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新都以東的遠郊,山丘之上。
林克漂浮在空氣中,伸手觸摸着那不可見的牆壁,啧笑道:“明明是約定好了要提供戰場,卻偏偏隻給了一個小小的冬木市。”
“林克閣下。”一位須發皆白的背頭老人出現在不遠處,小心的與林克保持着距離,語氣低沉道:“哪怕是有蓋亞與阿賴耶的幫助,在下也隻能維持小小的‘冬木市’存在而已。”
“吔!”林克咧嘴一笑,對這老家夥的話不置可否,阿賴耶、蓋亞、冬木市,還有眼前這名爲基修亞·澤爾裏奇·修拜因奧古的老頭,已經将承包他與矢吹真吾決戰舞台的世界鎖定,名爲型月的世界極其渴望矢吹真吾以至強意念留下的真念一直線啊。
不過,又爲什麽非得是冬木市呢?
哪怕是月球、或者說一座空曠的荒山也足夠成爲戰場了。
被旁人稱呼爲寶石翁的魔法看出對方不加掩飾的疑惑,主動答道:“這片土地上運行着一個名爲‘聖杯戰争’的儀式,七名魔術師召喚七位英靈從者進行厮殺,勝者可以對被稱呼爲萬能之釜的‘聖杯’許願,龐大的靈力會成就凡人們的絕大多數的願望。”
“因爲一些緣故,自上一屆聖杯戰争之後,原本的‘聖杯’已經無法再進行正常的許願,卻剛好可以作爲承載矢吹真吾閣下的肉體現世。”
“所以,冬木市與聖杯戰争都是作爲戰場的因素之一。”
【狗屎。】
林克在心中簡短的評價着,明明已經以接受一次真念一直線爲報酬承接了這次戰鬥,阿賴耶和蓋亞這兩個抑制力卻還在夾帶私貨,要不是他對于聖杯戰争也有些了解,恐怕會被這真實無虛的假話給欺騙。
無法正常許願是真的,能夠作爲戰場也是真的,可謊言和目标就隐藏在真實之中。
哪怕是林克這個型月雲都知道,第三次聖杯戰争中,愛因茲貝倫家召喚出了規格外職階Avenger的英靈安哥拉曼紐,随後這位弱小的英靈就以自身特殊的性質将大聖杯污染,充斥着此世之惡的黑泥填滿聖杯。
以此來作爲謊言的目的不言而喻,無論是留下擁有真念一直線的矢吹真吾,還是借此解決掉棘手的此世之惡,都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可惜啊,卑劣的狗種,你們小瞧了他的意志啊。】
林克對此并無所謂,但也因此絕不會對這個貪婪的世界懷有感激之情。
“現在,還請閣下盡情享受戰鬥之前的歡愉。”寶石翁彬彬有禮的一鞠躬,憑空消失。
林克漠然的掃過那遠處完全虛化的空間牆,飛身撲向市區,在短暫的滑行之後,他落到地面,在寬闊的郊區公路上向市區慢慢步行,如同檢視自己國土的君王。
隻是剛剛從時空隧道中出來的他,肌肉大片大片的露出,殘破的風衣包裹着重點部位,再加上腦袋上的寸頭,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剛從監獄裏面逃出來的重刑犯。
【很有趣的一件事——】他默默的想着。
在倆人的意志分開之時,矢吹真吾曾認真的告訴他,想要成爲真正的強者,他還有所欠缺,沒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矢吹真吾竟然認爲我并沒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所謂的正确,又是什麽呢?】
林克無視附近路人驚詫的目光,腳步并未放緩,這裏是戰場,是舞台,是屬于他和矢吹真吾的角鬥場,其他弱者甚至都不可以稱呼爲人類。
正如他在面對石井孝一時展現出來的,當一個人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情緒與意志都孱弱都被肉體所控制,那這樣的人類,在他眼裏究竟還是不是人類呢?
桔梗、戈薇、犬夜叉、楓婆婆、彌勒、小荠……哪怕是樁巫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意志都遠比普通人堅毅,所以能夠和他平等對話。
但面對脆弱的如同紙片人一般被他支配的普通人類,他心中已然失去所有的敬畏!
“這位先生,請停下來!”很快他便來到冬木市新都的市區道路上,在經過短暫的騷動之後,一名巡邏的警察出現在他面前,警察一手舉着棍子,另一手按在槍上,試圖讓林克服從。
弱者……
林克的目光掃過去,對于激素的絕對掌控,讓他一眼便将警察震懾住,孩子還會折磨、碾死螞蟻,他卻早已過了那個階段。
随着他收回目光,警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汗流浃背,肌肉不斷痙攣,沒一會便口吐白沫昏倒過去。
“呀啊!!”警察倒地不起後,人群更加騷亂,很快街上便已經空蕩蕩。
——
遠坂邸。
“有一位陌生的、超出常人範疇的家夥出現在新都的街道上,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我們有一位警員隻是被看了一眼便活生生的吓死……”
遠坂家族的現任族長遠坂時臣雙手交叉,目光平靜的聽着電話裏的聲音。
遠坂家世代爲冬木市這塊土地的管理者,雖然魔術不能爲常人所知悉,但多年以來,政府與遠坂家還是保留着一定的默契,尤其是近百年以來,聖杯戰争的舉行,與穩定的現代政府的出現,讓二者的交流逐漸頻繁起來。
“我明白了。”遠坂時臣在對方停止說話後回了一句,然後道:“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
“那就好了。”對方如釋負重的挂斷電話。
由于學習魔術道路上充滿了死亡,使用魔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命喪黃泉,再加上擁有超乎常人理解的力量,幾乎所有正統魔術師都是常人眼中的惡人,甚至會出現交流中某一個詞語用錯便被殺死的可能性,所以與魔術師的交流,對政府官員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未知的魔術師或者英靈嗎?”遠坂時臣若有所思的想着,換做其他時間他必定會親自去迎接對方,然而現在卻是聖杯戰争舉行的時間,由不得他不多想。
于是,他将目光看向安靜站在一旁弟子——
言峰绮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