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院落門口,一陣秋風吹過。
聞言,李铮然瞥了一眼對方腰間的妖獸袋,暗暗搖頭。
早在一年前,他就通過對方與張書林談話,悄然得知。
兩人費盡心思得到的火狼妖,雖看似生命氣息完好,狀态無損,但實際上卻先天有缺。
在邁入一階初期後,不僅血脈品質差些跌落,而且對于火屬性法術的領悟,也進展緩慢,堪堪隻能與中品血脈妖獸等同。
對方此時想要出手,無非就是嫌其缺陷,想要找個不知情的冤大頭,套取利益而已。
屆時,一旦簽訂靈契,哪怕知道自己被坑,他也毫無話說。
想到這裏,李铮然心底冷笑,但臉上卻故作猶豫,斟酌片刻後微微搖頭道:“多謝張道友好意。”
“但李某如今還有金玉蠶需要養活,并且還要購買丹藥輔以修煉。”
“實在是囊中羞澀,抱歉。”
見狀,張凝月微微一怔,正要再勸時,就見李铮然推開自家院門,再無背影。
“不知好歹!”
暗罵一句,張凝月胸口起伏,有些羞惱。
好歹是一階上品符師,怎麽可能沒有靈石積累?
無非,就是嫌棄她名聲差,不願打交道罷了。
想到這裏,她跺腳回到院内,臉上不滿幾乎溢出。
見此一幕,隐藏在暗中的張書林連忙走出,詢問道:“李符師怎麽說?”
“這人心高氣傲,明顯就是看不起我這殘花敗柳之身,不願與我接觸!”
張凝月故意刺激道,看向張書林的目光故作楚楚可憐。
數年時間過去,她早已将周泰忘得一幹二淨。
甚至,她還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無比正确,對方确實比周泰更有出息,直到如今已然謀來不少築基靈物。
倒也不枉她将唯一的蠱種留在對方身上。
對此,張書林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反而上前将其攙扶入懷,勸慰道:“一個膽小怕事的符師罷了,不用爲他怄氣。”
“他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改日再重新擇一買主便是。”
“當務之急,還是盡早謀劃築基丹。”
不知不覺裏,張凝月也已經突破練氣九層。
兩人的築基圖謀,迫在眉睫。
念及此處,張凝月目光一閃,故作提醒道:“錢丹師那邊,你可與他混熟了?”
“當然。”
張書林臉上肉疼之色一閃而逝,但還是故作大方道:“這錢丹師視财如命,隻要給他些甜頭,對誰都是一副笑臉。”
“再過兩日,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應當沒有大問題。”
“果然,這兩人沒安好心。”
院内,李铮然收起神識,目中冷光一閃而過。
放在平日裏,他其實也不喜探人隐私,利用神識窺視他人。
但這兩人确實有些手段下作,爲此也不得不防。
“倒是這築基靈物,看兩人的口氣,倒像是已經有了些眉目。”
李铮然眉頭微皺,暗感詫異。
對于張書林此人,他原本還以爲對方被幻術魅惑,是因爲本領不夠。
但如今看來,對方确實還是有一番手段。
“不過,他們倒是提醒了我。”
“錢牧這邊,确實該抓緊時間攤牌了。”
略作思忖,李铮然心裏一動,有了決定。
數日後,李铮然特意選了個日子,避開張凝月兩人,前去拜訪錢牧。
雖然對方直到現在也仍隻是一階上品丹師,但因爲其背後的關系,李铮然也不得不主動上門請教。
一切,都是爲了煉制築基丹。
“李符師。”
府邸客堂内,錢牧得知仆人通禀,沒一會兒就趕來接待。
擺手間,就見數位姿色上好的丫鬟準備好糕點與靈茶,放置于桌案之上。
同時,還見數張一階上品符篆的禮物,被仆人收起,向錢牧耳語兩句。
“哎呀,李符師,怎麽老是這麽客氣。”
“空手來就是了嘛。”
錢牧臉色緩和,笑着就示意仆人退下。
見此,李铮然微笑着起身見禮,然後才落座于側方。
“多日不見錢丹師,冒昧拜訪,李某不勝惶恐。”
“相比而言,一點心意,算不得什麽。”
多次接觸,他哪裏還不知錢丹師的秉性。
正如當初周泰所言,也與張書林所說一分不差。
視财如命,妥妥的鐵公雞。
若是自己真的空手而來,對方雖面上不說,但心裏肯定會暗暗記下一筆。
“哈哈,李符師多慮了。”
錢牧笑着抿了口靈茶,擺手笑道:“你我二人相識多年,早已不是外人。”
“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見狀,李铮然倒也懶得啰嗦,開門見山道:“說起來,也是十分慚愧。”
“李某資質低下,想要一窺築基風采,無疑是難于上青天。”
“所以,冒昧來此,是想請教錢丹師,可否有機會,請貴師開爐煉丹,助我一臂之力。”
李铮然抱拳見禮,以示鄭重。
雖然他現在還未突破練氣九層,但圖謀築基自然是越早越好。
而且他還知道,對方師尊作爲二階煉丹師,在仙城内不知有多少人請其煉丹。
若再不早些排隊,恐怕真就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原來如此。”
聞言,錢牧笑容收斂,沉思片刻。
數年裏,十多次拜訪,李铮然每次都贈送數張一階上品符篆,前前後後加起來,可謂是價值不菲。
雖然知道對方是有求于自己,但這份人情,多少也被他記在了心裏。
念及此處,他也沒有拒絕,而是沉吟道:“想要請家師煉制築基丹,其實不難。”
“這一點,錢某可向李符師保證。”
饒是二階煉丹師,也需要時常煉丹,保持水準不會下跌。
所以錢牧知道,自家師尊對于這等事情,隻要關系尚可,一向都是來者不拒。
既能收獲人情與靈石,也能磨砺煉丹水平,何樂而不爲?
“隻是.”
語氣稍頓,錢牧擡眼問道:“這開爐煉丹的築基靈物,不知李符師,籌備的如何了?”
聞言,李铮然苦笑一聲,抱拳道:“李某愚鈍,次要之物雖已收集大半,但主材卻仍無下落。”
“這樣麽”
錢牧倒是面色如常,仿佛早有預料。
無他,築基丹所需的主材十分罕見昂貴,以散修之身想要獲取,無疑是癡人說夢。
能夠收集到大半次要之物,便已經算是頗爲不錯。
念及對方這些年确實投入不少,對他也算恭敬有禮,錢牧猶豫數息,随即提點道:“如此的話,錢某倒是有一個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