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跟你們玩了。”米希的表情有些微妙,“聽說那邊的酒吧有好喝的蝦雞尾酒,哈哈……再、再見咯。”
“我們一會兒來找你。”林安說。
“不、不用了。”米希尬笑着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是瘋馬2俱樂部的方向,林,你别想了。他們不允許25歲以下的孩子進入。”巴裏淡淡地說,“裏面有很多脫衣舞男。”
“……”
梅裏莎——!
伱已經是鷹國的堕落形狀了!
無可奈何的林安跟着巴裏走上台階,來到一張相對安靜的牌桌前,陰影處的黑衣人沒有阻止,默許了他們的行爲。
賭徒的喧闱給霓虹燈閃爍的賭場注入了莫名的氛圍,這麽多狂喜的、大笑的人讓滿屋子彌漫着瘋狂又失去理智的荷爾蒙,幾乎把林安壓得喘不過氣。
巴裏把一捆鈔票從上衣口袋掏出來又漫不經心地分成兩份。
一名身穿深藍制服的發牌員站在馬蹄型桌子,面前攤着六副紙牌,微笑地歡迎兩人加入戰局,坐在高腳凳上的幾名賭徒投來一瞥。
“你以前玩21點嗎?”巴裏問道。
“沒有,略懂一些基本打法。”
發牌員,也就是莊家先給玩家兩張牌,玩家把牌面上的數字加起來,越接近21越好,但又不能超越。
要是想要加牌,就用手指點點桌面;要是想要停牌,就擺擺手。
假如加牌以後牌面超過21,玩家就脹破了,用行話說,“爆了”,莊家就會收走他的錢;但如果頭兩張牌正好是 21——叫“黑傑克Blackjack”,莊家就得給玩家賭注的一倍半。
賭客先要牌,莊家後要。
座家的打法因賭場區别有所不同,不過通常情況下,隻要不到17,他們都會再加牌,所以很容易脹破。
得到兩張同樣牌的時候,玩家可以分牌,分别下兩份注。
有時候在玩家拿到的頭兩張牌把賭注加倍,行家的話叫“賭本加倍”,再赢了莊家的活,就能得到更多錢。
“假如莊家手上有大牌,而你不到17,就該繼續要牌;莊家手上牌不大時,比如5、6等等,你一般就守着頭兩張牌,不再多要。我還知道拿到11的時候很适合‘賭本加倍’,因爲要是再來張花牌,就是21點了。”
林安思索着說。
“黑傑克的規則不算太難,我隻懂一點點。”
坐在高腳凳上的賭徒瞪大眼睛,連忙飛快記憶着林安的話,這裏是“平民”場,他們大多是心癢難耐的遊客,哪裏了解得這麽透徹。
“你要不要先試試。”巴裏指着那一堆高高摞起的黑色籌碼。
“诶,我從來沒有賭博過。”林安連連拒絕,“萬一把錢輸光了怎麽辦?”
“别擔心,試試看。”
搓了搓手,林安坐上高腳凳:“來都來了。”
賭徒見人數已滿,抽出鈔票遞給莊家,大約是200刀樂左右,林安也照做了,反正是巴裏的錢;發牌員計算好同樣數量的籌碼撥給衆人,開始洗牌。
她的雙手優美地在牌桌上舞蹈着,紙牌“嘩啦啦”作響,随後她攤開紙牌,随即挑選一名玩家搬牌,最後将洗好的牌分給每位玩家。
林安拿起自己的兩張牌,10點,還真是尴尬的中遊。
賭博歸根結底不過是運氣而已。
林安的牌技僅限于紙上談兵,和他預期的一樣,不算好也不算壞,赢了兩次,輸了一次。
“讓我試試。”一旁觀戰的巴裏忽然說。
“哦。”
巴裏的打法和林安差不多,赢的吋候沒有得意忘形,輸了也不垂頭喪氣。
不過看了幾場,林安發現了不對勁。
有一次,巴裏拿到了16,對莊家的2(玩家隻能看到莊家的一張明牌),再要牌本來容易賬破,幸運的是,他得到了一張2,成了18,赢了這一把。
另外一次,他隻得到了8,卻忽然加倍下注,并壓上所有的籌碼,令其他人一頭霧水,結果再要牌時,他居然得了一張A。
“刷啦。”
發牌員抽出了最後一張塑料牌,這表明牌盒空了,這一圈就順利結束了,莊家舉起手,宣布又要重新洗牌。
“好啦,該走了。”巴裏推倒籌碼。
剛剛他兌換的錢共有5000刀樂,拿回來已變成了12000刀樂。
離開賭桌,哪怕燈光昏暗,巴裏也能感受到林安抽搐的臉色。
拉斯梅朵思不愧是全球最瘋狂的城市之一,一旦到了這裏,身邊人一些意想不到的本性就會暴露出來。
林安的眼神複雜。
冒失的米希去看了脫衣舞男,木讷的巴裏是個老千王……
同事們私下玩得太花了吧!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這裏是美高梅大賭場,誰敢作弊的話,絕對是嫌命太長了。21點是可以打敗的,所以我們就來打敗她。”
巴裏沖着一名端酒的服務聲招招手,從盤子裏拿了兩杯伏特加,給了他10刀樂的小費,轉向林安,示意他看向兩人玩過的牌桌。
“還記得剛剛最後一圈牌嗎?“
“你真走運,那時候有很多大牌,比如K啦、Q啦,還有兩次是頭牌就是A。”林安喝了一口伏特加,差點被酒精沖得過去,連忙把它放在一邊。
“實際上,一共是19張花牌和3個A,外加8張小牌。”
林安不由得看他一眼,沒想到巴裏對牌面的記憶力和他不分仲伯。
自己靠的是異于正常人的閱讀和學習速度,對方靠的是什麽?
