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千殺和朝若。
謝九娘收拾起了生意興隆的喜悅之心,态度頗佳地向朝若遞上一個儲物袋,“師伯,這是我留的中域特産,特意給您留的。”
“咳咳。”
朝若想笑又忍住,隻能用咳嗽遮掩。
謝九娘當作沒瞧見,轉而又笑靥如花地對上千殺,乖巧地獻上一大壇猴兒酒,“我問過廣誠道君,他說師祖替我還了他一份人情,多謝師祖厚愛。”
比起送給紫陽和廣誠的一小壇。
這一大壇,尤其顯眼。
千殺道君滿意了。
小徒孫很會做人,于是擡手一揮,将猴兒酒收了起來。
再叮囑了幾句,讓謝九娘外出注意點,又送了謝九娘一塊玉牌,遇到危險可以捏碎玉牌求救。
謝九娘一臉感動:“謝謝師祖,還是師祖對我好啊,比族中長輩對我還要好。”
“呵!”
千殺輕笑。
小丫頭還不知她那點兒事,都快被人查遍了。
早就與家族半脫離。
若非有父母維系,恐怕連提都不會提一句。
千殺離開了。
謝九娘也想告退,正想說什麽,倒是發現了朝若正一臉慈和地看着她。
“師伯,怎麽啦?”謝九娘揣着明白裝糊塗。
朝若淺笑道:“小元羲,是不是漏掉了什麽?”
謝九娘苦惱道:“沒吧。”
“師伯最近在忙新秘境之事,離宗久了,最想念的就是大山的酒。這段時間從新秘境回來的強者有一批,正想着替你去讨一份功勞……”
朝若的話沒有說完。
一小壇的猴兒酒就送到他跟前。
謝九娘笑眯眯道:“師伯,您辛苦了,這是師侄孝敬您的,一點小心意。”
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朝若心安理得收起。
不如師尊的大壇,與紫陽和廣誠一樣,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沒有告訴她,這份功勞本身是十人應得的,每個首次進入秘境的強者,收獲的東西都要分出一成贈送給他們。
前期的獎勵,僅是次要的。
真正的獎勵是後期的資源。
龍淵當中的比試,隻活着出來一半弟子,天虛宗沒有折損一人,可以說幸運之極,幾乎要引來其他宗門的妒火。
後來得知他們帶着水麒麟。
又沒有什麽好說了。
再後來謝九娘被強者虜走,引起了化神大戰。
他們便再也不羨慕天虛宗了。
天虛宗最近宗門氣運如日中天,然而,能不能承受得住,尚有待觀察。正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稍有不慎就會引發禍端,導至強者隕落,宗門沒落。
這一切的起源,正是天命之子。
每個天命之子出世,往往伴随着使命,其成長必經磨難,很可能整個修仙界都會因此動蕩。至此,天命之子所在的宗門,又豈能置之不理,獨善其身?
好比堪堪過去的二十年。
而二十年當中,絕大多數她都是獨自閉關,少數出現的時候,每次都要帶出一點事情,大大小小的。
據說天機樓毀滅當年,她正在外曆練。
道因隕落當日,朝炎師弟說送她的玉牌破碎,匆匆離宗去尋人。朝若當時尚不知道她乃天命之人,并沒有多想。
如今再回想,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那事兒十有八九與她有關。
前段時間公孫家族地出事,族人死傷無數,外面傳言說是滅族,其實有點兒誇張了,當日逃出來的族人還有不少。
但是家族數萬年的根基,是一夕之間徹底毀掉了。
消息傳到邊界服役的公孫家強者,差點兒鬧出大事,幸好是鎮守的強者衆多,将他們壓了下來。不過,也允許了公孫家兩名元嬰回西域處理家族的事情。
朝若不管公孫家之事是否與謝九娘有關,在閑聊之時便将此事告之,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按照消息傳來,一些人不管你是否在場,都要将災禍算到你的頭上。”
“那我豈不是很無辜?”謝九娘表示苦惱。
朝若安慰:“不怕,你還有宗門,還有我們當靠山。”
謝九娘眸光微閃。
是她太壞了,竟然想克扣師伯的酒。
她決定了,下次就從師尊的酒裏,再分出一小壇給師伯。
離開主峰大殿。
謝九娘再次回到正陽峰。
見到軒轅遊正坐着一隻小仙鶴,在正陽峰外飛來飛去。
“你在這裏幹啥?”謝九娘坐在斷劍上面,飛到軒轅遊的頭頂。
軒轅遊擡頭,就見到一把巨大的斷劍。
聲音卻是熟悉的?
他讓小仙鶴斜飛出來,終于見到斷劍的另一面,坐着的謝九娘,臉色不由一黑,“小奸商,我說你咋就這麽不講究?飛哪裏不行,非要飛到我頭上來。”
“這個不關我的事哦。”
謝九娘一臉無辜地指了指斷劍,“你要問問祂,是祂自己飛的。”
軒轅遊頓時不說話了。
斷劍有靈,很可能是一把靈器。
忽然,他又笑了,掏出那把小錘子,得瑟地晃了晃,“小奸商,我特意找老祖要了一部錘法,修煉起來特别順,如果不是得了它,我還不知道我特别适合用錘子。”
斷劍飛在前面。
軒轅遊乘坐着仙鶴跟在後面,嘴裏還巴拉得沒完,“小時候我還想着學劍,覺得耍劍的人特别威武。隻是學起來好難,三天打魚四天曬網,到現在了,連基礎劍法都沒學會。”
“那你挺厲害的。”可以笨成這樣,也是少有,畢竟修仙者沒幾個是真蠢的。
軒轅遊一聽,嘿嘿笑。
沒安分一會兒。
謝九娘剛落到地面。
随之,他也降落了,張口又聊了起來。
十句有八句是聊他的錘子。
錘子内有器靈,是一把可成長的法器,要等他結丹才能徹底認主,他想将它煉成本命法器,屆時實力就會大增。
共同成長,相輔相成。
謝九娘踏入了洞府。
軒轅遊壓根沒客氣,跟着混了進去,一進去就見到了擺在洞府裏唯一的綠!
“洗靈草?哇,還長得這麽好?”
軒轅遊幾個大步上前,蹲在種洗靈草的靈玉盆前,“這洗靈草不是很難種嗎?你種得這麽草率,它還長得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