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光揚手投籃,漫不經心說:“你真的想加入?”
“對啊,我做夢都想!能加入銀河第一牛逼籃球隊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
“你連隊名都叫錯了,咱能走點心嗎。”
徐文洋:“……”
“宇宙第一超級籃球隊,這次沒叫錯吧。”
“還是叫錯了!”夏沉光擡頭沖副隊長肖屹喊道,“把他叉出去。”
“别!夏哥,我是真心的!”
夏沉光不再和他玩笑,正了正色:“你加入了學生會,又加了團委,聽說還加了好幾個社團,現在又加籃球隊,忙得過來嗎?”
“絕對忙得過來,我時間多得很,一周隻有兩節課。”
“如果我們記錯,我們應該是同班同學,一周隻有兩節課你在逗我?”
“我們是同班同學?”
“……”
“夏哥,看在同學的份上,就讓我加入吧。”徐文洋仍舊軟磨硬泡。
“你纏我也沒用,明天下午所有新隊員統一面試,到時候再來,憑實力說話。”
徐文洋殷勤地替他撿了球,傳過來:“夏哥,憑我們的關系,我還需要考核嗎,讓不讓我進球隊,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我們小學就認識了,這麽多年的交情…”
“沒商量。”
他當面的拒絕,讓徐文洋面子很挂不住,讪讪地坐在了休息區椅子上。
肖屹走到夏沉光身邊,喃了聲:“就這麽個業餘破爛籃球隊,也不知道他鬼迷了什麽心竅,非要加入,老子想退還退不了呢。”
夏沉光眯着眼,望了眼身邊的副隊長:“肖屹,你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肖屹:“我說話了嗎?”
“你不小心把内心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肖屹一臉驚恐:“絕對沒有,你幻聽了。”
夏沉光:……
*
徐文洋一個人坐在休息區,心裏想着,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想辦法加入籃球隊。
隻有加入了籃球隊,留在夏沉光身邊,他才有機會完成那個人交待的任務。
未來前途…全系在這件事上了。
隻是夏沉光這家夥跟塊臭石頭似的,死活不肯讓他走後門。真要憑實力,他這半吊子水平,怎麽可能脫穎而出。
可惡…
徐文洋視線側移,看到夏沉光的運動包擱在休息椅上,那份蓋了紅戳的高校籃球聯賽參賽資格審核表露出了一角。
想到剛剛夏沉光對自己的不屑一顧,徐文洋心裏升起了報複的念頭。
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到他,他不動聲色地伸手去拿審核表。
眼看就要碰到了,這時,身後一個女孩子幽幽的聲音傳來——
“你想幹什麽?”
徐文洋吓了一跳,猛地回頭,迎上了夏驚蟬清澈又無辜的大眼睛。
“你、你誰啊!”
“路人。”
“你、你想幹什麽?”
“路過。”
夏驚蟬雖是笑着,但嗓音卻帶了威脅,“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你胡說八道,神經病吧!”
“不信嗎?”
夏驚蟬沖着籃球場上的夏沉光大喊道:“夏隊長!這男的偷你東西!”
徐文洋猛地一驚,連聲辯解:“我沒有!”
夏沉光扔了籃球,朝他們大步流星走過來:“怎麽回事?”
夏驚蟬指着休息椅邊夏沉光的書包:“我剛剛看到他去翻夏隊的包包呢。”
徐文洋臉頰霎時間脹紅了:“我…我沒有,我找找看有沒有水杯,我想喝水。”
夏沉光幹yue了一下,走過來一把揪住徐文洋的衣領。
徐文洋幹幹瘦瘦的身材,被他像小雞仔一般提着:“夏哥,夏哥别這樣。”
“拿我的杯子喝水,你暗戀我啊?”
“我…我沒有。”
“那你翻我包做什麽?”
“我我我…”徐文洋百口莫辯,隻能低頭不語。
周圍有不少女生,臉上浮現了竊笑的神情,低聲議論着。
徐文洋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得了。
夏沉光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沒丢什麽東西,最重要的文件也好端端擱在那兒。
他将書包扔給了副隊長肖屹,叮囑看好它。
東西丢了沒關系,高校聯賽的審核文件可不能丢了,這是他好不容易跟體育部主任求來的機會。
徐文洋沾上了小偷的嫌疑,越發覺得面子挂不住,讪讪地離開了籃球館。
臨走時,他甩給夏驚蟬一個威脅的眼神。
……
徐文洋走了以後,夏沉光就像娃娃機抓鈎一樣,伸手抓着小姑娘的天靈蓋,俯身問:“小騙子,我正要找你呢,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找我幹什麽?”
“還錢!”
