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醫生,我身體不舒服。】
她走路快的帶風,穿着高跟鞋都能跑起來的那種。
滿臉笑意的低頭拿着手機發信息。
褚宴淮那邊,他剛從手術室回到辦公室,桌面上手機信息響動,他拿起看見信息的那一刻,原本的倦意轉刻變成擔憂。
聊天界面再次有信息傳來。
【褚醫生,你在哪兒呀,司機送我來你的醫院了。】
他看見轉身就往門外走。
林漾這邊站在電梯裏,把信息發過去之後收起手機,靜等電梯到達三樓。
不知道褚宴淮看見自己沒事的模樣會是什麽表情,會不會生氣呀。
甚至都不知道他看見信息沒。
她目光盯着電梯,看着上面的數字變成三,電梯停下,門打開。
林漾心情大好的走出去,一拐彎,迎面就撞上一個醫生。
她這次很是及時的刹住腳步并後退半步,但還是因爲不小心撞到身後的人,爲了躲避有些慌張的站不住。
差點被她撞到的醫生見狀伸手拉住她。
林漾站穩後,回頭看着被自己撞到的人說了聲抱歉,然後回過頭跟醫生說謝謝。
謝謝兩個字隻說出一個,就發現自己差點撞到的醫生,有些熟悉呢。
“褚醫生?”
林漾笑着叫他。
褚宴淮打量的眼神看着她:“不舒服?”
她這臉色可一點都不像是不舒服,尤其是反應速度,反應挺快的。
林漾被他這麽一問,倏地想起自己的信息。
她身體直接軟下去。
褚宴淮瞧着她要往地上倒,伸手将她撫住。
林漾正借機會,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身體往他身上倒。
“褚醫生,我腳疼。”
她擡頭,裝出快哭的表情,眼睛硬是擠出好像快流淚般看向褚宴淮。
褚宴淮看她這假的不能在假的樣子,臉上的擔心消失,有些被她氣到。
他換成清冷的表情,眼神淡然的看着林漾。
“一樓,挂号。”語氣也是平平的。
他一邊說着,将林漾撫起站穩,并試圖将林漾的手從自己身上扒開。
林漾知道他想把自己推開,手上抓着他衣服的力道更大跟他較勁。
“不行,挂不了,我腳疼的走不了路,要不褚醫生給我加個号吧。”
她說着松開抓着他衣袖的手,又快速改成抓他的衣領,這樣身體直接整個貼在他身上。
她突然的舉動,褚宴淮怕她真的摔到,也隻能順勢伸手抱住她的腰。
林漾感覺到他的動作,知道其實還是挺擔心自己的,她便大膽的毫無顧忌,手指慢慢往上攀,一直到靠近他脖領的地方停下。
她瞧着自己的手緊抓他的衣服,手指有意無意的碰觸他露出的脖子。
林漾擡頭看他,心裏想到一句話,一身白大褂的他神聖不可侵犯,而自己好像在亵渎離神明最近的人。
褚宴淮好像是那個神明,但他卻更像是來救自己,而不是被自己亵渎的神明。
他能感覺到她手指的觸碰,她每碰一下,那個地方就好像被灼過。
他手輕掐她的腰,低聲提醒:“林漾,這是醫院。”
周圍很多人在看他們,有醫生,護士,病人跟家屬。
林漾好像旁若無人般,聽到褚宴淮的提醒,她也任由自己這樣被别人看。
因爲褚宴淮雖然是在提醒自己,可看他的眼神跟表情并沒有生氣,甚至眉眼還帶笑的看着她這樣拉着他一起在衆人面前丢人胡鬧。
但是沒幾秒鍾她就先受不了,恢複正常低頭拉着褚宴淮就走。
多撐一秒她就要臉紅。
因爲褚宴淮的手比她還不老實。
進去褚宴淮的辦公室,她正想對他興師問罪,卻被他摁着肩膀推到門後。
褚宴淮手指挑起林漾下巴,彎腰湊近她問。
“怎麽不繼續了?”
林漾已經紅了臉。
這人竟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掐自己的腰,有輕微的疼,她差點沒忍住,當着那衆人的面叫出來。
她嘴巴抿成一條線,面對褚宴淮的問題選擇不回答。
是他的錯,他差點讓自己出醜。
“你放開我,哪有醫生這樣對病人的。”把病人按到門後,好像還想做點什麽。
她推他的手,沒推開,下巴甚至還被他挑的更高。
“我也沒有見過你這樣對醫生騷擾的病人,你這樣,我是可以叫保安的。”他說的是威脅,可語氣跟表情完全不是。
這麽近的距離林漾能看到他嘴角的淺笑。
林漾得意,大膽的主動往前湊,要不是褚宴淮往後躲,她差點就親到他。“你叫,讓保安過來看看到底是誰騷擾誰。”
明明是自己動彈不得。
林漾屬于越給陽光越得意燦爛,褚宴淮拿她沒轍,手松開,後退半步。
“我今天,接了個跟你有關的病人。”他此刻的表情跟語氣都是很認真的。
林漾也知道他現在沒有在跟自己鬧着玩兒,也正經起來。
“誰?”
褚宴淮看着她,眼眸沉了沉。
“謝家老太太。”
“?”
林漾一臉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我才離開兩天。”
之前還好好的,怎麽會忽然被褚宴淮接診,他是骨科醫生,謝老太太碰到他,是摔到了,還很嚴重嗎。
她說不擔心有些假,好歹也一起生活五年,她又不是石頭心,就是陌生人生活五年也會有擔心。
褚宴淮是看她擔心,爲了讓她放心,又補充到:“不是什麽大問題。”
林漾擡頭,眼神複雜的看着褚宴淮。
他說不是什麽大問題,那就肯定不是什麽大問題。
可他,怎麽會把這件事情專門告訴自己。
看着她的眸光閃過,褚宴淮嗓音很輕:“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心腸很硬的人。”
他也知道林漾某些方面還是狠不下心。
如果現在不讓她知道,等過幾天被謝家人告知,在對她有埋怨,她怕是也會自己怨自己。
又一次被他看透自己心裏的想法,林漾臉色一沉,轉頭看向旁邊。
她語氣有些沉重:“誰說我不是一個心腸硬的人,我心腸最硬了,不然我也不會謝家照顧我這麽多年我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