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不是編的,那我覺的确實挺吓人的。一連幾天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夢,哪怕夢裏什麽都沒發生,也還是覺得很瘆人啊。】
【這麽一說确實哈。】
【我感覺這種事情不會是無緣無故發生的,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都能想到的問題,蘇聽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她看着阿清的眼睛問道:“在這個夢開始之前,你去過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事?或者遇到過什麽人?”
阿清一愣,下意識搖頭,“沒有,我就跟平時一樣,上班下班,每天都是兩點一線,沒有任何不同啊。”
蘇聽皺眉,“你再仔細想想。”
阿清想了許久,仍是搖頭。
蘇聽又問:“她在你的夢裏有除了離你越來越近外,還有什麽其他的行爲嗎?”蘇聽問道。
阿清回憶了片刻,搖搖頭,“好像沒了。”
【什麽意思?就隻是不斷地靠近,什麽也不做?】
【這劇情不對啊,按照恐怖故事的套路,這女的應該做出點什麽行爲才合理吧(摸下巴)】
【比如共赴一趟巫山?】
【好家夥!這路也能讓你們開起來?】
【這直播間正經嗎?(地鐵老人)】
……
聽完阿清的話,蘇聽皺眉。
“最新一次夢裏,她距離你多近?”
“已經到我的面前了!伸手就可以碰到我!”阿清一臉驚恐地說道。
直播間的觀衆們雖然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但是光聽阿清這麽說,已經開始感覺到毛骨悚然。
阿清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中,“我現在根本不敢睡覺,就怕自己一睜眼她又來了!
我不知道下一次夢裏再看到她,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他總覺得,繼續放任這個夢做下去,他真的會在夢裏再也醒不過來。
所以這兩天他根本不敢睡覺,可是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他也不确定自己還能夠撐多久?
感覺已經快到自己的極限了。
蘇聽看着阿清那明顯的黑眼圈跟萎靡不振的精神,問道:“你幾天沒睡了?”
“三天。”阿清回答道,“我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我根本不敢閉眼睛。”
阿清崩潰地說道:“我之前有一次嘗試過不睡覺,但是後來沒有撐住。
幾乎是閉上眼睛,就立刻被扯進了夢裏。
一點進入到夢裏,不把夢做完根本醒不過來。”
【這個把夢做完是什麽意思?怎麽樣才算是做完?】
【如果有人叫你也醒不過來嗎?】
阿清搖頭,一臉絕望地說道:“沒有用,上次我睡覺前跟我室友說,如果半個小時後我還沒醒來,就把我叫醒。
我室友叫了我一夜,什麽方法都試過了,就是沒用。
最後還是我做完那個夢自己醒來的。”
“做完那個夢的意思就是,每次夢的開始,那個女人都是站在距離我很遠的位置。
然後一點一點朝我靠近,直到停在比上次距離我更近一步的的位置上,夢才會結束。”
“這麽一說,她還挺守規矩,每次都沒有破壞規則。”蘇聽忍不住說道。
“啊?什麽規則?”阿清沒聽清蘇聽的話,茫然地問道。
直播間的觀衆們卻聽清楚了,并且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這麽一聽,這個飄飄姐姐還挺懂事(狗頭)】
【這麽說的話,國際被窩公約是不是對這個飄飄姐姐不管用(驚恐)】
【卧槽!好像還真是!(裂開)】
【主播說的這個規則是什麽?怎麽乖覺跟我看的那些怪談類小說很像?】
蘇聽解釋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找認識這位好朋友的,不過一般來說,這些朋友都有自己的規則需要遵守。
就像你們玩遊戲一樣,都有對應的遊戲規則。
在觸發相應的規則之前,好朋友是不能對你怎麽樣,否則她就會先受到懲罰。”
阿清聽到蘇聽這話,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還有救啊?”
蘇聽笑了起來,“小哥哥,你都連上我了,就算沒救了我也得把你給救下來啊,不然砸我招牌怎麽辦?”
