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天虛宗小輩出場太過打眼,那頭水麒麟幼崽又太過引人注目,如果不是它已經跟人類契約,不可能再改變。
今天不會這麽簡單收場。
廣誠和紫陽對視一眼。
再到朝若疑惑地看着兩位。
廣誠傳音給朝若,“那小鬼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捏着一團東西,有點像是息壤。”
息、息壤?
朝若震驚,“當真?”
一句話脫口而出!
廣誠道君瞥了他一眼,“這麽沉不住氣?你可是一宗之主。”
“抱歉,是本宗主失态了。”朝若又端了起來,很是嚴肅端正,“小元羲的運道不凡。”
“是太不凡了,才會讓某些家族盯上,此次尚不知中途出了何等變故,哪些人會派人來截殺她。”紫陽道君語出驚人。
他說話的時候,他還低頭檢查起水麒麟。
廣誠驚訝,“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某些世家是如何發家的嗎?好比公孫家,搖光城林家,就算以前不知道,天機樓覆滅後傳出的謠言,也該聽說過吧。”
“是有所耳聞。”
“謠言不虛,起初那些人還讓小輩來接觸本君的徒弟……”
某些世家掠奪大氣運者機緣一事,遮掩得相當好,在天機樓的醜聞爆發之前,修仙界知道的人不多,偶爾有一兩個消息傳出,别人也隻當是謠言,并沒有掀起什麽風浪。
大宗門或許早有消息。
可沒有利益沖突,宗門不會出面解釋。
何況數個大家族聯合,大宗門也要忌憚幾分。
朝若作爲宗主是知道此事,甚至特意讓人去調查過,幽幽道:“這些世家就是太閑了,應該讓各家抽調一批強者去服役。”
紫陽道君深有同感。
倒是廣誠道君笑了,“朝炎快要回來了,是要換人過去。公孫家還剩下一個文仲道君,可以讓他去。”
被人惦記的文仲:本君真是謝謝你們了。
朝若含笑地站了起來,“公孫勝帶數名元嬰潛入龍淵,很可能是要殘害各宗弟子,本宗主去跟人唠嗑一下。”
“是該說一說。”
紫陽和廣誠道君都表示支持。
等朝若離開。
廣誠道君的目光停在了水麒麟身上,“它這是……”
“這小家夥不得了了,應該是吞了麒麟真血,要沉睡一段時間。”紫陽道君将它收入了靈獸袋。
麒麟真血,就是所謂的精血,是血之本源,先天之精,精血有限,少則三五滴,多則數十,與了強弱挂勾。水麒麟先天不足,正是血脈不全所緻,麒麟先祖的精血正好将其補全。
此行受益最大者,正是水麒麟。
其次是天虛宗,再到謝九娘。
這時的謝九娘正躲在房間裏,研究麒麟虛影給的一團泥巴,再三确認過後,不可思議道:“小賤賤,這是息壤?”
“看把你激動的,不就是一團泥嗎?是息壤也是一團泥。”契約空間裏本來要閉關的劍靈,又開啓了嘲諷模式。
謝九娘睥睨道:“你說的這一團泥,可以換很多很多靈石,比你今天得到的要多。”
劍靈,“……”
狗主人,就是見不得祂好。
謝九娘回想起在龍淵發生的事情,再下意識摸了一把腰間,發現空空如也。想到上次防禦玉牌破碎,師尊的反應。
謝九娘正要出去和師伯說一聲。
人在門口,又轉了回來。
上次和這次是不一樣的,上次沒有制作魂牌,這次師尊身上有她的魂牌。
聯想到魂牌,不由想到了早前殺掉的兩名元嬰和公孫勝的死。
這三人理應制作過魂牌。
那他們死前最後一幕,是什麽?
公孫勝死前的景象十有八九是麒麟虛影,充其量再多出一把斷劍。
那個用劍的元嬰,死前景象少不了小宮殿。用刀的元嬰死前,要麽是她,要麽是水麒麟。
斷劍,小宮殿和水麒麟。
隻要有心人想查,都與她脫不掉關系。
因爲斷劍在人前,她是用過的,雖然用得少。她不覺得七大家族會查不出來。從這次襲殺可以看出,天命之子的身份暴露了。然而,明知道天命之子的身份,依舊是豁出去想要她的命,有點像是狗急跳牆。
“狗急跳牆了?”
謝九娘心裏嗤笑。
隻要她不死,是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狗急跳牆不是很正常嗎?
是時候突破金丹了!
不然,都被人當成軟柿子來捏了。
一連數日,謝九娘不曾出飛舟。
約定的時間到了,從龍淵出來的人,依舊隻有謝九娘一個。
各個宗門派一名化神下龍淵。
天虛宗是紫陽道君下去,将饒炀等人帶上來,個個身上帶傷,模樣狼狽至極,并且墨川和詹成秀重傷昏迷。
墨川的情況不太好。
廣誠道君檢查過後,“要來個人及時替他療傷,久了恐怕會有損根基。”
“你來?”紫陽道君問。
“成。”替墨川療傷不虧。
等回到宗門,再尋他師尊讨要人情,以後需要什麽丹藥,都不用排隊。
于是,廣誠道君帶着昏迷的墨川離去。
再有就是沐酒真君現身,一言不發就帶走了詹成秀。
饒炀詫異,“師尊,沐酒長老這是……”
“他是詹成秀的師尊。”朝若提醒一句。
饒炀内疚,“是弟子沒有保護好詹師弟,若不是墨川師弟出手,我們可能都等不到紫陽道君來救……”
“此事你已經做得很好,至少都活着出龍淵。”朝若對此無所求。
饒炀搖頭,“可小師妹她……”
“她很好,是唯一出龍淵的弟子。”朝若一拍徒弟的肩膀,将謝九娘的消息告之,再讓他下去好好休息。
饒炀出來唯一的心結,就是失蹤的謝九娘。
驟然知道對方沒有死,忽而心頭一松,昏迷了過去。
朝若,“……”
二徒弟真是出息了!
這時其他人過來,将餘下的弟子帶回飛舟。
剛靠近飛舟的紫陽道君,突然臉色一變,“你們竟然敢?!”
“混賬!當我們天虛宗沒人的嗎?!”
廣誠道君同時一聲厲喝。
在碧嶺平原裏傳得極遠。
紫陽道君将受傷的弟子交給朝若,瞬間朝一個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