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哪怕是最頂級的富豪,也隻有一小部分人能夠保持活力四射、精力旺盛的狀态。
絕大多數人即便沒有經濟壓力,也有事業壓力,家庭問題,婚姻危機,社交包袱等等,那不再年輕的身體,面對這一切都讓人不由得時時唏噓,今不如昔啊。
這時候找點活動,便是纾解方方面面壓力的好辦法,例如對女人沒有太大興趣或者對家庭堅貞的男子,選擇釣魚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白勝天的身體其實很好,尤其是相對于同齡的中年男士來說,更是引人羨慕的對象,隻是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他總是會規避女人帶來的誘惑,以免這些誘惑積累在心中卻無從發洩,導緻心理變态。
他看過一部電影,其中就有一個和尚爲了禁欲,常常在午夜裏跳進河中浸泡,發出聲嘶力竭的痛苦喊叫。
他何止是心有戚戚焉?他甚至比這和尚更痛苦……好在他還是有希望的。
至于釣魚會讓自己戴上綠帽子?白勝天壓根不在乎這個,他自己都不能碰宛月晴,隻是按照那人的吩咐,讓宛月晴幹幹淨淨的罷了。
白勝天有時候會想,某種意義上,宛月晴和他一樣,都是因爲一些原因遠離了男女的情情愛愛,兩個人說是同病相憐也不爲過。
白勝天的這些想法,白薇蒽是不知道的,她和很多家庭的孩子一樣,在父母親人編制的完美謊言中,自認爲家庭和睦幸福地生活着。
現在自己的家庭幸福出現了一個不安定因素,白薇蒽當然要挺身而出扼殺住。
甚至在某些時候,做出一些犧牲也在所不惜,反正要打消周福喜對于媽媽過于旺盛的熱情才行。
“你站在這裏——我去給你拿衣服換。”白薇蒽絕對不能讓自己剛才預測的情景發生。
媽媽那種女人,眼神特别靈動,眼眶四周顔色比肌膚略深,更顯粉紅,眼睛的形狀似若桃花,時刻都像有淺淺的一池水在泛起漣漪,眼位微垂,笑起來像月牙一樣下彎,眼睛裏的黑白也不是特别分明,朦朦胧胧的。
她要是溫柔地看着别人,哪怕沒有特别的意思,都會讓人覺得心跳,陷入暧昧之中……周福喜本來就對媽媽特别熱情,在這樣的情境中媽媽要是再這麽看他兩眼,隻怕他就要誤會從而做出更加過份的舉動了。
白總,我都是爲了你啊,今年的壓歲錢……伱懂的吧!
“我不穿别人的衣服。”周福喜不樂意地說道。
白薇蒽肯定是去拿白勝天的衣服來。
這樣的家庭多得是全新未穿過的衣服,她也不至于拿白勝天穿過的來,但周福喜還是不樂意。
除非是宛月晴帶他去換,然後在他換好衣服後,一邊輕輕拍拍周福喜肩膀和衣領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替他緊一緊領帶,手掌按在筆體的外套上,愛不釋手,目不轉睛,心中感慨着也就當年的周澤華能夠和眼前的男子相媲美了……
“我帶了衣服過來。”有白薇蒽在,這樣的場景肯定很難發生,周福喜便也沒有奢望了。
“你帶了衣服過來?”白薇蒽懷疑地看着周福喜,她接他的時候,他也沒有背包什麽的啊。
周福喜渾身濕漉漉地,像是剛剛被抓上岸的水猴子,一邊走一邊流淌着水,往白薇蒽的卧室走去。
“你去哪?”白薇蒽連忙跟了上去,樓上分隔了許多區域,比樓下的布局更加複雜,房間也特别多,她不覺得周福喜已經知道她的卧室是哪一間了。
“你房間啊,我的衣服在那裏。”
“我房間裏怎麽會有你的衣服!”白薇蒽連忙跑到他身前,擡手擋住,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上下揮舞。
她剛剛在樓下的時候,已經想到了許多陰險毒辣的計策來對付意圖不軌的周福喜,可是剛剛的陷阱發揮了功效,他卻毫不在乎的态度,讓白薇蒽有些心虛了,要是其他招數對他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大的效果呢?
