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賭一下,就是這輸了臉上不太好看哦,這老的輸了小的也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呐,這蘇氏石坊是真的不行了。”
她臉色微微泛紅,但卻也反應過來今天紀明仁帶人過來就是爲了打蘇氏的臉。
心中略微有些躊躇,她是蘇顔請來的,但如今蘇顔不在了,她在蘇氏的局面也并不好。
若是今日輸了,可能之後的賭石大會她就去不了了。
“怎麽?不敢賭?”蘇顔并不在意她的神色,上前一步緊逼道。
揚眸嗤笑。
在場的人也無一不大笑出聲。
蕭殊捏着石頭的手逐漸發白,蘇顔卻一步一步走上去,裙擺搖曳,擺動身姿。
強行将她手中的石頭拿了過來,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個刀就切了下去。
一刀,兩刀,三刀……
她力氣小,切的并不成功。
但多刀下去,沒有出玉。
伴随着結果的出示,她漫不經心的上前兩步,湊近蕭殊,手指在她身上輕擦:“瞧瞧你,小可憐見的,連和我作賭的勇氣都沒有,怎麽敢說出那些話?”
這個舉動,不可謂不挑釁。
蕭殊自從生下來,就被蕭老好生教養,于賭石一道也頗有天賦。
但如今的蘇氏不同往日,她也輸不得。
手指捏成青白色,她隻能忍。
一忍再忍。
忍無可忍,還需再忍。
她蒼白的臉側了過去,帶着幾分狼狽。
蘇顔見達到了效果,也就乖巧的退回了紀明仁的身邊,笑盈盈地道:“我運氣真好,這都猜對了。”
紀明仁很滿意她對自己的維護,笑得劍眉上揚:“你呀你,就是會胡鬧。”
話雖這樣說,但語氣中卻不帶半點責怪。
“蕭老雖然失敗了,但是我不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如果蘇氏真的找不到人,就把他請回來吧。”他嘴角上揚,大聲說道。
牽着蘇顔走了出去。
蘇顔也笑得柔順,跟在他的身邊。
二人時不時低頭說一兩句話。
直到背影消失,剩下的人才忍不住出聲:“看來這人真的不是蘇顔。”
“這紀明仁也太嚣張了,不就是赢了幾次嗎?真是狂得沒邊了。”
“說他是個爺,他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
有人不忿的出口道。
但身側卻有人提醒:“你可小聲點,現在的他可和從前不一樣了。“
一賭成名,陳氏扶持。
讓誰說不說一句命好啊。
但其實紀明仁并不像表面輕松,他側過頭看了眼蘇顔,看見的卻是她含笑信任的眼眸。
不會恢複的。
他逐漸放松。
“我做的好嗎?”
“很好。”
他輕聲道。
蘇顔笑得眼角飛上一抹紅,唇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确實很好。
她現在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了。
她乖巧的跟在身後,臉上的笑容乖巧懂事,像是一隻無害的沒有利爪的小動物。
紀明仁走在前面,自然也沒有看見蘇顔擡起眼眸,笑得靡豔瑰麗不可方物,看向他時帶着癡迷的勢在必得。
她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拿起那些石頭,不是因爲好奇,也不是爲了打蘇氏的臉。
而是在紀明仁凝視那些石頭的時候,她發現了他眸中閃過的一抹金光。
她的心砰砰作跳,幾乎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于是她轉過身垂下頭,遮掩住上揚的嘴角和眼中的瘋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從一開始她要的就不是其他東西,而是他的眼睛。
窺視的感覺如影随形,幾乎釘在她的身上,她衣裙下的皮膚不斷戰栗。
她的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眼中的笑意彌漫出來。
就該是她的呀。
爲了确定自己的猜測,她不斷地拿起石頭詢問,不經意的看向他的眼睛。
爲的就是那一瞬間而已。
所以,讓她好好想想,怎麽樣,才能得到他的眼睛呢?
挖出來?
她蹙起柳葉眉,肯定不行。
不然當初的自己早就挖出來了。
但她眼中開始泛出細密的笑意,所以當初的自己早就料到了現在的一切嗎?
現在她走得每一步路都在從前的她意料之中。
原來是這樣呀。
而在他們走後幾分鍾,就有一個人低調的從後門進了蘇氏石坊。
她從後門走了進去,轉身就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面坐着的赫然就是之前的蕭殊,但此時她面色清冷眼中帶笑,毫無之前的氣急敗壞。
“蕭殊,你看到的真的是她嗎?”來人進了門就急匆匆地問道。
摘下眼鏡放到一邊。
蕭殊看着她,點了點頭:“沒錯,我不會認錯師姐的。”
人人都知道蕭老是蘇顔請回來的,但很少有人知道蘇顔當初爲了順利請蕭老出山,成了他的弟子,也就是蕭殊的師姐。
她的天賦頂絕,但卻爲了避嫌很少出手。
而蕭殊和蘇顔更是多有聯系,親如姐妹。
“那她沒事,怎麽也不知道回來找我們?”白薇薇眼角微紅,帶着點點濕潤。
“不知道,但她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不像是認識我的樣子,他們說她是周言。”
“你知道周言是誰嗎?是紀明仁的一個情人。“
蕭殊道。
白薇薇氣得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要往外沖:“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她說清楚,說明白。”
蕭殊慢悠悠的躺在沙發上:“你去吧,看壞了她的事,她不得收拾你。”
“你難不成還真覺得她當初落下去是意外嗎?”
“我看未必。”
她冷靜道:“不然,她爲什麽要讓我們認識,還讓我藏拙。”
白薇薇其實對蘇顔了解并不深,最深的印象是她笑着轉動方向盤時眼中的瘋狂。
但是爲什麽呢?
紀明仁身上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但我還是該看一眼,看到底是不是她。”白薇薇認真道。
“他既然敢把人放出來,就說明已經做好了準備,漏洞不可能有的。”
“現在的她和以前不太一樣,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做無用功。”蕭殊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