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布吧,您嘞。
用繩子纏繞在手上,在城牆上借力,一腳一個小可愛。
其餘人也都收了手,當然也知道現在他們赤手空拳還被封印了異能,和這些喪屍鬥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留在這裏也隻是于事無補。
密密麻麻的喪屍幾乎靠在基地牆上建成了一堵喪屍牆,按照這樣的進度,基地被攻陷是遲早的事。
而且這些喪屍不怕痛也不會累,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的腦子弄碎。
她細緻的戴上了一副月白色的手套,确定沒有任何皮膚裸露在外面之後,徒手捏碎了幾個喪屍的腦袋。
系統大聲喊道:“你怎麽會有手套!”
它明明查看了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東西了。
怎麽可能有手套!
蘇顔眼裏詭暗萬分,薄唇上揚:“小系統,你的賬我等會兒再和你算。”
“難道我沒和你說清楚,你和我是綁定在一起的,我死你也死嗎?”
系統不吭聲了。
不過沒關系,這樣地獄級的開場,她也很喜歡。
但她不喜歡它算計她的樣子。
既然都是她的狗了,就應該對她忠誠一點。
再次投手捏碎了一個喪屍腦袋。
但她看起來卻很是優雅。
紅與白的粘稠物糅合得徹底。
再在裏面攪合攪合,摸出了一塊粉紅色的晶體。
其實這些腦子裏面有晶體的喪屍,也是有異能的,不過蘇顔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們還沒使出異能就已經沒了。
腥臭的鮮血濺在她上揚得眼角,像是媚極了的眼線,勾勒出她含笑的眼眸。
其餘的人看着蘇顔身手矯捷的收割着喪屍的命,末了,還不忘掏出他們的晶核。
都愣眼了。
她手上的腦漿都快成糊糊了。
毆……
一時間分不清誰才是活閻王。
毆……
“小月快過來,你躲我們身後。”
“好。”
但随着喪屍越來越多,她就像是一滴水融進了大海,再也看不見了。
他們的心一涼。
這個時候才想起,其實老大身上的傷是最多的,不同于他們是被封印的異能。
蘇顔肚子上有塊血洞,是被沈成祎生生将晶核挖出來的地方。
除此之外,身上的傷口至多不少。
又想起她爲了救他們,面不改色将手腕脫臼的樣子。
不由之間,悲從心中起。
但就算是大家都用力抵抗,可是喪屍的數量還是越來越多,有些異能喪屍也加入了戰争之中
沈成祎敢将這些人留下的原因,不僅是因爲封印了他們的異能,還是留下的這五個人的作戰能力并不算強。
蘇顔的精銳心腹已經在那場戰役中全軍覆沒了。
更何況此時他們身上還有許多傷口,更加力不從心。
“陳月,你在幹什麽!”其中一個面色蒼白身形纖細的女子被身邊的人猛的拉開。
陳月回過頭,腥臭味迎面而來,眼眶兩個血洞還有蛆蟲不斷在裏面爬來爬去,臉被啃了一半露出裏面雪白的骨頭和肌肉紋理的喪屍。
終于生出了後怕的情緒。
她差點就和這個喪屍面對面貼上了。
拉開她的人,一拳幹爆喪屍的頭,轉頭嚴肅的看着她:“别分心,能活盡量活。”
若是細看,還能看出他的眼眶有些泛紅。
“孟然,我知道了,我還要報仇的。”陳月斂下眼眸,收回了心。
孟然是個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少年,此時聽到她這樣說,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他知道她的心裏是有些怨的,因爲她的姐姐就是爲了保護蘇顔死的。
可是……
可是她和她姐姐也是蘇顔救回來的。
哎。
“放心,我不會怨老大的,我永遠也不會怨老大。”這個在姐姐的保護下的少女,在這一刻終于被迫成長了起來。
“假如這次我僥幸不死,這輩子上黃泉下碧落我也要沈成祎和趙若涵這兩個人去死。”她眼眶泛紅,一字一句道。
她克制着心裏的厭惡和害怕,握緊了手上的木杆,把爬上來或者想要偷襲的喪屍戳下去。
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末世來臨到現在,她也是沒有吃過什麽苦的,因爲有姐姐。
姐姐将她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她在末世也無憂地活下去。
可是現在……
姐姐。
如果我早點成長就好了,就算不能保護你,和你一起死也是好的。
但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
姐姐。
她的眼睛是很好看的,柔柔的像是含着春水,像是标準的江南女子,溫軟玉香。
其他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隻要想活下去,心裏有股仇恨支撐也行。
畢竟他們也是知道她們姐妹二人的關系是有多好的。
五個人背對背,看着不斷逼近的喪屍,手逐漸發抖。
長時間的作戰,已經讓他們有些力竭了。
但現在沒看見蘇顔,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努力将心裏那個不好的想法忽略掉,其實在他們心中,她一直都像是無所不能的。
除卻在沈成祎身上摔了個跤,但他們也始終認爲是那個狗子太能裝了。
心裏更傾向于她已經逃出生天了。
這樣也好。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留在她身邊本來就算是累贅。
能夠用這殘破之軀給她拖延點逃離的時間也是好的。
本來這條命也是她救回來的。
“拼了,兄弟們。”有個長相魁梧的标準東北漢大聲吼道。
他算是在座戰鬥力最強的,當初他本也是要跟着去的,隻不過受了傷才留下了基地。
這一留,便是與從前的兄弟們分别。
再也不見。
大家都抱着必死的心沖了上去。
就算沒有異能還有這個身軀爲老大脫離時間。
死的也不算虧。
卻不想頭上慢悠悠的落下一道聲音:“拼什麽?”
“有我在,哪裏輪得到你們去拼命。”
之前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喪屍,開始自發的讓出一條路來。
蘇顔慢悠悠的走過來,像是即将加冕的王。
她神情自然,眼尾上揚帶着濃厚的笑意,仿佛不是在喪屍中間走,而是在走紅毯。
但與她風輕雲淡,鎮定自若的外表不同的是,她肚子上的血洞還是嘩嘩的流着血,若是你再仔細看看,還能看到了裏面的一些身體結構。
她的頭發被黏成一團,臉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有她的腰間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
一看就是經曆了一場惡戰。
但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劍,一把月白色的骨劍,纖長的手指握着那把劍,就仿佛有了無數重來的可能性。
他們覺得,蘇顔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從前的蘇顔雖然不笑但還是有人情味兒的,但現在雖然笑着卻讓你覺得恍若鬼魅。
心中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