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掏出一枚丹藥,“吃了它吧。”
“解藥?”謝九娘遲疑問。
“做什麽白日夢,隻是暫時壓制的丹藥。”墨川看着她服下,再替她處理手臂上的傷,止血再包紮,想了想又傳音道,“這毒我研究過,剛好知道怎麽解,但想徹底解毒,必需一株七葉一枝花。”
謝九娘擡眸直視他,正好撞見他看向她坦然的目光,安靜地掏出了一個玉盒。
玉盒上貼着封靈符,說明裏面有靈植。
墨川接過來掀開封靈符一看。
盒内果然有一株七葉一枝花,還是相當眼熟的一株。
呵呵!
這下尴尬了!
當年的蠢事越想越覺得不簡單……
劍靈問:“主人不怕他動手腳?”
“大庭廣衆之下,他不敢。”謝九娘對此不擔心,嘴裏說是一回事,幹又是一回事,她掏出一個隔絕陣盤,“墨師兄,要不要在陣内快煉解藥。”
墨川眼皮一跳。
小鬼身中劇毒了,還要作妖?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落到了擂台邊緣,正是朝若宗主。他是收到了消息,放下手頭的工作就趕過來。
這可是師弟唯一的弟子,出了事情讓他這個當師伯的要如何交待?
“小元羲,回主峰。”朝若帶人離去。
墨川跟着離去。
擂台一事自然有人處理,此時軒轅遊站在顯眼的地方,高聲道:“各位,由于出了一點狀況,今日到此爲止,剩下的人,改日再約。”
“軒轅道友,我聽說元羲道友是中了一日絕?”有一個男修站了出來,是排在後面的挑戰者之一,“若是她無法應約,靈石可以退我們嗎?”
這話含蓄了,其意大概上是說,人死了退款嗎?
不要說這是不近人情,但這也是現實對不對?問一問無可厚非。
軒轅遊聽得臉色都不好,怒視了那個男修一眼,還是維持着世家子弟的高冷道:“若是我方之故,造成比鬥無法正常進行,我方會退靈石。但現在要退是不可能的,元羲不會有事,具體事宜再另行通知。”
有了軒轅遊當衆許下的承諾,大家不好再說什麽。
剩下的挑戰者會另行安排。
臨時布置的擂台已毀,回周的人逐漸散去,而謝九娘中了劇毒,快要死的消息,宛如病毒似的不斷在修仙界擴散。
傳着傳着,僅是半日就變成謝九娘死于擂台,一代天驕殒落,成了東域天驕榜,上榜時間最短的天驕。
令人不勝唏噓,再樂此不疲的繼續同别人八卦。
被傳死掉的謝九娘,此刻正坐在宗主辦公的偏殿,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喝靈茶啃靈果。
“我說小奸商,你就不怕死嗎?”軒轅遊擔心得坐立難安,就怕小夥伴出事。
可她這悠閑自在的模樣,咋就沒有一點緊張感?
軒轅遊不知道,不但謝九娘沒有緊張,包括劍靈也不擔心主人的狗命,天命之子沒有那麽容易挂,況且先前墨川都說能救了。
狗主人在啃靈果,劍靈在契約空間啃靈石。
咔嚓咔嚓,響個沒停。
偶爾謝九娘神識一動,掃過劍靈空間,一見裏面的情況,啃靈果的動作都忘了!
這麽多年,她終于知道一把斷劍是如何吃靈石,吃出嘎嘣脆的動靜。
龍頭劍柄不是裝飾!
重點是龍頭!
不再像是死物,活過來了一般。此時龍頭正張嘴,一口一塊靈石,胃口特别好似的,吃靈石吃出人間美味。
看得謝九娘瞪大眼睛,“小賤賤,你這是……”
“沒見過世面嗎?我是靈,劍即是我,我即是劍。”劍靈一邊啃靈石一邊開口。
“那我是長見識了。”
謝九娘一邊應付話唠的軒轅遊,一邊興緻勃勃地圍觀劍靈的形态。
朝若宗主正在調查幕後真兇。
查出一點眉目,派主峰長老去處理。
目前就等墨川去煉制解毒丹,用神識知道這兩個不省心的呆在一起,忽而有一點理解廣誠道君那種心态。
糟心!
有了對比,他發現自己收的三個徒弟,着實太省心了。
軒轅遊又問:“小奸商,我要不要去催一催墨川師兄?這都大半天了。”
“我宗主師伯早讓邝師兄盯着了,輪不到你。”謝九娘掏出一個靈果塞到他手裏,“吃吧,這個很甜。”
“你一天天就吃,不膩嗎?”
“靈果還能吃膩嗎?”
“我在跟你說正事呢,你不要打岔。”
“吃東西就是正事。”謝九娘身中劇毒,要說心裏絲毫不在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現在可以這麽淡定坐着,是她自信自己不會有事。
就算是墨川今天沒有拿出解毒,她也不會死。
這個要怎麽說呢?
是她身體的毒性漫延得極慢,起初她以爲是墨川的丹藥起了作用,很快就發現了,是淨世蓮的存在抑制了毒性。再加上運轉起仙階的功法,可以一點一點地将毒性逼出體外,就是這個解毒方式消耗的時間比較長。
而不管是淨世蓮還是長生訣,都是秘密。
最好還是需要有一個明面上解毒的途徑。
這時,劍靈驚訝:“狗主人,宗主查出幕後搞鬼的人,是逃遁的邬升。這人好執着,斷了一臂還不消停,跟你有大仇一樣。”
“估計是查出我殺了他兒子。”
這話不是猜測,有幾分笃定的意思。
邬升三番五次出手,次次想要她的命,謝九娘和邬升有過節,但還不足以讓他一次又一次這樣不計後果出門。
唯一的解釋,就是邬升查出了什麽。
回想起邬童一事,不是沒有破綻,那個離宗的周凝就知道。但是白牡丹沒出事,謝九娘又不覺得周凝被捉。
比起她這個兇手,白牡丹更可疑,是不是?
另外就是邬雙雙……
兩人都死得查不出痕迹,在某種程度上說,也是一種破綻?
謝九娘正琢磨着要如何搞死邬升。
然而,這個問題不需要她來想。
宗主一脈的後台,比她料想的強大了一丢丢,查出了邬升的行蹤,天虛宗主峰數名強者聯手,對其進行了圍剿。
邬升就死了!
天虛宗的親傳弟子被人惡意下毒,僅一天的時間,便落下了帷幕。
無形之中,展示了天虛宗的強大。
這讓外界關注此事的人,莫名對大宗門多了幾分敬畏。
今年正好趕來參加宗門考核的新弟子,更是對天虛宗心生向往。
在黃昏來臨之時,墨川出關。
守在外面的邝觀目露驚喜,“墨川師侄,解藥怎麽樣?”
“不負所托。”墨川神色間有兩分疲倦,将一瓶丹藥遞給邝觀,“這裏有兩枚,隻需服用一枚丹藥即可。”
“多謝。”
邝觀小心接過來,“後續的費用,我會讓元羲跟你談。”
“好。”墨川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