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漾下意識轉頭。
看見褚宴淮,她特别的不可思議。
溱顔也懵了。
她跟林漾預想了無數次褚宴淮知道的場景,他知道後可能會發生什麽事情,唯獨現在這種是她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的。
要麽說人生就是一場戲呢,到處都是戲劇性。
“你怎麽…”
他怎麽會在這兒…?
他說出去有事,他就是來這兒嗎?
這叫什麽事。
任她想千萬種褚宴淮會去的地方,唯獨這裏是她不可能想到的。
溱顔臉上寫滿驚訝,她的目光落在褚宴淮旁邊的江時序身上。
跟他擠眉弄眼的想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江時序站在褚宴淮身邊,做出一個聳肩的動作表示他我不知道。
“我…”
林漾準備跟褚宴淮說自己出現在這裏怎麽回事。
剛開口,身後着急有大聲的打斷她。
“我叫她出來的,我前幾天拍攝太累,今天想出來玩一下,林漾是我唯一的朋友,我隻能找她陪我。”
“當然,她本人是非常不想出來的,都已經要睡了,是我硬把她叫出來的。”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溱顔自以爲自己說的很肯定,沖完還自己笑了兩聲。
但她的語氣,就是帶着些掩飾。
讓人聽起來,真的也變得不是那麽真。
林漾轉頭,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無奈。
她也想不通溱顔爲什麽要這麽心虛。
說的這些明明都是事實,她在慌張些什麽,是什麽說出來就可以,她這樣掩飾的,白的也要被她解釋成黑的。
褚宴淮的重點卻不是林漾爲什麽這麽晚會出現在這裏,甚至在告訴自己要休息之後,她還是出現在這裏。
因爲走過來之前他就聽到江時序說的林漾好像心情不太好,不用他說,褚宴淮自己就已經觀察到。
所以他對林漾這個時候爲什麽出現在這裏,早已經自己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解釋。
她可能就是因爲心裏有什麽事情不想告訴自己,又不太舒服,所以就跟溱顔來到這裏想放松一下,他知道她的一些習慣。
他想知道的重點就是在走近時聽到林漾說的錄制順利,她說的錄制,顯而易見,他不會想不到。
林漾在校期間學了什麽,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第一想的想到的就是林漾在錄制什麽節目,她是想重新演戲嗎?
她是在因爲這件事情,心情不好嗎?
四個人互相看着對方。
盡管周圍的氛圍很歡快,但是他們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有些怪異。
江時序跟溱顔都覺得,他們兩個應該先離開一下。
倆人互相對視一眼,什麽都沒說,心照不宣,各自往旁邊退開,隻留林漾跟褚宴淮面對面看着,他們是該有些話要說的。
“這麽晚,怎麽過來的?”
這個時候除了老蔣,老吳是已經回去休息了,這個時間點也不好打車。
其他的,都沒有什麽,無所謂林漾是不是騙自己,他隻關心跟她有關的事情。
林漾以爲他會問,自己不是說要睡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卻沒想他隻是想知道自己怎麽出來的。
他這樣,才讓林漾覺得不舒服,她先抿着嘴不說話,過了會,才低聲回答:“溱顔接我來的。”
她回答完,擡頭看向褚宴淮,見他的眼眸閃動,卻沒有說什麽。
林漾繼續說:“我沒有騙你的。”
褚宴淮這次回答的很快。
“我知道。”
他這下回答的太快,讓林漾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她也在想,知道爲什麽上一句不回答。
她想着,就聽褚宴淮語氣好像是帶笑的的緩緩說出:“你撒謊,不是現在這樣。”
她理虧的時候,是很明顯的,現在顯然不是。
林漾聽見他說的,感覺很好笑的笑出聲。
那他這麽說好像也是,自己之前每次嘴上說的跟心裏想的不一樣的時候,都不是現在這種狀态,那時候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的。
現在可不是,自己非常敢直視他的眼睛,所以就這點褚宴淮知道自己沒有在說話。
“那你想知道我們剛剛說的什麽嗎?”
“我大概已經知道。”
因爲他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她那一句,還是挺重要的一句。
“那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麽沒告訴你嗎?”
林漾看向他的眼睛閃動。
“你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所以他不追着問。
林漾聽到他的回答,有自己被溺寵的感覺。
“唉,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麽懂我,然後還這麽順着我。”
她無奈的笑笑,然後緩緩低下身子,有些無力的爬在台面上。
是酒勁上來,也是自己真的有些困。
“我前不久就答應一個導演要錄制一個綜藝,這個綜藝有些特别,一直沒有想到什麽合适的話跟你說。”
不止是沒想到,也糾結要不要跟他說。
“爲什麽又想進那個圈子,我以爲你不想自己被過多關注。”
她之前肯定有太多能讓自己受到關注的辦法。
絕不是現在這樣,已經淡出到幾乎沒有人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
如果不是之前跟謝時禹的事,怕是早已經沒有人記得她。
“過多關注,跟那是一件我以前還算喜歡的事情,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她堅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跟被人過度關注她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私生活肯定是不一樣的。
“以前?”褚宴淮從她的話裏抓到兩個自己覺得是重點的字眼。
“是,以前,以前很想,現在我在想,我要的還是不是那樣。”
可能還是想的吧,畢竟當時去見徐明的時候,聽他說可以讓自己有一個出鏡的機會的時候,内心還是有些波動的。
“現在也還是想的吧,畢竟以前想了很久,甚至非常想。”
其實她在旗袍設計上并沒有什麽天賦,隻是因爲耳濡目染,每日的接觸,才練就的她知道的很多,也都會。
但是演戲這件事,應該是她從很早就想的。
林漾已經趴在台面上,她的視線跟自己的酒杯齊平,看着燈光穿透透明玻璃,手指輕輕敲打,聽着響聲。
褚宴淮的聲音跟手指敲擊杯子的聲音一起傳進她耳朵。
“林漾,裏面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