【???】
【我沒記錯的話,女人你好像隻是算,不是驅?】
【這女人什麽時候發展的副業?】
【不是,就幾天沒見,你的副業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
……
“呃……”蘇聽看到直播間的彈幕,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确實沒說過自己還幹這活兒。
想了想,找補道:“今天剛開展的業務行不行?而且,這是另外的價錢。”
說完看向阿清,“你信我嗎?信我等直播結束聯系我,不信那就算了。”
阿清猶豫了片刻,看的出來也很掙紮。
最終咬了咬牙問道:“多少錢?我……我可能付不起。”
他雖然不知道這一行的行情,但也知道這種救命的事情,肯定不便宜。
“放心,用不着你傾家蕩産,我隻收該收的。”蘇聽靠在椅背上,緩緩扇動着手上的折扇。
“而且你到時候要是覺得太貴了,也可以選擇不找我,咱這也不是強買強賣哈,直播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是不是真奉公守法,反正直播間的觀衆們也不清楚。
不過這話确實讓阿清放心了一些。
“好的,那我等直播結束找你。”
阿清說完,低頭準備付卦金。
被蘇聽阻止道:“卦金就不必了,你這也不是來算卦的。”
阿清一愣,讷讷地說了句:“謝謝。”
直播間的觀衆們看着這一幕,聽到蘇聽這話,倒是對蘇聽好感倍增。
【這主播能處啊,不收的錢她是真不要(狗頭)】
【害!現在不要,到時候私下收費我們又不知道,還不是說說而已(摳鼻)】
【要你寡!收你的錢了嗎?壁畫真多!】
眼看着直播間内又要吵起來,蘇聽立刻道:“好了,今天的三挂已經結束,我們下次直播再見哈!”
說完也不等直播間的觀衆挽留,直接切斷了直播間的畫面。
無情的嘴臉讓直播間一衆人氣得不輕,罵罵咧咧地退出直播間。
轉頭沒忍住去微博上把這個主播給挂了。
蘇聽才不在乎,挂就挂呗,對她來說都是熱度,都是金錢啊!
關上直播,蘇聽的後台立刻收到了阿清的私信。
蘇聽把自己的小号發給阿清,讓他加自己的暢信。
阿清那邊的速度很快,蘇聽才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發過去,阿清那邊的好友申請就發了過來。
兩人加上好友,蘇聽把自己之前在直播間問過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
“你如果是誠心找我解決問題的,那就不要對我有任何隐瞞。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倒是可以自己算,但是如果算到什麽不能算的,那可就不能怪我了啊。”
蘇聽故意這麽說,還真把阿清給恐吓到了。
她就是故意這麽說的。
到了她這個水平,算的每一卦都能點到即止。
未經過允許肆意窺探他人的秘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聽可沒興趣爲了這麽幾個人類的秘密,搭上自己的修行。
阿清也不知道是真的怕蘇聽算到不該算的,還是擔心蘇聽不救自己,猶豫了片刻終于道出了實情。
“一個月前,我跟朋友去旅遊。
當時想遠離城市體驗一下鄉村生活,就選了一個比較偏的古鎮。
本來都玩得挺好的,但是在準備回來的前兩天,遇到了點事。”
按照阿清的說法,他跟朋友一起去一個叫做「芎」的鎮子。
他們也是在網上看到的這個鎮子的宣傳介紹,看宣傳圖片上,這個地方挺漂亮的,古香古色,還有古韻。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就買了票過去。
阿清請了年假,跟朋友一起在這個「芎」逗留了一周左右。
鎮子不大,前面幾天他們把鎮子逛了一遍。
就在準備返回的前兩天,傍晚的時候,阿清跟朋友在外面吃完了飯,正準備民宿休息,路上卻遇到有人娶親。
“因爲用的是古代的那種婚嫁儀式,我跟朋友都是第一次見,所以覺得很新奇,就站在路邊看了一會兒。
花轎路過的時候,送親的隊伍還往路邊撒紅包,我順手撿了一個,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有一百塊!