“我們打個賭吧。”周福喜繼續讓自己身上流水,以提醒她剛剛的胡鬧,而在這種情況下,受害者都能不容置疑地提出要求。
“打什麽賭?”白薇蒽發現周福喜的衣服下擺一直在滴滴答答地流水,而他剛剛站住幾秒鍾,腳下就積累了一灘水,讓白薇蒽不由得發愣,再往他身後瞄了一眼,他就跟個水鬼上岸了一樣!
自己剛才淋了這麽多水在他身上?白薇蒽不由得有些赫然,好像是有點過份了。
“就賭我的衣服是不是在你房間裏。”
“賭注呢?”白薇蒽十分機智,未算勝,先慮敗,周福喜要是赢了,趁機提出一些過份的要求,白薇蒽當然不能答應。
她原本以爲兩個人是純粹的仇人關系,不大會涉及那些方面,可是那天在車裏,他居然對她有反應,這讓白薇蒽感覺十分羞恥,男人果然是隻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兩個人天天厮殺,他居然還是對她動了别的心思!
當然,這一方面也有白薇蒽的原因啦,像她這樣身材勻稱高挑的大美女,周福喜難以遏制本能,也是能夠理解的,她羞恥之餘也有百分之一的高興。
“我赢了的話,你讓我摸摸小手。”周福喜坦誠地說道,他很有禮貌而懂得克制,并沒有提出讓他嘬一下之類的要求,要知道那天在車裏,她睡在他胸口,可是嘬了他胸口的,原本他要提出嘬一口,也是很公平的吧。
“什麽!”白薇蒽不可思議地雙手叉腰,他居然光明正大地提出要摸她的手?
這是演都不演了是吧?終于暴露出本性了是吧?
還是因爲他覺得兩個人經曆了一些事情後,誤會他和她之間已經到了這種親密的程度?白薇蒽臉頰微熱,猶猶豫豫地不知道想不想答應,但是不肯喪失了對抗的勇氣,依然瞪着他。
“就這麽說定了。”周福喜點了點頭,代表自己和白薇蒽同意了這個賭注。
檢測到地闆上有大量水迹,智能家居的中樞系統派遣了清潔機器人嗖嗖地來處理水迹了,周福喜作爲源頭,趕緊避開了那履帶式的機器人,直接推開了一扇門,便是白薇蒽的卧室。
“喂,我還沒有同意呢!”白薇蒽連忙跟上,她已經不那麽害怕自己想象的場景了,因爲周福喜這副水猴子的模樣,他應該沒有興趣幹什麽壞事了。
周福喜當着白薇蒽的面,打開了她放在沙發上的書包,然後從裏面掏出了一件光華璀璨的外袍,月白色的深衣,還有一雙鑲嵌珠寶玉石的長靴。
“你什麽時候放進去的?”白薇蒽不可思議地看着周福喜,隻覺得腦子裏一團迷糊,想來想去都沒有回憶起周福喜什麽時候有機會做這種事情。
若是他能夠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進入她的卧室,還把衣服藏進了她的書包裏,那豈不是說明某一天自己醒來,睜開眼睛發現周福喜那張讓人恨不得“啪啪啪”的臉就躺在身旁,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必須搞清楚,他是怎麽做到的,不然晚上都睡不好覺了!
“你已經輸了,先讓我摸摸小手,别的等下再說。”周福喜充滿期待地說道。
袁德璋在酒吧裏玩,每天都能帶不同的女人回去,相比較而言,周福喜和白薇蒽的進展有點太慢了,周福喜覺得是時候推進一下了,先要把摸小手這件事情日常化。
白薇蒽鼓了鼓臉頰,沒有想到他居然是認真的!