“我用掉了啊,晚飯吃了一份紅燒排骨,兩個炸雞腿,還有一碗黃焖雞米飯,你們這年代物價好便宜。”
夏沉光:“……”
“真能吃的。”
夏驚蟬在老爸面前就跟小貓咪似的,親昵地貼着他,黏人得不行:“爸,你打籃球好帥哦。”
夏沉光嘴角咧咧着,看着這個自來熟給他當女兒的小姑娘:“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夏驚蟬要想辦法留在球隊,想到球隊的招聘啓事,連忙說:“我要應聘,我要應聘球隊後勤人員。”
“你會打籃球嗎?”
“應聘後勤,需要會打籃球嗎?”
夏沉光:“我們的後勤要負責訓練新隊員,還要熟悉球賽各類規則。”
夏驚蟬想了想,歎了口氣:“可我籃球打得不太好。”
夏沉光冷冷一笑,将籃球扔給她:“很簡單,把球投進籃筐裏就行了,不過對你,我降低一點要求,隻要籃球能挨着籃筐,我就算你…”
話音未落,夏驚蟬揚手一個三分球,“刷”的一聲,球進了。
夏沉光:……
圍觀的隊員們:……
夏驚蟬撿了球,熟練地運入線内,三步上籃輕松地将籃球遞入籃筐内:“好久沒打了,肯定比不上各位哥哥們,請大家多指教哦。”
說話間,又是一顆球進筐了。
她再回頭時,各位哥哥們已經齊刷刷跪在了地上——
“大佬,求帶飛。”
……
“沒出息!沒出息!沒出息!”
夏沉光給了隊員們一人一顆爆栗,敲在腦門頂上。
“就這麽個小丫頭片兒,投了幾顆球,就讓你們五體投地了?虧你們還自稱宇宙第一籃球隊的呢?”
肖屹悶悶地回了一嘴:“這麽羞恥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個傻逼取的。”
夏沉光睨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小心又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肖屹連忙捂住嘴,一臉驚恐。
“隊長,讓她加後勤吧。”隊員們連聲勸說夏沉光。
“是啊隊長,我們隊裏一個女生都沒有嘞!”
“主要是人家技術好,跟她長得漂亮沒有一點關系!”
夏驚蟬擦掉鼻翼間的汗,拍着球,望向夏沉光。
夏沉光無奈,隻好說道:“初審算通過了,明天和其他面試者一起過來面試吧。”
“還有其他人?”
“當然,我們隊多少人擠破頭都想擠進來。”夏沉光倨傲地說。
“真的嗎?”夏驚蟬看着稀稀落落的籃球隊,表示懷疑。
肖屹伸出兩根手指頭:“是啊,這已經是我們舉辦的第三次面試了,前兩次,主隊後勤一起算上,總共有這麽多人來面試,那叫一個熱鬧。”
夏驚蟬:“二十人?”
肖屹搖頭。
“兩百人?”
肖屹:“它有沒有可能是個位數。”
夏驚蟬:……
真是好熱鬧。
夏沉光不在乎兩人的陰陽怪氣,隻說道:“馬上高校聯賽要開始了,我們隊的目标就是擊敗校隊,得到預賽資格,披荊斬棘沖進全國賽,拿下全國冠軍!走向屬于我們的星辰大海!”
隊友們垂頭喪氣,懶懶散散,對他的話無動于衷,也沒什麽信心。
夏驚蟬:“學校還有另一隻籃球隊嗎?”
“有啊,陳飛他們的籃球校隊。”肖屹小聲對夏驚蟬說,“人家是體育生,他們隊是真正專業的校隊,我們…頂多算個業餘籃球社團。”
“原來如此。”
夏沉光十分熱血地開始了他的表演:“昨晚我夜觀星象,看到有一顆新星從東方升起,光芒萬丈,你知道這顆新星是誰嗎?”
隊員們讨論着今晚吃什麽,隻有夏驚蟬眨眨眼,配合地說:“不知道,是誰啊?”
夏沉光起跳一個大灌籃,籃闆嗡嗡作響:“就是在下!閃耀登場,未來球壇肯定有我夏沉光的一席之地!”
夏驚蟬:“……”
回頭看看隊友們,他們還在讨論今晚吃火鍋還是串串,似乎對夏沉光戲多又自嗨的表演,習以爲常。
年輕版的老爸,好活潑啊,和夏驚蟬印象裏那個負重前行、無夢可做的中年男人,截然不同。
她忽然想起了語文課堂上看到的那句詩——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
夜幕降臨,夏驚蟬一直都在體育館圍觀她爸打籃球,舍不得離開。
夏沉光屬于是勤奮型的那類選手,全靠從小夙興夜寐、朝夕不倦地練球,才能有今天這遠超一般少年的技術和水平。
這一點和許青空截然不同,許青空是真正的籃球天才。
讓未來的夏沉光嫉妒得眼紅的天賦流。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自然卷,模樣天然呆的女孩沖進了體育館,擔憂地望着夏沉光:“沉光哥哥,剛剛發生地震了,你沒事吧,沒受傷吧!我好擔心哦!”
