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好時間,傍晚五點半,林子泰開車過來接她。面對林子泰的邀約,沒有幾個女性能拒絕,馮凡舒也不例外。
外灘的八又二分之一法式餐廳,長期有數位米其林三星廚師坐鎮,常年登上米其林美食周刊,菜品以精緻奢華聞名全球。
普通人需要提前一個月預定,還不一定預定得到,但林子泰是該餐廳的長期會員,随時随地隻要想,都能前來就餐。
早些年,林老闆久貧乍富,就喜歡這些假大空、華而不實的東西。
頭兩年的他,說句難聽的,82年拉菲90年的康帝,都是踩箱喝,拿瓶吹。
太子林的外号也是在當時傳出來,一些自诩貴族的人,對暴發富帶有貶義的調侃。
隻是現在膩了,或者說底氣足了,不需要再用外物來襯托身份,高檔的西餐廳想去就去,路邊的豬腳飯饞了也能吃一吃。
林子泰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西餐,主要是儀式感太重,他不喜歡浪費太多時間。
再次來到西餐廳,主要是他知道,對付什麽樣類型的女性,需要用什麽的辦法。
馮凡舒新晉的央視女主持,整天面對一些名人富商,擁有光鮮亮麗的身份,卻沒有與之對等的财富。
央視的工資很高,福利待遇也很好,但隻是對于普通的人而言,對于經常要出現在鏡頭前的女主持人來說,遠遠不夠。
這類女性,林子泰以前接觸過不少,普遍驕傲且虛榮,隻要把接待的規格拉滿,她們很容易就淪陷。
獨立的包間,柔色的燈光,就餐時,坐擁一線江景,影視劇才會出現的白襯衫黑西裝紅領帶結的侍者,身子筆挺站在兩側。
形式感拉滿,如果底氣稍微不足,光是排場就讓人生出一種自卑的情緒。
林子泰笑着說:“馮小姐,随意點,隻是吃頓便餐,如果覺得味道不錯以後想來,随時都可以來。”
馮凡舒今晚盛裝出席,笑不露齒,說話也很小聲,面前餐具也擺放的整整齊齊,一舉一動都像擁有良好的教養。
隻是有時候,表現得太過刻意,就會顯得特别假,也暴露出不常在這類高檔場合用餐的事實。
反觀林子泰突出一個随意,也不在乎所謂的西餐禮節,怎麽舒服怎麽開心怎麽來。
“這裏的龍蝦分子料理很不錯,你可以多嘗嘗看。”
林子泰也看破不說破,有意緩解馮凡舒的緊張情緒,同時在旁敲側擊打聽他們了解了多少:“最近拍攝還順利吧。”
“大家很配合,拍攝采訪都挺順利,最讓我感動是那幾個小孩,剛來的時候每天都要戴呼吸機,到現在能跑能跳。”
“你說的是丁思瑤,喬博濤他們?”
“原來你知道?”
“這是我們公司目前的主要項目,我怎麽可能不關注。”
馮凡舒嘟着嘴像是在賣萌撒嬌,語氣滿是幽怨:“所以我就不重要了?”
林子泰淡然一笑:“伱也很重要,隻是重要程度,要稍微往後排一排。”
馮凡舒嬌嗔白了一眼:“林先生,大可不必說的那麽直白,我會很傷心。”
林子泰臉上挂着笑意:“那我該怎麽補償你呢,馮小姐?”
