事情可能跟自己有關。
林漾沒回他。
那邊可能等不及便直接打過來電話。
林漾猶豫了兩秒，找了個角落，關掉自己的麥接起電話。
“林漾，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對吧。”
不同在信息上的疑問，他此刻說的話，是已經直接确定。
林漾跟他裝傻：“你在說什麽，什麽是我做的？”
那邊謝時禹努力壓制自己。
“你還要繼續這樣，你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嗎？網上那些關于謝家的事情你會不知道？”
林漾心裏冷嘲。
原來看透一個人内心想法的感覺是這樣的。
林漾此刻冷了臉色，語氣也沉沉的：“謝時禹，不管你怎麽想，我隻能告訴你，我沒有時間去看那些，我現在還在工作。”
從這個角落出去到處都是攝像頭，他不是想真的告訴謝時禹自己現在很忙，是讓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的場合不适合說這些。
那邊謝時禹此刻一點都聽不出林漾的暗示。
他内心是已經基本确定這件事情跟林漾有關系，所以他已經被這個想法折磨的發瘋。
任何其他的事，他都聽不進去。
林漾聽見從電話裏傳出的輕嘲的笑聲，緊接着是謝時禹嘲諷的話。
“是呀，在工作，當初你一走了之，徹底跟家裏斷開聯系，現在出這麽大的問題，你卻在這個時間上了最有熱度的節目，聽說反響還不錯，林漾你真的一點都不愧疚嗎？
她因爲謝時禹的話，眉心緊皺。
這些話真是十分熟悉。
上一次聽還是在謝家吧。
現在又同樣的同他們家嘴裏說出來。
“你想我有什麽樣的愧疚？”林漾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但沒壓制幾秒，她就忍不下去，直接說出：“又要拿謝家照顧我這幾年做爲要挾嗎？”
“謝時禹，你們是要挾我要挾上瘾了嗎？
“這是要挾？這是事實。”
這語氣，林漾聽出心涼。
林漾也輕嘲的笑了聲。
“所以呢，如果你們不願意，當初就不要提出。現在提出之後卻要一遍一遍的重複，提醒我這件事情，還要讓我時刻對你們有愧疚之心，你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林漾說完好大一段，謝時禹幾次想要開口，都被林漾沒有停頓的給阻攔。
“隻是我的愧疚之心嗎？”
“如果真是這樣，我隻能跟你說抱歉，我一點兒不愧疚。”
林漾說完還輕笑一聲。
這一聲輕笑，傳到謝時禹耳朵裏極其的諷刺。
他沖着電話對林漾怒吼。“林漾，你不是沒有愧疚之心，你是沒有心！”
林漾聽着隻覺得的自己的在一點點變得冰涼。
她還算輕松的回答。
“随便你們怎麽說，但你們也不要試圖将這件事情扣到我頭上，謝時禹，你隻看我最近參加什麽樣的節目，難道你不去了解你們家公司到底怎麽回事嗎？”
“你不看網上對謝氏的說法，是資金出現問題嗎，你在打電話找我之前也應該想過很多，那你就沒有想過我能有多大本事能讓謝成的資金出現問題？”
他隻想過是誰會害謝家，所以他想到了自己，他想過自己會害謝家，甚至是非常肯定，他都沒有想過會不會有萬一，自己是不是該去查一下。
他都沒有，他怕是一絲的疑惑都不曾有的，就直接的跑來質問自己。
“是謝氏自己本身就已經出現的資金問題，你們不要試圖把這些推到我的頭上，這樣大一口鍋我可背不起。”
林漾這些話，堵的謝時禹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駁。
這個可能是自己太沖動，但有一點他很确定，就是林漾做的，跟她脫不了關系。
“那些股東呢，他們是怎麽回事？你敢說這些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嗎？”
這個倒是讓林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