夏沉光一看到她,眉頭都擰成了麻花。
“你又來幹什麽?”
“人家擔心你啊,發生地震的第一時間,就趕來看你了。”
“第一時間?”
“嗯,對呀!”
夏沉光無語地說:“距離發生地震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您趕過來的路途可真遙遠。”
蘇美雲笑着說:“人家先去了小賣部買根雪糕壓壓驚,又和同學一起把席子搬到操場上,再去食堂吃了碗土豆粉,然後又去花園裏看了會兒書,然後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嘛!”
夏沉光:“謝謝,我真把我放在心上。”
蘇美雲:“可不是,除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我的閨蜜和姐妹們,我的室友們,還有我們班班長副班長和文娛委員,體育委員,動漫社的社長和全體成員以及我家的柯基之外,你就是對我最重要的人了!”
夏沉光:……
“我對你簡直太’重要’了”
夏沉光不再和她閑扯,組織隊員們繼續練球。
這位狂熱追求者——蘇美雲,站在邊上,沖他喊着:“加油加油,沉光哥哥加油。”
夏驚蟬聽老爸說過,大學時代還是有那麽幾個狂熱的追求者。
但後來發生了一件特别詭異的事,其中一個追求者走夜路的時候,遭到侵害,指控夏沉光,緻使夏沉光被迫退學,還和親生父母斷絕了關系。
那是夏沉光人生走向下坡路的轉折點。
盡管後來警方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夏沉光是罪魁禍首,但惡劣的影響難以湮滅,從此以後,夏沉光身上背負了難以洗清的嫌疑。
夏沉光發誓自己沒做這些混賬事,夏驚蟬也相信父親的人品,走在路上,遇到受傷流浪小貓,夏沉光都會于心不忍,用僅剩不多的錢替貓貓治病。
夏驚蟬也是被他撿回家照顧的“小貓貓”。
他本性純良,懷揣熱愛的事業,無心其他,更不是壞人。
夏驚蟬看着蘇美雲,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那件事…會跟這個女孩有關嗎?
夏驚蟬決定暗暗調查,于是悄咪咪湊過去,對蘇美雲道:“你好,我叫夏驚蟬。”
蘇美雲疑惑地看她一眼:“額,蘇美雲。”
“你喜歡他啊?”
“是啊,怎麽了,你也喜歡他?”
夏驚蟬正要否認,蘇美雲已經拉住了她的手:“情敵你好,一起追啊,有機會交換情報,讨論技巧。”
夏驚蟬整一個震驚。
這年代的女孩追男生,都這麽大方嗎?
“我不追。”她連忙解釋,“我對他完全無感。”
蘇美雲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哦,不是情敵,那離我遠點。”
夏驚蟬:……
怎麽着,不追就當不了朋友了?
這是什麽追星現場嗎?
“你叫蘇美雲是嗎?”
“是啊。”
“我叫夏驚蟬,很高興認識你。”
蘇美雲:“夏驚蟬,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啊?什麽事?”
“我們是室友兼閨蜜啊,你自我介紹個毛線球!”
夏驚蟬:???
蘇美雲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小可愛,你失憶了?”
“額,想起來了。”
腦子雖然有些卡頓,這一世的記憶還是一點點湧入腦海中。
她和蘇美雲确實認識,而且是室友啊擦!
她拍拍腦袋:“不好意思,地震讓我有點腦震蕩。”
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隻要她小心留意,肯定能弄清楚那件事的真相,還老爸一個清白。
……
校園廣播新聞裏報道着汶川地震的實時消息。
雖說汶川距離C市有幾百公裏,但地震的威力不可小觑,餘震的強烈震感注定了今晚是個難眠之夜。
同學們自發從宿舍裏拿了涼席枕頭,在操場上打起了地鋪。
女生聚集在左邊操場,男生聚集在右邊,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還有值班的生活老師守着同學們。
漫天繁星,夏驚蟬和蘇美雲并另外幾個女生,促膝聊天,拉開了閨蜜夜話。
夏驚蟬看着面前這位白白嫩嫩、一看就很有福相的富家小姐,好奇地問:“美雲,你喜歡夏沉光什麽啊?”
“上大學了嘛,努力學習十幾年從沒早戀過,大學了我想找個人喜歡,幹脆就夏沉光吧。”
“南渝大學這麽多帥哥,爲什麽偏偏是他?”
