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信了,眼兒亮亮:“可以哒!可以哒!你們想玩什麽,珠珠全都可以哒,就拴珠珠不會,也可以學!”她拍着小胸脯:“珠珠棒棒!珠珠肯定能學會哒!”
滿屋子都是大家夫人,聰明人當然有不少,會說話的人也有不少,但大家來之前,是真沒想過還要跟一個三歲寶寶玩遊戲的,一個是想不起玩什麽,二來多少有點兒拉不下臉來,不由暗暗懊惱爲啥沒帶閨女/妹妹來。
皇後娘娘笑眯眯地也不說話。
這種事兒你們自己不上心,還指望别人給你們操心不成?
短暫的一靜之後,便有一位坐在後頭的夫人起身上前,溫婉笑道:“殿下,妾會玩翻花繩,不知殿下愛不愛玩?”
團子眼兒一亮:“珠珠會!”
這個珠珠還真會一點點,畢竟在盛明麟沒回來之前,小團子最經常玩的就是這個了。
皇後娘娘就叫人取了線繩來,這位夫人就陪着珠珠兒翻。
珠珠兒隻會翻非常簡單的,而且許久沒玩了,經常翻錯,但這位夫人卻是個中高手,不管團子翻成什麽樣,她手指一勾一挑就能救回來。
尤其珠珠手小,繩兒也短,大人的手不太方便,就這她還能翻出花兒來。
珠珠兒看得佩服極了,連連贊她:“你好棒呀!你的手手會變戲法!”
夫人連稱不敢,一邊笑道:“殿下,妾的夫家姓歐陽,殿下可以叫妾歐陽夫人。”
從來沒聽說過複姓的團子:“歐陽系行麽呀?”
歐陽夫人連忙解釋道:“是一個姓氏,就好比殿下姓盛,小侯爺姓霍,小王爺姓沈,歐陽也是一個姓氏,隻是平常的姓氏都是一個字,這種姓是兩個字,叫做複姓,宋朝有一個很厲害的人叫歐陽修,他的姓便是歐陽……”
她娓娓道來,珠珠兒聽得連連點頭。
于是歐陽夫人憑借着巧手手和新知識,成功成爲了團子第一個記住的人。
其它夫人瞧着,真是羨慕嫉妒恨,
她相公叫歐陽永,不過是個五品官兒,歐陽夫人出身也不高,倒是叫她第一個讨得了好。
眼看歐陽夫人和團子言來語去,聊得挺熱鬧,其它夫人也各顯神通。
有會打絡子的,叫人拿了線來打絡子。
也有會繡花的,就拿了繡撐子繡花。
彈琴的,插花的,點茶的……玩什麽都有。
但像打絡子,珠珠兒還看着怪有意思,津津有味看了一陣兒。
繡花時間太長,琴棋什麽的珠珠不會……點茶之類的珠珠看不懂……
就算打絡子,也比不上翻花繩,翻花繩雖然簡單,可它是互動遊戲呀!
珠珠自己參與,當然比單純看好玩多了,起碼能讓團子記住你,留下一個印象。
其實這些大家夫人,擱後世好多都能算是高級管理人才,可這本事沒法表演啊!
年輕時學過些有趣玩意兒的,這麽多年也大半荒廢了,畢竟身邊有的是人,哪裏還需要她們親自做,沒想到老了老了,又得競技了。
所以也頗有些拉不下臉來,又或者确實沒有合适的本事,隻能端坐不動尬聊的。
一上午下來,珠珠兒隻記住了會翻花繩的歐陽夫人,還有一個會剪紙的老夫人,是王鳳章的祖母,還有一個會打絹花的夫人,是徐景曜的嫂子,也是皇後娘娘的娘家人。
臨近中午,大家就散了。
之後不久……
王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本來就尋思着許是最後一回出門了,才強撐着來的,結果大概是心情好了,回去之後,身體居然漸漸好了許多。
而徐少夫人回程路上,有一回掉了帕子撿帕子,無意中看到車辀上有孔,叫人檢查才發現,辀裏頭都快叫蟲駐空了,外頭幾乎看不出來,這要是不換,行駛中一下子斷了,整個車廂都得抛出去,一家人受傷肯定不會輕。
聽到這事兒時,連皇後娘娘都忍不住念了幾聲佛。
這兩家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大家更熱衷于打聽歐陽家的消息。
歐陽家本來不想往外說的,但打聽的人多了,又有不少上官,推拒不得,便透露了出來。
歐陽夫人本是進門六年無所出,回去不幾天,遇上天冷上凍,踩到台階差點滑倒卻一下子扶住了,請了大夫來看時,有了身孕。
頓時,各家夫人又羨慕又懊惱,也對祥瑞更加迷信,紛紛把年輕時的活計又撿了起來,各自努力學習,好等着下次見到祥瑞時讨好……這是後話了。
這會兒,珠珠剛被皇後娘娘派人送了回去。
盛明麟問她:“珠珠兒玩得開心不開心?”
團子想了一下,點點頭:“還可以吧,大人有一減減難哄,但有的大人也棒棒哒。”
四皇子剛才是詳細問過的,聞言挑眉:“珠珠兒玩得不開心?可我聽何公公說珠珠玩得挺開心的?”
團子理所當然地道:“别人看珠珠,當然開心啦,珠珠系特意爲了他們裝出來的。”
哥哥們:“……”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想到三歲半的團子也體會到了社交的心酸。
人在外頭身不由己,想要好形象誰不得來個三分五分的裝?
四皇子忍不住又追問:“那珠珠翻花繩不開心?”
團子道:“翻花繩當然開心啦!剪紙紙也好看,花花也好看!但系彈琴哒,根本就沒有雲朵叔叔彈得好聽!好吵呀!倒茶的夫人,非要珠珠看,珠珠覺得一減也不好看,珠珠想惹好久好久,才想到要腫麽誇她的,珠珠的心心好累呀!”
哥哥們再次:“……”
半晌,盛明麟笑道:“辛苦珠珠兒了,等四哥哥跟他的爹娘說一聲,以後我們就不跟大人玩了,我們小孩子自己玩好了。”
四皇子瞪了他一眼,想想又不由得好笑,點了點頭。
但他說了也不算,畢竟,明熙帝那兒還有重要的政治戲碼沒有唱。
這一趟冬獵,可不是爲了給祥瑞揚名的,是爲了給儲君造勢啊!
于是到晚上,各方就得了傳話,中午大宴。
天氣挺好,四周又有帳篷擋着,并不冷,大家看似随意地散坐着,坐得疏散,也沒有明确分男席女席,不少年輕夫人都與家人坐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