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滿臉歉意，連忙雙手合十說：“抱歉抱歉，事情有點多，來得有點晚，讓你們久等了。”
“不算晚，我們剛去泡了個溫泉，時間剛剛好。”
林子泰收起臉上揶揄的笑容，笑着問：“馬總，今晚涮羊肉，您應該沒有忌口吧？”
“沒問題，這天氣吃涮羊肉最好了。”
馬芸笑着說，但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林子泰剛剛跟馬畫藤聊了什麽。
怎麽一個神色古怪，一個神色凝重，空氣中還彌漫着非常怪異的氛圍。
不過在他在的地方，就不存在冷場，當年走街串巷投機倒把，靠的就是巧舌如簧。
“還是應該好好保護我們的環境，最近幾年我們國内，還是國外天氣反常得利害，要麽很熱，要麽很冷。”
馬芸剛剛坐下，滔滔不絕講了起來，跟習慣性沉默的馬畫藤，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子泰忍俊不禁，觀看馬芸的表演，時常搭幾句，讓場面稍微緩和一些。
他剛跟馬畫藤聊的東西有點私密，不合适切入正題，需要給點時間稍微緩和一下。
三人都心照不宣，沒有點酒，隻是吃着涮羊肉，喝着果汁，聊一些有的沒的。
從世界局勢，聊到各國情況，又聊到隔壁有可能爆發的戰事。
等到大家吃飽喝足，幾人跟着服務人員來到茶室，喝茶消食。
林子泰坐在主位，沖泡茶水，同時講出自己的看法，三方前期共投30億美元，用于腦機接口，以及人工智能的研發。
他明天打算去一趟京城，辦點事之餘，再在清北兩所高校各投成立人工智能項目。
包括以後的他投建的金陵高校，也會新增相關專業，以及相關的實驗室。
馬芸眉頭緊鎖，他雖然健談，但在涉及重要項目時，卻保持了沉默，打算先聽聽其餘兩人的看法。
30億美元資雖多，但對于他們都當過首富的人，不算難事，關鍵在股份的配置。
馬畫藤沉不住氣，沉聲問道：“林總，股份該如何分配，總要有個主次之分吧，揮拳應聚力。”
自從林子泰說起讓馬芸也加入，他就意識到，應該打算進行30/35/35比例。
這樣利于林子泰左右逢源，但不利于企鵝，也不利于以後成立的企業。
他們曾經都是創業者，深知企業草創期初，最忌諱權力分配不均，力氣使不到一個點，最終導緻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馬芸也點頭，默認馬畫藤的說法。
兩人看向林子泰，既然想要當中立方，那就要有安撫雙方的實力。
如果是30/35/35的分配，那說明他拿不到控制權，還怎麽上演王者歸來的橋段？
如果這次能回來，馬芸肯定會以讓阿狸再次偉大的名義，強勢回歸。
可是如果讓企鵝控拿到制權，他的讓阿狸再次偉大，不過是個笑話。
雖然兩家企業處于不同賽道，但這些年明裏暗裏，包括員工也都在競争。
阿狸的員工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氣，他們沒輸，隻是賽道選擇錯誤而已。
如果換個制度，肯定是阿狸大獲全勝，畢竟金融就是所有産業的頂端。
這個時候，如果馬芸向企鵝屈服，豈不是公開表示他們輸了。
哪怕能回來，也失了民心。
林子泰淡淡一笑，喚來鄧佳昊，拿出兩份合作意向書：“兩位馬總，不妨先看看？”
這種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也知道兩馬誰也不服誰，所以做好了準備。
他們投資的30億美元，不是成立一家公司，而是各十億美元，成立三家公司。
準确來說是一家母公司，兩家子公司，三家企業交叉持股。母公司他們三家企業各持股30%，剩下10%注入期權池，用于獎勵。
另外兩家子公司，分别負責腦機接口與人工智能，公司股份分配也同樣如此。
誰的項目率先突破，誰就能拿到那最後的10%，林子泰提供獎勵，但不參與競争。
過了十幾分鍾，林子泰放下茶杯，相信兩人都大概了解遊戲的規則。