盡管現在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般不會他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掌心,就會臉紅心跳一整天,沒有那麽保守,可是對于大多數正正經經的純潔少女來說,青春期的時候有男孩子意圖明顯地提出這樣的要求,她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像極了媽媽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于是長長的眼睫毛下便是一片朦胧,白薇蒽一下一下地咬着嘴唇,雙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握在一起,左手保護着右手,右手拉扯着左右,互相警惕着不被邪惡的壞人抓走摸來摸去。
明明對于他這樣的要求,自己應該毫不在意地撲上去和他厮殺以懲戒他這種非分之想,但是現在她居然在這裏扭捏,就好像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小鹿,忽然就被人抱在懷裏,迎着他的目光,不知道是該掙紮着繼續跑跑跳跳玩耍,還是被他抱回去算了。
胡思亂想什麽?白薇蒽生氣地回過神來,“我沒有同意,你自作主張,你摸自己的手啊,左手摸右手,右手摸左手,重複,還可以做慢動作。”
這是一個非常老的梗,隻有上了一定年紀的才知道,十年前有一個很紅火的組合唱的一首“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大概是這麽個歌。
周福喜忍不住笑,也沒有讓身上再不停地流水了,低下頭去整理了一下拿出來的衣服,這當然不是他偷偷潛入她的卧室提前準備的,隻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
“你笑什麽?”他沒有再堅持,笑容中卻是有一種讓人心跳的感覺,仿佛他隻是看着一個任性胡鬧的小女孩,他願意包容和寵溺她的不守信用似的。
這種感覺讓她臉頰發熱,還有一點點生氣,明明她根本沒有任性胡鬧,她是很有道理的,就是他自己在胡鬧而已,他這麽直接提出來,誰會好意思同意啊?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可愛而已。”周福喜準備換衣服了,盡管他這樣頭發濕漉漉的淩亂,放蕩不羁的樣子也十分帥氣。
盡管白薇蒽可愛是放眼四海皆知的事實,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接這麽誇贊她。
白薇蒽也承認“可愛”是最高級别的贊美,一個男孩子覺得女孩子漂亮、性感、身材好什麽的,未必有别的意味,而誇贊她可愛,一般來說是有好感的意思吧?
一抹和少女十分搭調的粉暈,淺淺地覆在她細嫩光潔的臉蛋上,耳朵根子上的絨毛都特别顯眼了一些似的,她伸了伸脖子,并沒有支支吾吾地忸怩了,隻是闆着臉提醒周福喜:“你不要忘記了,我們還是仇人關系,你别以爲說我可愛,我就會降低警惕——相反的,我會加大力度對付你……”
例如,先在他面前做出可愛的樣子,趁他的注意力被她的可愛吸引的時候,她就偷襲他!
當然,前提是他誇她可愛是認真的,如果等下次她偷襲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被她的可愛分散注意力,導緻她偷襲失敗,那麽就說明他的誇贊是謊言,到時候有什麽後果都是他承擔不起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要換衣服,你要不要留下來參觀?”周福喜捋了一下濕潤的頭發,然後就抓着體恤的下擺往上拉。
眼看着周福喜的腹肌露出來,白薇蒽心中打鼓,支吾了一聲還想說點什麽,他已經把衣服脫到了胸口的位置,露出兩塊曾經被白薇蒽在睡覺時咬咬啃啃留下過口水的胸肌,白薇蒽羞惱地捶了他一下,然後迅速跑出了自己的卧室,重重地關上門。
關上門,似乎也關上了那一份煩人的暧昧,白薇蒽怦怦跳動的心髒緩和下來,她鼓着眼睛瞪着周福喜,有點難以接受社交價值爲負數的周福喜,居然獨自呆在了她的卧室裏,這種情景讓她有一種不現實的感覺。
門裏安安靜靜的,白薇蒽剛剛走出來在門口轉了幾個圈圈,就感覺過了好久一樣。
他怎麽還不出來?他不會在她的卧室裏亂來吧……例如,進衣帽間逛一逛什麽的。
白薇蒽作爲正常女孩子,當然也喜歡很多很多衣服什麽的,但她終究是以學業爲主的高中生,沒有那麽多時間穿衣打扮,衣帽間也不大。
正因爲如此,在那不大的空間裏,她的内衣就特别顯眼,他會不會拿她的内衣做奇怪的事情?在她看過的一些科普性質的小說裏,男孩子看到女孩子的貼身衣服,都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