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媽,别打!别打!俺替老三他們高興不行啊!”
葉家明頓時心塞,捂着腦袋看了眼葉家磊,見他也不說話,就埋頭啃鴨脖子,不由喊道,
“老三,你咋想的?要不要做這買賣啊?”
葉家磊不理老二,嫌他聒噪,放下啃完的鴨脖子,沖顧夏道,
“做成辣味的,會更好吃。”
“行,明天專門鹵一鍋辣味的你再嘗嘗。”顧夏笑着應了。
“老三,你說句話啊,做不做這買賣啊?”葉家明又喊,急的不行。
不同于老大的木讷,老三的悶騷,老二的心是不安分的。
要不是葉宗祥盯得緊,他早就出去幹投機倒把的事了。
在地裏幹活他就想磨洋工,做生意才能激發他的積極性。
“人家兩口子不着急,你急個什麽勁!”
葉宗祥被打斷了思想教育工作,瞪了眼老二,氣呼呼地道,
“先吃飯,吃完再說,再不吃菜都涼了。”
“爸,要不要喝兩杯?”顧夏笑着問他。
葉宗祥一張嚴肅臉頓時驚喜地笑成了花,
“對對對,喝點!這麽好的一桌子菜,怎麽能不配點酒呢。俺剛才就覺得少點啥,還是小夏懂事又聰明!”
“你們等會兒,我去拿酒和杯子。”顧夏道。
葉家磊起身要去幫忙,顧夏将他給按了回去,
“你吃你的,喂喂陽陽和小敏,讓孩子們吃完就下桌,太擠了。”
顧夏真心覺得吃飯時有必要擺兩桌,孩子們一桌,大人一桌。
都擠在一個桌子上,夾個菜筷子碰筷子的,胳膊撞胳膊,太難受了。
顧夏回屋去拿酒了,李香蓮也好奇地問葉家磊,
“老三,小夏要做買賣你同意不?”
“嗯,我可以幫她找貨源,幫她賣貨,她負責鹵就行。”葉家磊不光同意,還要解決媳婦的大難題。
李香蓮知道三兒子一直挺有主意的,幹事也行,既然他這麽說,那賣鹵味這事就定下了。
她不禁有些擔心,可也不免期待。
這麽好吃,一定會有人買的,應該能賺錢。
不過,要是賺的多了,老大老二他們估計要眼紅了。
李香蓮又犯愁,想歎氣了。
“老三,你去哪裏買生豬頭啊,要是有殺豬的還好說,可這不年不節的,殺豬的可不多。”
葉家明特積極地問。
“不多,還是有的,多打聽打聽,能買到。”葉家磊說,“咱鄉下買不到,我再去縣裏的副食品店問問。”
“是哦,你有個高中同學在副食品店上班,興許能幫上忙。”葉家明有些羨慕地說,“上個高中還是有用的,雖然沒考上大學。”
葉宗祥又瞪了二兒子一眼,覺得他說話不中聽。
恢複高考後,老三也複習了一段時間,最後沒考上大學。
唉,老三媳婦也不是學習的料,也沒考上。
這家裏沒能出一個大學生,是他的遺憾,就不愛聽到這話。
“嘿,爸,你瞪俺幹嘛,老三考不上又不是俺的錯。”葉家明忍不住叫屈。
葉家磊聽到這話也沒啥反應,他對上大學沒啥執念。
能上固然好,不能上大學,他琢磨着政策變了,他也有信心能把日子過好。
顧夏這時提着酒過來了,沖孩子們說道,
“你們都吃飽了沒?我這有花生瓜子,要不要?”
“要要要!三嬸,俺吃飽了,俺想吃花生。”
“媽媽,俺想吃瓜子。”
孩子們頓時開心地喊道。
他們其實都吃撐了,就是菜和鹵味太好吃了,忍不住還想吃,不想下桌。
不過,香香的瓜子花生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是零嘴!
吃飽了還可以再吃點。
孩子們一人抓了一把瓜子花生放兜裏,歡歡喜喜地跑出去玩了。
八仙桌一下子寬松了。
顧夏給公公他們一人一酒杯,給他們倒上,又問婆婆和大嫂二嫂要不要也來一點酒嘗嘗。
婆婆她們忙擺手。
顧夏給自己倒了一點,舉起杯子,沖葉家磊他們說道,
“爸媽,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還有家磊,以前我心氣高,不懂事,你們都很包容我,我很感激你們。這杯酒敬你們,謝謝!”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顧夏,有些被觸動,婆婆李香蓮還紅了眼眶。
“好,俺先幹了,小夏做事說話敞亮啊!”
公公葉宗祥笑着喝了。
葉家磊直勾勾地盯着顧夏,被她弄的心裏火熱,也喝了。
“都一家人,哪用說這麽客氣。俺知道你家裏過得好,你能不回城,留在這裏和老三過日子,确實是委屈你了。”
李香蓮抹抹眼淚,心善寬容地對顧夏說道。
顧夏聽着這話,眼睛也有些紅。
她一直以爲前世她不辭而别,抛下孩子偷偷離開,他們對自己怨恨的很,鐵定罵她不是個東西。
可原來,他們表示理解,也寬容她的選擇。
也或許是因爲這,前世她癱瘓後,兩孩子哪怕怨她,還願意接手照顧她,時常來看望她。
因爲家裏的婆婆和葉家磊他們不會讓孩子憎恨她,甚至還要說一句别怨你們媽媽,她是城裏人,就不屬于這,該回去的。
“你是城裏來的大小姐,啥也不會幹才正常,你今天這麽能幹,都給俺整不會了。”大嫂孫梅笑着說。
“俺要是你,俺也回城。”二嫂就說了這麽一句。
沒有哪個鄉下人不羨慕城裏人的,不渴望城裏生活的,城裏人在他們眼裏就是高一等。
畢竟重生前沒喝過白酒,一杯二鍋頭下肚,顧夏覺得火辣辣的,臉紅紅的,人也亢奮了不少。
和婆婆他們這麽善良寬容的人一起生活,心裏才舒坦啊。
她選擇留下,果然沒錯。
她的第二次人生,也才剛剛開始,值得一杯酒。
喝過酒後,飯桌上氣氛更熱鬧了,大家說說笑笑,聊村裏的八卦。
其中,最讓顧夏意外的是聽到村支書亂搞男女關系的八卦。
聽婆婆的意思,村支書和村裏的幾個寡婦都有一腿,甚至家裏有男人的村支書都敢亂來。
這事大家心知肚明,都在背地裏說一說,沒人敢在外面議論,因爲村支書的官威。
村支書可是田小娥的公公,都五十多歲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