“因爲他剛選上校草啊,我蘇美雲要喜歡就喜歡最帥的那一個。”
這理由,真是無法反駁。
“那你了解他嗎?”
蘇美雲蠻不在乎道:“連戀愛再了解嘛,追到手再說!”
“其實,人的氣質也很重要,夏沉光中二的性格可能會影響他外表的英俊。”夏驚蟬試圖勸退蘇美雲,以避免禍事的發生,“最重要的是,夏沉光經濟條件也不行,現在很窮,将來說不定更窮。”
“窮?”蘇美雲眉頭擰了起來,“你對C市首富是有什麽誤解嗎?夏沉光家超有錢的好吧!”
“啊。”
“對啊,比我家還有錢。”
夏驚蟬恍然想起,沒錯!夏家是很有錢。
隻是這些财産跟夏沉光是半點關系也無,所以導緻夏驚蟬一直覺得他們家窮得叮當響。
至于爲什麽父輩的财産跟夏沉光沾不上關系呢,夏驚蟬記得以前聽老爸說起過,好像是特狗血的抱錯梗。
真“太子”夏沉光出生時在醫院被人抱錯了,在另一戶經濟條件不太好的窮人家長大。
養父母很早就離世了,他又輾轉送到了舅舅家,過了好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直到高中,才被豪門夏家給認回來。
另一位假“太子”頂着他的身份,在夏家養尊處優生活了這麽多年,跟夏家父母早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所以即便夏沉光被夏家認回來,好像感情都不太親密。
假“太子”又成天從中作梗挑撥他和父母的關系,再加上他沉迷籃球,本來感情生疏的父母就更加不指望他能對家族企業有什麽助益。
後來的遺産,他們也是一分錢沒留給他,全便宜了那位沒有血緣關系的假“太子”。
假“太子”繼承了夏氏地産,經常刁難在隊裏訓練的夏沉光,緻使夏沉光的職業生涯一直在走下坡路,直到人生跌入深淵低谷。
直到此刻,夏驚蟬重新回想起來,才感覺一陣陣的心驚…
夏沉光這成長之路,真是四面楚歌、刀光劍影啊。
……
夏驚蟬躺在硬邦邦的席子上,看着滿天繁星,心裏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梳理。
有蚊子在耳邊嗡嗡地叫着,看身邊蘇美雲睡得這麽香就知道,周圍的蚊子全被她甜甜的O型血吸引來了。
夏驚蟬摳着叮咬了好幾個包的手臂,有些煩躁,想問周圍同學借花露水,不過絕大多數同學都已經休息了,不方便打擾。
她起身回女生宿舍去拿一瓶花露水。
因爲新宿舍正在整改翻修,目前她所在的十二棟宿舍屬于暫時性的男女混宿,女生住在四五六樓,男生則住在一二三樓。
平日裏倒也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偶爾上下樓梯時會看到穿褲衩的男孩在走廊大搖大擺跑來跑去之外,沒太大影響。
三樓有生活老師值班室,男生也上不去女生的樓層。
這會兒已經接近淩晨一點,宿舍樓空無一人,C城地處山地,南渝大學恰恰又是環山而建,穿堂風嗖嗖刮過,有的宿舍連門都沒關,被風吹得嘎嘎響。
夏驚蟬一上樓就後悔了,這宿舍樓夜間涼風陣陣、陰氣森森真是有點吓人啊。
尤其是她的宿舍還在六樓。
不過現在便利店都關門了,要是拿不到花露水,今晚肯定被無數蚊子“圍攻”當血包,别想好好睡覺了。
夏驚蟬硬着頭皮上了樓,三下五除二跑回宿舍,從櫃子裏取出一整瓶花露水,又匆匆下樓。
空曠無人的宿舍區,夏驚蟬遙遙看見許青空。
清冷的月光下,他如日漫裏的懶散少年,獨自走進無人的宿舍樓。
夏驚蟬以爲他也是回宿舍樓拿花露水的,于是在樓下等他,想找機會再和他多聊幾句,盡快熟悉起來。
等了約莫半個多小時,還是沒等到許青空下樓。
小姑娘心裏多了幾分疑惑。
現在是特殊時期,餘震随時都有可能發生,他這麽長時間呆在建築樓裏,實在太危險了!
夏驚蟬走進了空幽幽的宿舍樓,每層樓的房門都是緊緊關閉着,她的腳步聲回響在寂靜的走廊裏。
“許青空?”
沒有人回應她。
直到夏驚蟬看見頂樓天台那被風吹得哐啷作響的木門,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三步并做兩步地跨上階梯,推開木門來到天台。
果然,那少年冷寂寂地站在天台上,将要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