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妍嘉出嫁前便知未來婆婆有個極心愛的外甥女,而且對方出身高貴,偶然聽人說起,也是說這位二娘子行止端莊,溫柔大方。
她總擔心有這位表小姐在前面做例,她會不得婆婆和丈夫的喜歡。
南定伯雖然也是勳貴,但在朝中早已無力,哪兒及得上裴家這會兒在朝中正如日中天。
好在雖然隻是短短幾天的相處,但華妍嘉能看得出來,裴家家風清正,婆婆也不是個難伺候的。
丈夫嘛,雖然現在還無有功名,但好在人還算上進,主要是後院幹淨,除她之外,便再無旁人了。
華妍嘉惜福得很,也不想要多大富大貴,隻要日子能這樣平順的過下去就好。
“若是瑾瑜在就好了,可惜凝兒有孕了,達州離着京都又有些遠了。”
或許是婚儀結束了,鄭雲玉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便好多了,她望着坐在下首的元妙儀和小兒媳,頗有些遺憾地說道。
原本親兄弟成婚,便是裴瑾瑜任上有事回不來,那江雪凝做爲長嫂也應當回來一趟才是。
可事有不巧,江雪凝那邊都準備回來了,卻正好查出來了兩個月的身孕。
達州山高水遠的,兩個月的身孕又正是不能随意走動的時候,鄭雲玉便和華家商量了此事。
好在華家也通情達理,見鄭雲玉這般體貼兒媳,想着自家的姑娘嫁進裴家日子也不會難過,便很輕巧的同意了此事。
鄭雲玉還是覺得有些愧疚,不僅聘禮多加了兩層,還請了她娘家侄兒來頂替一下裴瑾瑜的位置,加上後頭裴家老宅那邊也來了人,所以整場婚儀看起來倒也算四角齊全。
元妙儀抿唇一笑,轉移話題道:“等翻過年,您就要當祖母了,而我也要當姑姑了。”
想起家中将要添丁,鄭雲玉也是笑容滿面,不過她倒也沒忘了今日的正事。
“說起來,今日也算你們頭一次見面。”鄭雲玉指了指元妙儀:“現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便也叫她表妹就是。”
婚儀那日,元妙儀是看不清卻扇後頭的新娘子的,而華妍嘉那時自然也沒心思關注其他人。
華妍嘉聽了婆婆的話,連忙起身和元妙儀相互見禮,邊讓身邊的侍女将早就備好的禮遞給元妙儀。
元妙儀看着眼前的表嫂,雖長相不說絕美,卻也清秀可人,說話也柔聲細氣的,可見脾氣很好。
她行完禮,親手接過了禮後,才遞給了身後的崔嬷嬷笑道:“多謝表嫂了,可見在家中最小,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華妍嘉也在打量着眼前之人,心中暗暗想着,怪不得婆婆這麽喜歡她,今日一見,果然和其她人有些不同。
具體有哪裏不同,華妍嘉也說不太上來。隻是覺得她年紀雖小,但氣度從容。
元妙儀今日還是留在了裴府上用飯,直到傍晚才回到自己家中。
隻一頓飯的功夫,華妍嘉便對元妙儀的印象很好。
她并不是很擅長說笑玩鬧之人,但和元妙儀交談的時候,她永遠不會讓自己的話落在地上而緻尴尬。
鄭雲玉還有内宅之事要處理,便讓華妍嘉替她送元妙儀出去。
将元妙儀送至門口的時候,華妍嘉便對元妙儀說道:“我這兒還備着一份大禮,隻等着過幾日表妹的及笄禮了。”
元妙儀輕輕一笑道:“那我便提前多謝表嫂了。”
其實今日也是周尤兩家的婚儀,隻不過榮安侯府隻送了禮,而人卻未到。
而瞧着今日鄭雲玉也在家中,便知裴家也是如此。
等回到自己屋中時,元妙儀除了身上的帔子和钗環後,這才問起留在家中的杜若,今日周尤兩家的婚事京中有哪些勳貴去了。
杜若被元妙儀留在家中,就是爲了打探此事。
她給元妙儀上了盞茶後才笑道:“今日新平伯府的婚事京中有頭臉的勳貴,大多都隻是禮到人沒到。”
元妙儀身邊的這幾個侍女,雖說杜若和菘藍是後頭到元妙儀身邊的。
可主仆了這麽多年,元妙儀待自己身邊的人向來是寬和的,她們也自然是和元妙儀一條心的。
知道周窈和尤謹行私下設計元妙儀的時候,杜若她們自然也是相當氣憤的。所以說起這事的時候,杜若的語氣裏難免就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
今日周尤兩家的婚儀,雖然排場很大,周家給了周窈足足一百二十八擡的嫁妝。
尤家的聘禮自然也不差,新平伯夫人幾乎是咬着牙,拼上了全部身家,才湊足了聘禮。
今日一擡擡的聘禮嫁妝,從臨安伯府中擡出來,也算是給了周窈十裏紅妝的體面。
可相比之下,席面上卻冷清的不行。
别說像前些時日新平伯太夫人壽宴那樣,長公主和楚王殿下,韓王殿下兩位皇子到場。
京中但凡是有名有姓的勳貴,像商量好了似的,都禮到人未到。
除了兩家的姻親之外,便隻有一些在朝中說不上話,沒有子弟的,或者已經落魄的人家到場。
新平伯家開了一百多桌的宴席,到了最後竟然沒坐滿。
元妙儀也有些不厚道地笑了兩聲,她早知今日會是這樣的局面。
或許是得了冀州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這幾日在朝中,天子對臨安伯很是有些不客氣。
婚儀的頭一天,宮中才剛下旨申饬了臨安伯,還免了臨安伯的差事。
京中的勳貴們多是人精,瞧着這架勢,再聯系前些時日的事情,自然對臨安伯府敬而遠之了。
杜若見元妙儀笑了兩聲,便說:“姑娘,這熱鬧還沒完呢。”
元妙儀挑了挑眉,杜若便接着說:“傍晚那會兒,宴席散了,新平伯世子剛回主屋,便不知道誰将他身邊那個女侍有孕之事說給了周三娘子。”
周窈自打生下來便沒受過氣,便是受流言所困的那些時日裏,家中還有母親給她撐腰。
乍一聽了這事,周窈怎麽能忍?
“你是說,周窈給那女侍灌了紅花?”元妙儀眉頭蹙了起來。
杜若卻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新平伯府這會兒還在鬧着呢,聽說那女侍就算保得住性命,那孩子也定然保不住了。”
元妙儀搖了搖頭道:“且看着吧,這事還沒完呢。不過,也鬧不了多久了。”
天子此舉,想來已經是箭在弦上了,周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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