爲了讓他們更好接受這個規則，面露苦澀，無奈歎道：“西方在這方面領先我們太多，二位見諒，我也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林子泰說得很委屈，也表露一個意思，有競争才會有壓力，有壓力才會有動力。
他不希望合作的項目，在一些無意義的争權奪利浪費時間。
兩人聞言，紛紛陷入沉默。
這次賭的有點大，而且是把希望寄托于他人，寄托于他們的科研人員。
他們不喜歡命運被人掌控的感覺。
林子泰淡然一笑，繼續沖泡工夫茶，安靜等待他們的答複。
說一千道一萬，誰想做主，還是要靠本事說話。
他一視同仁，沒有偏袒誰，如果連賭的勇氣都沒有，那也沒有必要合作下去。
人生就是要賭，不賭怎麽翻身，不賭他又怎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又過了十幾分鍾。
兩人幾乎是齊聲開口詢問：“林總，請給我們點時間，稍微回去考慮一下。”
無論企鵝，還是阿狸，能在各個領域做到行業的霸主，身爲創始人的他們，自然是不缺賭性。
可是賭，不僅需要有賭性，還需要有勝利的把握，哪怕三五成，哪怕一成都好，起碼要有勝利的機會。
但有多大機會，他們說了不算，還需要回去詢問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好好的深入了解以後再做決定。
“三天怎麽樣？明天我有事去趟京城，希望回來的時候，能聽到你們的答複。”
林子泰多次強調京城，不是爲了炫耀他想去京城，跟京城領導的關系有多好。
而是想告訴他們，雙馬争鋒的時代已經過去，一個新的互聯網巨頭冉冉升起。
而它的總部就在京城。
林子泰這次去京城，大概率會跟對方見一面，說不準也會邀請對方加入項目。
雙馬眉頭一皺，相視一眼，彼此能看到對方眼底的忌憚，都讀懂林子泰話中意思。
京城的互聯網巨頭隻有一家，不是互聯網元老的百度，而是張一明的字節跳動。
字節跳動去年營收432億美元，每年的海外營收，還在以極其恐怖的速度上漲。
一款在十四億人口市場中殺出來的軟件，在國外市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曾經還多次被西方各國嚴令禁止，卻沒有成功，成爲世界各國新媒體的霸主。
如今的估值已經達到1850億美元，高居全球五百強獨角獸企業的榜首，跟第二名馬斯克的SpaceX，拉開了8000多億軟妹币的差距。
因爲世界獨角獸五百強，是對一些未上市企業的評估，像字節這種體量的企業，還沒上市，前不見古人，後也難有來者。
其實林子泰的太子集團也能算在其中，隻是他一直沒有公布集團的财報與營收，所以也一直被榜單排除在外。
“林總，馬總，你們吃好喝好，剛才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我就先走了。”
馬芸突然坐不住了，随便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趕緊回杭城了解一下項目進度，估算一下有多少成把握。
他算是被阿狸掃地出門，所以他比馬畫藤更加迫切，也不希望字節加入。
“林總，我也走了。”
馬畫藤緊随其後，他雖然比馬芸稍好，有退路，但他也不希望字節做大。
因爲字節的手伸得太長，左手直播帶貨打擊電商，右手搞起大文娛計劃。
國内營收能有215億美元，都是蠶食了企鵝跟阿狸的市場。
起碼在不希望字節加入方面，馬畫藤跟馬芸是達成了一緻。
“慢走二位。”
林子泰站在會所門口，目送兩人前後乘車離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字節這條鲶魚算是有效果，不過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跟張一明合作。
那家夥太慫，膽子又小，雖然是新生的互聯網巨頭，但底蘊比不上企鵝跟阿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