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麽叫停服維護？”
林安頓時睡意全無，“蹭”地從車窗旁坐起。
“我需要時間适應巨幅上升的污染。作爲B級神秘者，别看隻加了10%，這點污染程度足夠要了E級半條命。”
“不能熱更新嗎？”林安眼皮抽搐，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剛剛嘗試過了，但隻要你呼喚我，‘更新’就會終止，并且從頭再來。”系統的語氣遺憾，“不好意思，我必須得休眠一陣子。”
“……”
爲什麽神秘原型還能罷工？
“放心，等我回來，所有的數據亂碼都會重新修正，變回正常狀态。否則，遲早有一天數據将徹底無法讀取，最終連我們自身也陷入崩潰。”
“非得這時候閉關不可嗎？”林安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越早處理，消耗的時間越少。不用擔心，盡管短時間使用不了收錄的神秘術，你還可以繼續催動能量，操控魔杖的法術。”
林安瞥了一眼腰間的蛇杖，無比慶幸前不久完善了第三顆寶石。
神話C級的神秘物品，大部分情況自保不成問題。
“你需要多長時間？”
“一星期左右，準确的說，7.5天。”系統回答道，“假如伱遇到了生命危險，我也會強行終止更新。但那樣的話，一切又功虧一篑了，所以這段時間，委屈你回到無聊的日常了。”
“……”
“我不在的時候，當遇到強大的、有趣的、或未知的條目時，千萬别輕舉妄動！等我回來統一收錄。”
“……”
“那、我要着手處理污染程度了。”系統小心翼翼地說。
“親愛的【神秘百科大全】，等你徹底休眠前，讓我再說一句話。”
林安面無表情地捏緊安全帶，雖然他更想掐的是系統的脖子。
“哎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系統扭捏道。
“你是我見過最爛的金手指！還不如刺貓貓那邊的賣萌系統！”林安的手臂青筋暴起，“給老子滾！”
“嗚嗚嗚……”
拟人化的哭聲越來越輕，直到聽不見爲止，林安試探性地叫了幾下系統，它說到做到，一聲不吭，毫無反應。
來真的啊。
林安一朝回到解放前。
覺醒以後兢兢業業地探索“柯默思”世界三個月，竟然把自己的神秘搞沒了！
雖說【神秘百科大全】用起來簡單易懂，功能強大，能力特殊，似乎還能代替本體承受污染程度的異變，但未免太——
跟我心意不通了！
…………
莎菲市基金會設施内部，高層會議室。
米希剛打開門，咖啡豆的香氣撲面而來，隻見一名黑發的年輕人出神地望着空無一物的投屏闆，一口一口喝着熱鷹式。
“林，早上好。怎麽了，一晚上沒睡嗎？”
“呵呵，早，米希。”林安轉過滿是怨念的臉，“猜對了，我睡不着。”
“是不是因爲昨天的事情有些失眠？”米希走向咖啡機，打了一杯卡布奇諾，“實不相瞞，我也過得相當‘精彩’。”
林安把系統掉線的郁悶放在一邊，問：“隊長提到你被阿登納分會長追殺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其實沒什麽好說。”米希坐到林安身邊，“那天會議結束後，我想去一趟莎菲市設施的兌換系統。地下電梯剛開門，迎面撞上一名研究人員。”
“一般兌換倉庫都在研究部門附近嘛，也不奇怪。我和他擦肩而過，順着X的指引走向兌換倉庫。剛一進去，後門就上鎖了。”
“原來那名研究人員是總部的‘督察組’成員，他剛用黑卡權限更改了X的導航代碼，人工智能把我帶到了一處黑漆漆的房間，緊接着阿登納會長出現，差點去掉“使”把我殺了。”
望着一邊喝咖啡一邊娓娓道來的米希，林安好奇道。
“那你怎麽逃過一劫的呢？”
“千鈞一發之際，我召喚協助者對抗了紅靈入侵。”
“你是【妖精女皇】，不是褪色者！”
米希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真強大，昨天剛經曆生死，如今卻可以談笑風生了。
“咳咳，總之有人救了我。”米希回憶着，“他們先是抵擋了阿登納會長的緻命一擊，接着呼叫了隊長。當時警報聲響個不停，紅光照亮漆黑的房間，我隐約看見一群人在混戰。”
米希的輻射值不高，在她的眼中，能量還沒發“具象化”。
“還記得他們有什麽特征嗎？比如說有沒有穿着差不多的制服？”林安問道。
“先聽我說完嘛。事後我被文職部門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一直等到晚上，他們才放我離開。”
