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昭連忙道:“珠珠,你哥哥說在房裏寫個東西,寫完就會過來的。”
團子沒有懷疑,小腦袋點了點,一邊奶聲奶氣地教育他們:“以後可不許介樣啦!就算鍋鍋不債,也不許吵架!我們都系好朋友,要好好債一起玩,要系吵架,馬馬會笑哒!”
兩人都服服貼貼,好好好是是是,然後七皇子小聲道:“是他先說我的!”
團子看了看沈淩絕:“嗯,星星鍋鍋系沒有舌頭,你闊以沒有耳朵呀,不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什麽沒有舌頭!”沈淩絕無奈:“你們倆這一對白字先生!那叫有口無心!沒有舌頭怎麽說話?沒有心,沒有心懂不懂?”
說完他自己也樂了:“我跟你們這些笨蛋争什麽,你說沒啥就沒啥吧。”
結果他話音未落,團子大聲抗議:“珠珠不系笨蛋!”
與此同時七皇子:“你才是笨蛋!”
團子:“珠珠沖明!”
七皇子:“對,我和珠珠都聰明着呢!”
沈淩絕不服:“你們要是聰明,怎麽連個詞兒也說不對?”
三人瞬間争成一團。
霍沉昭:“……”
霍沉昭深深地歎了口氣,覺得帶孩子什麽的,真是有點費耳朵。
他躍下馬,飛快的從沈淩絕懷裏,把珠珠抱了過來,摟在懷裏,又躍回了自己馬上。
一瞬間,三人全都安靜了。
霍沉昭毫不遲疑地拉偏架:“淩絕快跟珠珠道歉。”
沈淩絕張了張嘴,道:“行,珠珠兒,對不起啊。”
團子藏在霍沉昭懷裏,不吭聲。
霍沉昭道:“好了,從現在開始,都不許吵架,誰要吵架,珠珠兒就三天不理他,不跟他做好朋友了!”
兩人瞬間安靜,連正常說話聲音都小了。
隔了一會兒,沈淩絕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輕輕地道:“七郎,一會兒我們一起騎馬,去,跟長槍玩一會兒,好不好?”
七皇子眉毛都差點飛出去,忍了忍,也用一種溫柔地聲音道:“行,爺爺陪你好好玩玩。”
沈淩絕不滿:“爺爺是什麽?”
七皇子偷瞄團子:“是,是一種草的名字。”
霍沉昭呵呵哒,摸了摸珠珠小臉:“不理他們,兩個幼稚鬼,珠珠威風又好看,咱們好好讓韓酒酒來捏。”
他一提,七皇子也想起來了,連忙道:“韓酒酒,我要一個手提長槍的!”一邊擺了個姿勢。
韓酒酒一直挺安靜的坐在那兒,聽他說了,才擡起臉,看着他,點了點頭。
沈淩絕道:“我要彎弓搭箭的!”
團子也跟着鬧騰:“珠珠要威風哒!要墜墜威風哒!”
韓酒酒笑應:“好的,主子。”
他又道:“殿下不用一直擺着,小的已經記住了。”
“啊?”七皇子道:“你看一眼就記住了?那我可走了!”
韓酒酒道:“記住了。”
于是七皇子一帶馬頭,用眼神兒示意沈淩絕,還不忘跟珠珠道:“珠珠,我去……練會兒武。”
團子:“哦!”
于是兩人帶馬就跑。
霍沉昭兩人繼續端坐,荔枝怕主子口渴,拿着杯子小心的走近,霍沉昭直接擺了擺手,一邊跟珠珠道:“我們下去看韓酒酒捏面人,順便吃口點心好不好?”
團子摸摸小肚子,立馬答應了,霍沉昭便帶着她躍了下來。
王府演武場很大,七皇子兩人在遠處打架,這邊倒也不髒,兩人洗了手坐下,邊吃點心邊看着。
韓酒酒正在綁小棍棍,珠珠還問:“介系什麽呀?”
韓酒酒解釋:“馬腿兒細,所以裏頭要放根小棍兒,要不然撐不住。”
團子恍然點頭。
韓酒酒笑着繼續捏,那雙手靈活得都快有重影兒了,先捏了小隻的團子,自個兒騎着馬,穿着甲胄,還提着缰繩,呆毛翹翹,小流蘇悠起,可愛又威風,放在了最前頭。
團子一見就驚喜的哇了一聲,原來她自己也可以騎馬呀!她真的好厲害呀!
她興奮的眼兒發亮,抓着霍沉昭的手讓他看,霍沉昭笑道:“真棒,珠珠就像謝大将軍,帶着我們出兵。”
團子猛點頭,興奮到辭窮:“對,對哒!”
後頭依次捏出了盛明麟、霍沉昭、四皇子、七皇子、沈淩絕和秦江白,一個也沒有漏下。
而且幾個人或前或後,動作神态各異,明明都隻是面人兒而已,卻能清晰的認出誰是誰,看起來簡直好看得不得了。
團子羨慕壞了,跟他道:“韓酒酒,你一定很幸糊吧?又有坑坑,又有手手。”
霍沉昭溫言道:“珠兒也幸福啊,又有漂亮,又有可愛,又有這麽多的大聰明。”
團子美滋滋:“對哒!珠珠超幸糊!漂亮鍋鍋也有數不清的優點,比别人的優點多得多得多,漂亮鍋鍋一起幸糊!”
霍沉昭笑着點頭。
雖然他的經曆着實談不上幸福,可是這一刻,抱着這個小肉團子,看她笑得有牙沒眼的樣子,他也确實覺得挺幸福的。
不遠處,盛明麟和秦江白一起過來,遠遠的,盛明麟便笑道:“已經開始聊這麽有學問的話題了嗎?”
團子精神一振,飛奔過去,拉住他手:“鍋鍋快,快來看!”
兩人趕緊過來,盛明麟沒想到他還能穿甲胄,喲了一聲,秦江白沒想到還有他,也揚了揚眉。
盛明麟看他捏的,自那天的舞龍舞獅開始,真的已經成爲一種獨有的風格了,不由道:“不知道這種面人兒,能存多久,若千年之後還在,後人也該感歎你這技藝之美了。”
團子雖然似懂非懂,仍是猛點頭。
盛明麟笑道:“回頭給珠珠打個架子,專門放這種。”
霍沉昭道:“我也要一個。”
他有點不好意思,笑着咳了一聲:“雖然我現在隻有兩個,但慢慢攢,總能攢一架子的。”
盛明麟笑道:“那一人一個好了,江白哥也來一個。韓酒酒你要多捏一點,珠珠好送人。”
韓酒酒擡頭,笑得燦爛:“是,世子爺。”
幾人一直等到韓酒酒全捏完,那邊七皇子和沈淩絕也“衣衫褴褛”,頭發散亂,灰頭土臉地回來了,這才收拾收拾回去。
霍沉昭做爲公認靠譜之人,受命親自托着那個挺大的面人兒場景,大家還沒走到玥園,就感覺空中陰影一覆,随即,灰撲撲的塵土撲了幾人一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