馮凡舒食指抵着下巴,想了很久:“嗯~暫時還沒有想好。”
林子泰看向侍者,對方遞上來一份精美的禮盒,他打開禮盒,來到馮凡舒身邊。
“下午偶然看到一款項鏈,冥冥中好像有所感應,它讓我爲它尋找一個主人。”
禮盒中擺放着一款項鏈,寶格麗特有的雙扇型項鏈,造型像歐式的公主禮服,白金全鑽镂空,一顆藍色的寶石熠熠生輝。
女性對于布林布林的寶石,抵抗力幾乎等同于零,馮凡舒喜上眉梢,欣喜之餘,但也忍不住說:“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馮小姐,這是我的心意,更是一份遲來的道歉禮物。”
林子泰拿起項鏈,親自給馮凡舒戴上,拿起一旁的餐刀充當鏡子,贊不絕口:“是不是很漂亮,它終于找到它的主人了。”
馮凡舒穿着一件白色的蕾絲A字裙,複古的宮廷領口設計,完美突出細長天鵝頸,端莊不失典雅,戴上項鏈更多幾分貴氣。
馮凡舒滿心歡喜,仔細端詳着項鏈,嬌羞點頭:“謝謝,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歡。”
品嘗完精緻而美味的法式大餐,林子泰帶她去商場購物,然後又去江邊兜風。
一套組合拳下來,淩晨一點鍾,兩人已經在酒店完成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林子泰出賣色相,耗費金錢與精血,也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情報。
央視的拍攝團隊共有七人,其中有六位都是專業人士,隻有輔助導演是門外漢。
羅斌,華清大學生物醫藥系博士,中科院生物系助理研究員,本次擔任技術顧問。
林子泰沉吟良久,瞞是肯定瞞不住了,隻是有個疑惑,爲什麽還不約談他呢?
“你還不睡覺嗎?”
馮凡舒慵懶的伸出細長手掌,輕輕撫摸着林子泰的胸口。雖然她知道林子泰有女朋友了,但女朋友,又不是妻子。
就算是妻子,每個人都擁有争取幸福的權力,無數業内前輩都是她學習的榜樣。
“也該睡了。”
兩人相擁而眠……
隔日,林子泰來到魔都工行分行,見到了劉士凡,辦理公司的貸款手續。
最近十幾天,他沉迷學習不可自拔,公司積壓的事務也要處理一下。
貸款金額,财務審核情況,雙方都早已交涉完畢,他就是過來簽字走流程。
貸款總金額30億軟妹币,分三個月陸續發放,年率4.25%,貸款周期二十年。
連本帶利總共要還55.5億,等把這筆錢花完,差不多就可以啓動第二次融資了。
劉士凡沖泡着功夫茶,讓下屬去辦理相關文件:“最近在忙什麽,怎麽都沒有看到你的消息。”
“過年回家,我爸說我今年28歲,生日一到29歲,距離30歲也就不遠,三十而立應該成熟穩重一些。”
林子泰張口就來,百無聊賴,拿起桌上的茶寵把玩,扣着三足金蟾嘴裏的硬币。
“這是風水寵,别亂玩。”
劉士凡奪過茶寵,小心翼翼檢查,生怕被林子泰玩壞:“你這舉動不像三十而立,總覺得你在憋大招。”
他甯願相信,明天的太陽會從西邊出來,也不相信林子泰會安分守己,他屬于那種不折騰就會死的人。
林子泰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搖頭歎息:“這是對我的刻闆偏見。”
劉士凡冷不丁說:“慢粒新藥的第一期臨床實驗,應該快結束了吧。”
“嗯,還有二十幾天吧。”
“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諾華股價漲到92元,你難道就沒有别的想法?”
老美的輿論手段還是強,國際新聞有關慢粒新藥的消息幾乎絕迹。
諾華的股價也一直穩中上漲,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劉士凡有做空諾華的想法,但魏以翔是前車之鑒,而且他也快退休了,不想冒險。
如果林子泰還願意帶頭沖鋒,他倒是不介意再投資一點,給職業最後的生涯,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沒興趣,也沒有想法,而且我勸你最好也别搞。”
林子泰神色凝重,他其實有過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
他偶爾也關注諾華的股價,穩重上漲之餘,也發現一股力量在遏制股價的上漲。
應該是平安集團在補倉做空,他們現在投入的資金,應該達到一個很恐怖的程度。
投入的資金越多,越六親不認,這一輪利空紅利,是他們苦守兩個多月等來的。
這個時候,誰想分一杯羹,都會被他們視爲敵人,也會被毫不留情的撕碎。
做多靠資金,做空靠籌碼,平安手上掌握的籌碼,應該不比黑石基金少。
想賺,其實還是能賺。
大概投資十億賺個一兩億,風險跟收益不成正比,林子泰也就沒什麽興趣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