提起此事，米希不禁有些怒意。
“聽說阿登納會長投降了；其餘的督察組和總部的研究人員也被控制，希望有人針對這次事件好好調查，到時候把來龍去脈發到我的郵箱。這可是公司重大的管理漏洞！”
“萬幸你沒有生命危險。”林安說。
“轉回你的問題，救我的人全是一身黑衣，看不出來。”會議室的門被打開，米希轉過頭，微微一愣，“和他們有點像。”
林安終于看見了昨天匆匆一瞥的陌生人，他們穿着深綠色制服，由于顔色太深，乍一看和黑色所差無幾。
胸口兩隻手放在一起的圖案清晰可見，它們呈現上下的對立狀态，伸出食指和中指相對，形成酷似金字塔的形狀，中間點着一根燃燒的蠟燭。
米希愣了愣，遲疑地打着招呼。
“哈羅？”
“你們好。”爲首的老人伸出手，“我們來自‘黎明協會’，是針對鷹國超能力事件成立的委員會。此次代表萬盛頓，前來協助聖安尼洛夫基金會的工作。”
“哦……哦。”
一行人坐在林安和米希對面，昨天它們還是埃夫隆和分會長的位置，幾分鍾後，西蒙和巴裏也陸續到了。
老人以疑問句開場。
“會議開始前，我想知道你們對自己加入的組織有多少了解？”
“聖安尼洛夫最初是對神秘學感興趣的慈善機構，開展一些冥想課程、圖書租借、心理治療等服務，經過3個世紀的發展和經營，勢力漸漸壯大，主要集中在卡列夫尼亞、西海岸和鷹國北部。”
西蒙一本正經地說。
“一年半前，‘柯默思’軌道靠近，打下一定神秘學基礎的基金會被鷹國官方看重，成爲了各州針對該事件的‘特别調查小組’。”
“沒錯，是這樣的。”老人點點頭，“其實官方最初尚未想好如何處置此事，直到内閣的幾名議員提交了‘柯默思’的信息和資料，聖安尼洛夫計劃才通過了議程。”
“由于能力出衆，官方一直将其交給他們管理。可長遠來看，這是不健康的關系，根據普遍的邏輯，多派系制才能凸顯真正的民主，于是國會又推舉了‘黎明協會’。”
“這時候呢，内閣就是否讓其加入的問題産生了分歧，選舉和投票遲遲無法落實，國會的情況非常不妙，内閣就管理方針問題争論不休。”
“由于兩者總是沒法達成一緻，例如神秘者去留、資料發放、資金補貼、政府借款、區域法律改革等等，你能想到的大問題都很難得到解決。”
“如果兩者不能同意一種預算法案，接下來的操作無法運行下去，沒有統一被認可的計劃，萬盛頓就不能明智地花錢，許多急切需要改變的事情都擱置了。”
“國會厭倦了鬥争，兩個派系之同的争鬥太頻繁了，嚴重影響了它爲整個國家的利益服務的初衷。除非處理好兩者之同的關系，否則無法根本上建立一個更加強大的鷹國。”
老人終于頓了頓，林安整理着資料。
簡單來說，最初鷹國把基金會完全交給了督察組背後的派系。
現在要麽認爲他們的政策越來越歪，要麽不想讓他們一家獨大，因此扶持了黎明協會。
黎明協會的目标是搞垮督察組，或加入其中，成立類似長老院的議會組織，在内閣掌握更多話語權。
話說督察組背後極有可能是林安接觸到的迦南世家，“黎明協會”……該不會是其他世家的世俗勢力吧。
“柯默思”降臨，唯有古老的傳承者才能彼此對抗。
希望是我想多了。林安暗道。
“我能聽聽兩大派系的主要觀念嗎？”巴裏見縫插針地說。
“是這樣的。‘黎明協會’本質上想較爲和平地處理‘柯默思’的到來，比如針對【雷鳥】問題，我們更希望得到寶貴的研究資料。”
“至于另外的政策嘛，你們也清楚，畢竟聖安尼洛夫一直按照他們的觀念。”
“呃，不好意思，我不太懂。”米希弱弱地說。
“總體來說，隔離神秘者和普通人，維護舊秩序，裝作‘柯默思’并不存在。”老人說，“和他們相反的是，黎明協會傾向于從基層教育入手，讓民衆得到認識神秘、掌控神秘的機會。”
“啊……”
米希有些心動，黎明協會的觀念似乎比目前基金會的方針好得多。
林安卻不相信這家夥的滿嘴跑火車。
“黎明協會”有着不希望一家獨大的官方支持，面對督察組卻仍處于弱勢地位。
于是，他們便要準備利于普羅大衆的說辭，吸引民衆的支持了。
不過林安又不是鷹國人，無論萬盛頓或者牛肉炖他都無所謂。
關鍵是，這幫人想讓他們小隊幹什麽？
“在鷹國，公職人員是受到保護的。當他們犯了工作上的錯誤，可以被開除，但不能因政見不同而被開除。”
老人疊着雙手，表情平靜。
“處理【雷鳥】的問題上，‘黎明協會’希望你們繼續将它送到總部。除此之外，埃夫隆·魯本執事和阿登納分會長的行動超出了權力範圍，可能會給他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