“你怎麽事先知道神牌要來了?“
“因爲她在洗牌。”巴裏微微一笑,“就在我們眼前洗的。”
“按理來說,你沒法追蹤那些牌都洗到哪兒去了。”林安有些疑惑地說。
“不,這裏面有技巧,叫做‘洗牌追蹤’。熟練的話,甚至可以從莊家的洗牌中算出這一圈裏小牌的百分比,然後是多實踐的問題,大師能夠在六副洗亂的牌中追蹤至多15張牌。”
林安聽得艱難,這不是他喜歡的話題。
注意到他的困惑,巴裏搖搖頭:“對于你來說,隻要在對方洗牌時多多觀察,釣到那一張你想要的牌就好了。”
“我要的牌?什麽意思?“
“我們坐在第一張凳子離莊家最近的位子,對吧?有時候,在莊家洗牌的時候,你能夠看見最底下的牌。如果他們叫你搬牌,你就把那張牌搬到一個固定的位置,也許是52張牌之後的地方。”
“然後,等牌都放進牌盒,你看見的牌會一直待在那個特定的位置上。如果你是一名好玩家,就要想辦法讓座家把那張牌發到手上。”
“說到底還是要看運氣,就算能莊家最底下的那張牌,它說不定也不是你想要的那張牌啊。”林安說。
“看情況。”巴裏說,“賭博從來沒有常勝的辦法,但要是你看見的是一個A,那麽這次是超50%的勝率。也就是說,在那一把下注10萬,就可以赢回15萬。頂你輸多少把200塊錢?”
林安若有所思,兩人說話的當口,忽然有人敲了敲巴裏的肩膀。
“先生你好,我們是酒店警衛,想跟你說一句話。”
兩人被警衛帶到一處私人電梯旁邊,跟着他們的人也沒有插手阻止,不知坐到了幾層樓,入眼是一處港式風格的休息室。
這裏很暗,也很安靜,隻有蒼白的白熾燈光從天花闆投來。
和外界的賭場相比,好似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背對着光的是一名長發男人,聽到聲響,他并未回身,隻是默默地打着桌球。
林安禁不住有些緊張,他聽說了不少拉斯梅朵思的黑道傳聞,更何況現在還是一個神秘複蘇的時代。
“啪!”
半晌,男人的聲音随着桌球掉落傳來。
“我還以爲是何方神聖,結果一個是怪談級别,一個都沒覺醒。”他唉聲唉氣地說,“在美高梅不能使用神秘。請你們務必注意。然後,不要再碰我的賭桌和遊戲機了。”
說罷他招了招手,警衛們示意一行人離開。
原來巴裏的賭技吸引了巡邏組的注意,由于他們身爲神秘者,巡邏組拿不定主意,就報告了這名男人,後者經過鑒定,認爲他們不過是用了點記牌技巧而已。
就這樣,他們被那人放走了,林安松了口氣。
“果然黃賭毒沾不得。”
沒有系統,行事果然不能太莽啊!
别說男人認爲他沒有覺醒了,林安現在都分不出神秘者和普通人,除了使用魔杖之外,堪稱純純的白闆。
巴裏笑了笑,不置可否。
坐着另外一側的私人電梯下降,入眼是和剛剛賭場大廳截然不同的休息室,林安習慣性地打量四周,一個假扮的貓王正在給一對情侶證詞。
這是專門給那些腦子發熱的年輕男女準備的“婚禮殿堂”,看上去雖可笑至極,卻具備嚴謹的合法性。
林安眨眨眼睛,意外發現下一對結婚情侶,竟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金發女人,和她身旁的男人。
唉,不知道他們多久後悔。他暗想。
穿過這間休息室時,貓王差不多念完了台詞,金發女人的伴侶點頭同意。
由于兩人是并肩而行,林安在内側,而巴裏在外側,後者總是有意無意地擠占着部分空間,導緻林安不自覺地往另一邊退去。
忽然,一隻手冷不丁地抓住林安的胳膊,将他驟然扯到男人的位置。
“我願意承認他做我的丈夫,誠實遵照上帝的誡命,和他生活在一起,無論處于什麽環境,都願意終順服他、愛惜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以至奉召歸主。”
林安猛地轉頭,隻聽金發女人誓言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對他露出性感的笑容。
假貓王一錘定音。
“我宣布你們兩人爲合法夫妻。”
感謝用戶名顯示錯誤的月票,感謝各位的推薦票和訂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