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褚宴淮就問。
“你不是要住酒店。”他問的肯定。
林漾聽見臉色沉下去。
房卡都讓你拿走了,我去哪兒住酒店!
她不說話,褚宴淮示意司機開車。
林漾挑眉。
原來這是從一開始就沒想讓她住酒店呀。
以爲他在包廂門口說的不過是客套邀請。
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林漾想到這裏,找到後排擋闆按鈕,按下去。
褚宴淮看着她做這一切,眼底是探究之意。
等擋闆徹底關上的一瞬間,林漾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撲倒他身上。
“褚宴淮,你喜歡我吧。”
她忽然的話,褚宴淮聽見身體明顯一震。
林漾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眉眼間的笑意明顯。
“褚宴淮,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她喜悅笑容下掩蓋的是試探之意。
褚宴淮不回答,幽深的眼眸盯着林漾。
林漾要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才能不陷入他眸中的漩渦。
可他的這雙眼睛,不僅讓她深陷,也讓她越發懷疑。
“我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覺得你眼熟,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呀?”
空間有限的車内,即便有冷氣,她體内的酒精也開始發揮作用。
她身體緊緊貼着褚宴淮的臂膀,同他對視。
她真的越看越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
看到最後,她忍不住擡手撫上他的眼尾,指腹輕觸。
這雙眼睛真的太熟悉了,可她就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見過。
難道是網上看見過他?
可怎麽可能,他這樣一張優越的臉,自己怎麽可能記不住模樣,隻單單記得他這一雙眼睛呢?
林漾是不信自己的記憶真有那麽差。
她的手指還停在他的眉眼上,他眨眼的時候,睫毛掃過林漾的指尖,有些癢。
她想把手收回來。
褚宴淮好像有所察覺到,在她的手準備離開的那一刻,被他抓住手腕。
他握的很輕。
但他的手微涼,接觸到林漾肌膚的那一刻,跟她被酒精作用下燃燒起的溫度成對比。
冰涼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舒服。
看着褚宴淮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林漾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我就說,你一定是喜歡我的,你還……”
她話都沒有說完,手腕上的力道便直接松開,林漾看着自己空蕩的手腕,還殘留最後一絲觸感。
她轉頭,失望的看向褚宴淮。
褚宴淮已經将視線移走,她隻看到他一個好看的側臉。
“坐好。”清冷的聲音從他嗓間傳出。
直接将他跟自己直接的距離拉遠。
林漾癟嘴。
她氣的不行,從褚宴淮身邊撤開,自己靠着另一邊的車窗,她跟褚宴淮中間的位置,大到能在擠下兩個人。
就這樣她還覺得不夠,她恨不得讓自己整個貼在車門上。
她不知道是,褚宴淮另一隻放在腿上的手,從她貼近問自己是不是喜歡她的那一刻起就緊緊的攥緊在一起,幹淨平整的指甲已經深嵌在肉裏,掌心還冒出汗來。
他這樣的反映林漾是沒有看見,但她心裏還是堅信,褚宴淮一定是喜歡的。
她比别的女人,差在哪裏嗎?沒有吧。
就她現在頻繁出現在褚宴淮面前,他沒有道理不喜歡自己。
他若是不喜歡自己,又怎麽會讓自己靠近他呢?
所以他還是喜歡的。
林漾心裏很肯定。
可自己都問的這麽直接了,褚宴淮都不說喜歡,她還是不爽。
林漾收回看着窗外的視線,朝褚宴淮遞過去。
他還同剛剛一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正襟危坐的模樣。
林漾看他這樣,冷哼一聲轉頭繼續看向窗外。
他不理自己,自己還不想理他呢。
車子在她熟悉又陌生的别墅門口停下。
褚宴淮下車。
林漾在他下車後還規規矩矩的坐在車上一動不動。
前面的司機都提醒林漾到了。
林漾還是一聲不吭。
褚宴淮回頭,不見林漾的身影。
他幾步繞到林漾座位的車門在,擡手指骨輕扣車窗。
車子還沒熄火,坐在前面的司機聽見聲響将林漾這邊的車窗緩緩放下。
司機放下車窗這個舉動,連林漾都沒想到。
她聽見窗戶有動靜的時候,已經打開一條縫隙,她内心慌亂的找按鈕,想将車窗合上。
可惜沒找到,眼看着車窗緩緩放下,露出褚宴淮站在外面,看向自己的眼神笑非笑的,她有些氣前面的司機。
果然是褚宴淮的人,跟他一樣都蔫壞。
林漾不想看他,準備往旁邊移身,剛有動作,下巴就被不輕不重,她正好掙脫不開的力量捏住,迫使擡頭。
褚宴淮嘴角有弧度,看着林漾生氣的臉,想起很早以前那種肉肉的小孩子臉,感覺有些可愛的,另隻手忍不住上去捏了捏。
同時并用帶笑的語氣說:“脾氣這麽大,這不是沒讓你睡外面。”
被捏住下巴不讓動就算了,他竟然還捏臉!
一瞬間林漾臉都紅了,分不清是氣的還是害羞的。
“别碰我。”她将他摸自己臉的手打開,還想掰開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有些徒勞。
她就隻能在他的脅迫中,氣鼓鼓的道:“我們又不熟!”
不過普通朋友而已,或許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哪能這麽摸别人的臉。
林漾這句話說完,感覺到他的力道小了很多。
林漾見狀,趕緊将他的手揮開,并找到按鈕将車窗合上。
林漾按下按鈕的時候,褚宴淮的手還在車窗裏,看見緩緩合上的窗戶,他如果再不把手拿出去,窗戶就能将他的手腕夾住。
林漾見他依舊無動于衷,眼看緩緩和上的窗戶要夾到他手的時候,林漾肉眼可見的慌了。
“你做什麽?”
“手呀!”
以爲是他走神了,她大聲吼他。
她的吼聲對褚宴淮沒用,他是看見她慌的不行,才眉眼清冷,輕笑一聲,将手抽出。
看見他手離開,車窗便合上的那一刻,林漾高懸緊張的心,瞬間落地。
這人是個瘋子吧。
林漾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刻他的手還在車窗裏,車窗合上後他的手會怎麽樣。
他是個醫生,他的手受傷了不就廢了!
剛剛那一瞬間她是有些怨自己的。
可褚宴淮本人卻好像絲毫不擔心,他倒是一副很有把握,一點都不擔心有意外出現的模樣。
啊,是沒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