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包括被蘇顔改造過的四猴子。
他猛地轉動了下脖子,發出咔擦作響的聲音,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一樣撲向了趙順。
這次,趙順沒能在他手下過過一招。
白紅混合物流淌在地面上,他的視野裏面一片血色,卻還是緊緊的盯着她離開的方向。
他已經沒什麽力氣了,身體不自主的開始抽搐頭腦放空身體飄飄然,但當四猴子離開的時候,他卻還是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腿。
“四猴子,你看清楚,她倒是是誰?”
說話的時候嘴裏面冒着血泡,但他還是堅持說完了這句話。
你看清楚,她究竟是誰?
她是你就算背叛蘇顔都要保護的人,是你忍着失去雙手失去異能都想要保護的人,是你藏在心底絲毫不敢冒犯的人……
你看清楚啊!
她究竟是誰?
四猴子冰冷無情的眸子看向他,毫不留情的扭斷了他的脖頸。
将他踢入喪屍群裏面,轉身向青燕逃走的方向而去。
他對這個異能者沒有興趣,讓他心生渴望暴虐的人是那個女人。
青燕抱着孩子四處逃躲,但她抱着個孩子又是個弱小的女人,在喪屍群裏面簡直就是,下飯的好點心。
“滾開滾開!”
她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避了喪屍的指甲。
原本清秀的臉上充滿了驚慌失措的表情,在地上不停的爬着。
四猴子沖過去站在她面前,對着其餘的喪屍呲牙咧嘴‘嗬嗬嗬嗬。
翻譯:‘這是我的食物,滾開。’
青燕還以爲四猴子恢複了神智,自己有救了。
至于趙順,早就被她忘在了腦後。
那樣逼迫她的人渣,即便是救過她又如何,她忘不掉當初被他淩辱的一分一秒。
都讓她覺得惡心,厭惡。
“四猴子……”
但她并沒有感受到身後逐步靠近的喪屍。
這是另一種危險。
很遺憾……
她剩下的話永遠都說不出來了。
抱在懷裏的孩子被他丢到了一邊,沒有人保護的孩子就是人人都可以咬一口的蛋糕,很快周圍就圍滿了喪屍。
她的脖子軟軟的垂到一邊,沒什麽痛苦,畢竟他下手很快。
他貪婪的舔了下尖牙,吸吮着她脖頸上的鮮血,随手撕扯掉她臉上的一塊血肉,塞進嘴裏。
又像是嫌棄不夠似的,雙手開始用力,将她的肚子撕開,器官還在裏面微微的跳動着,他将頭埋了下去。
但是動手的不是四猴子,而是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李愣子。
他就像是遠遠窺探的陰暗者。
率先折斷了食物的脖子。
過了許久。
這一幕血腥的場面在各個位置上演着,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當然不隻是屠殺,是從地獄爬回來的衆人開始複仇。
翠綠色的王座襯得她的肌膚越發雪白,黑色的長發在身後飄蕩,甚至有枝條大着膽子爬上了她的長發,像是一根根玉石做的簪子,貌美無雙,不過如此。
她殷紅的唇微微上揚,帶着點水色的嫩。
這是打了個響指。
兩個正在分刮着青燕屍體的喪屍腦子裏面的迷霧突然散開,原本麻木冷漠的眼神開始變得驚恐慌張害怕。
嘴中的腥臭、被大撕開的肚皮、還拿着半根腸子的手……
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噩夢。
可夢醒了,還是如此。
嗯,蘇顔是故意的。
四猴子和李愣子是第一批實驗者,成爲喪屍後加強能力卻又能保留部分人的情感。
她可是特意保留了四猴子其中愛意,李愣子的義氣。
這樣兩相碰撞。
喜歡青燕的四猴子會對李愣子出手嗎?重義氣的李愣子會還手嗎?
這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格外的有趣。
就像是一場遊戲知道了結局卻還是想要了解過程。
最爲崩潰的是四猴子,他将殘缺的青燕抱在懷裏,無聲的嘶吼着。
“青……燕。”他基本上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但這個時候卻還是從喉嚨裏面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很模糊卻又很明白。
他猩紅的眼睛帶着深刻的恨意望向李愣子,他不會忘記是誰咬斷了她的脖頸,又是誰分食了她。
這其中有自己。
但沒關系,青燕,很快我就下來給你陪葬。
給你道歉。
他慢慢的将青燕的屍體放在地上,直沖李愣子而去。
李愣子剛開始隻是躲,不停的’嗬嗬嗬嗬‘。
‘我不是故意的,四猴子,你相信我。’
‘你别這樣,你冷靜點。’
‘四猴子!’
李愣子不停的躲來躲去,終究還是出了手。
‘四猴子,你别這樣。’
失去愛人的痛苦,被自己好兄弟置之死地的悲憤。
到底哪一種更爲痛?
蘇顔不知道。
她隻是好以整狹的看着下面的一場鬧劇,嘴角上揚,像是極好笑般。
仿若不知道另外一個方向始終向她透去探究的眼神的人。
她當然不怕被發現,這世界越亂越好。
反正與她何幹。
她笑得露出裏面的白齒,沙啞卻帶着笑意的聲音傳到了打鬥的二人的耳朵裏面。
不死不休的四猴子住了手,被仇恨蒙蔽的頭腦清醒了。
這不是李愣子的錯,這是老大給他們的懲罰。
你在意什麽,就毀掉什麽。
你越在意就越要毀掉。
“四猴子,你不是喜歡她嗎?現在怎麽樣和她融爲一體的感覺不錯吧?李愣子你不是兄弟情深嗎?現在好了吧?兄弟嘛就是要同分一個女人嘛。”她大笑着出聲,眼神裏面充斥着興奮。
“怎麽?還不謝謝我?可是我幫你們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啊?怎麽不謝謝我?”看着他們死一樣的表情,她有些不滿意,蹙緊了眉頭。
“笑啊,給我笑。”
她手指微動,兩人就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裂開了嘴笑着,越裂越大,嘴角都已經撕扯爛了。
但還是在笑着。
‘嗬嗬嗬。’
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這樣才對嘛。”她點了點頭。
看着二人如死灰樣的眼神,又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手指落在膝蓋上,不再看二人一眼。
李愣子手在顫抖着,用手摸着自己的臉,好陌生。
手上的鮮血同樣讓他心驚。
下一刻,脖頸卻傳來刺骨的疼痛。
喪屍本該是沒有痛意的,但蘇顔保留了,并放大了他們的感覺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