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惹怒天道，引我出來。”系統生氣的說道。
“沒有呀，如果不是你想要丢下我，獨自逃走，我哪裏能夠成功抓到你呢？”
她臉上泛起惡劣的笑容，用力的捏癟了它，并将它搓成各種各樣的形态。
白團子上面有兩個黑黑的小點，那是它的眼睛。
此時它神色痛苦，微張嘴巴：“你幹嘛，放開我。”
蘇顔歪了歪頭，雙手将它往不同的方向開始拉扯：“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玩弄你呀。”
她字字含春，眸中漣漪四起。
由于上個世界和天道大戰了一番，她此時魂魄更加破碎，像是黏上去的一樣，左右小指更加透明，幾乎快看不出見了。
她捏着系統的手上泛起一陣柔光。
原本是眯眯眼的系統變成了卡姿蘭大眼睛，驚恐問道：“你幹了什麽？”
“你跟了我那麽久都不知道嗎？”
當初爲了讓蘇顔同意和它綁定，它在那個世界磨蹭了許久，在她身邊看見了不少東西。
但就是因爲看見了很多所以才更不敢相信。
“這是什麽！”它不敢相信的質問道。
蘇顔伸出手指捏了下她以爲的臉，帶着幾分寵溺：“小系統，當然是主仆契約了。”
！！！
居然真的是主仆契約！
我的天哪！
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答案！
它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系統被宿主下了主仆契約的。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你怎麽可能能對我用主仆契約！”它的聲音帶着些許尖利。
蘇顔不喜歡，帶着懲罰意味的将它揉成一張餅，又看着它漲回去，可此不疲。
在系統的呼痛聲，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所以我就試一下啊，反正又不虧！”
什麽是不虧，你是不虧了，但我是虧大了！
不行，我一定要立馬告訴主系統。
但剛有這個想法，它的身體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抽痛起來。
按理說它的核心隻是一串數據，是感受不到痛苦的。
但它現在就是很痛，很難受。
她手一松，它甚至沒有辦法再次隐藏自己，種種的落到了地上。
“啪唧。”一聲再次成爲一張面餅。
“小系統，你不怪呀！”蘇顔含笑看着它在地上掙紮的模樣。
“難道你不知道什麽是主仆契約嗎？就是不能有一點點想要害我的想法哦，還要對我随叫随到哦。”
她彎了彎眼眸：“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我死你亡。”
忍受着痛苦的系統将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蘇顔揉了下額頭，感覺自己的神魂有些渙散，擡步走進了破敗的小屋。
她并不害怕系統能生出什麽幺蛾子，或者傳遞消息。
當然，如果它可以的話。
她指尖一點，原本痛到抽搐的小系統痛得更厲害了，甚至從面團子裏面生化出了手腳，抱住自己開始翻滾，以此來減緩疼痛。
她眼尾掃了它一眼。
讓它吃個苦也行。
等到系統終于生出了臣服的心，身上的疼痛終于停止了。
它感覺自己整個數據庫都在顫抖。
面團子的外表都軟塌塌的，沒有力氣了。
休息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恢複的力氣，它飄了進去。
乖巧的喊道：“宿主。”
與天道對戰時，從紀明仁那兒得來的天道祝福用了不少，還剩下一點點。
對她現在的傷勢來說，隻是車水杯薪。
畢竟這是神魂上面的傷口。
系統望着她幾近破碎的神魂，嘴巴張成了O字形。
神魂如何重要，它當初跟在她身邊的時候就知道了。
若傷到神魂，一是很難修複，二是痛不欲生。
第一次就是……
但現在看着她鎮定含笑的臉龐，它恍然大悟：“第一次是你裝的。”
蘇顔帶着贊賞的眼神看了眼它：“很不錯，學會動腦子了。”
神魂破碎當然很痛，但對她來說并不足以在旁人面前露出痛苦柔弱的一面，隻是她想要看看這個東西有沒有辦法可以治罷了。
所以她張開手：“給我吧。”
這和搶有什麽區别。
它含淚、委委屈屈、磨磨蹭蹭、萬分不舍的将自己得到的功德之力拿了出去。
蘇顔捏着那一小團，眼眸含笑：“還有呢？”
“沒有了。”它攥緊了自己的小荷包。
蘇顔似笑非笑的望着它。
它隻得再掏出來一點。
“這下是真的沒有了。”它眼神含淚，像是被欺負的地主的傻兒子。
蘇顔收回了手，沒再逼它。
狗急了也是要跳牆的。
系統還不知道蘇顔把它形容成狗，還在爲自己成功保護了僅剩的功德之力而開心。
蘇顔靜靜的吸收着功德之力，修複神魂。
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金線不斷在她身側環繞。
修複神魂就像是在用針線把破碎的地方縫合在一起。
這樣的過程絲毫不亞于破碎的疼痛。
但她隻面色蒼白了些。
神情鎮定自若。
睜開眼眸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金光。
看見的就是乖巧的像個鹌鹑似的系統。
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味。
她當然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内的主仆契約一直在躁動。
這小系統還挺執着。
系統簡直都要痛哭了。
這是它職業生涯最痛苦地一次。
每當它生出想要暴露蘇顔的想法時，它就開始痛。
并且程度一次比一次強烈。
它隻是一串數據，爲什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它仰天大哭，淚水滿面。
心疼的抱住自己。
主系統，真的不是我笨，而是敵人太聰明了。
我沒辦法。
您别怪我。
我也是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說吧，你還有什麽瞞着我。”蘇顔微笑着問道。
系統畏畏縮縮的看了她一眼，試探性的開口：“沒有瞞着你的。”
身體一顫，又開始抖動。
“騙我？”
“不是騙你，是我真的不能說，我如果說了會被立刻銷毀。”它忍着痛苦，顫抖着說完這句話。
“也就是說你确實還有東西瞞着我。”
“對。”
蘇顔手指微點。
她并不覺得它敢騙她。
畢竟，它看起來可不像個聰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