這地方的人可真大方,一百的紅包就随手扔。”
阿清的語氣聽上去還挺高興,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聽到這裏,蘇聽已經無語地想翻白眼。
“不是,兄弟,你媽沒教過你,路邊的東西不要随便撿嗎?”
“啊?”阿清一愣,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麽錯。
“我問你,你那個朋友撿了錢嗎?”
阿清點頭,“撿了,不過我們都沒多拿,就撿了一份。因爲裏面的金額太大了,我們也不認識人家新娘,所以就沒好意思拿那麽多。”
說着,阿清還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蘇聽忍不住感歎,就這模樣,加上這性格品性,能不被“好朋友”盯上嗎?
“你那個朋友怎麽樣?也做這個夢了嗎?”
“沒有。”阿清搖頭。
就是因爲隻有他一個人做了這樣的夢,所以他才更害怕。
蘇聽突然問道:“你這個朋友是女的吧?”
阿清的臉瞬間一紅,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
蘇聽暗自啧了啧嘴,沒想到還挺純情。
這不盯上他盯誰?
“好朋友”們也是有追求的,不是什麽歪瓜裂棗都看得上的。
“你跟你這位朋友怎麽認識的?”蘇聽又問。
阿清有些疑惑,“這件事難道跟我的這個朋友有關系嗎?”
“不确定,所以問問,也好确定一下。”
阿清聽着蘇聽這淡定,甚至帶着點兒笃定的語氣,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我……我們是網上認識的,聊了挺久的。之前也在網上互相看過彼此的照片。”
“然後發現彼此都挺反正胃口的,幹脆就來個網戀吧?”蘇聽幫阿清把下面的話不全。
阿清尴尬地笑了一聲。
很顯然,蘇聽猜對了。
兩人在網上确定了戀愛關系後,又聊了一段時間。
但是小年輕嘛,談起戀愛來都是熱情似火的,哪能忍受的了一直在網上聊天,肯定是想奔現啊。
所以兩人就借着旅遊的借口,現實裏見了面。
很顯然,見面之後,雙方對彼此都挺滿意的,不然見面第二天就該分道揚镳。
兩人看對眼之後,自然是在一起多久都不會覺得膩,甚至希望假期可以更長一些。
但沒辦法,阿清還有工作。
“你那位朋友是哪裏人?”聽完阿清的話後,蘇聽突然問道。
“就是芎人。”
“所以是她邀請你去她家的?”
“不算吧。”阿清語氣有些遲疑,“是我先在網上看到了這個地方的宣傳,然後跟她提了一下。這才知道那是她家鄉。”
聽到這裏,蘇聽輕笑一聲。
多熟悉的互聯網套路啊。
不等阿清詢問,就聽蘇聽說道:“有沒有你那朋友的照片?給我看看。”
到這裏,阿清心裏的不安已經越來越大。
“大師,你的意思是,我做噩夢跟我女朋友有關?”
“不确定,先給我看看你朋友的照片。”
“我……我找找。”
阿清在自己的手機相冊裏,翻找出一張自己女朋友的照片。還是之前網聊的時候,對方發給他的。
“這是之前網上認識沒多久的時候,她發給我的。”
蘇聽皺眉問道:“你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沒有拍照?”
“她說不喜歡拍照,所以就……”阿清心虛地說道。
蘇聽沒說什麽,猜到了是這個結果。
這位小哥真的太好忽悠了。
蘇聽盯着阿清發過來的照片看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
“這照片……”
“怎麽了?有問題嗎?”阿清立刻緊張起來。
蘇聽疑惑地問道:“你見到的本人跟這照片上一樣嗎?”
“對啊,一樣的啊。”
“一模一樣?”
“對,一模一樣!”他當時還感慨,這年頭竟然還真有拍照不P圖的人。
下一秒卻聽蘇聽道:“我沒看錯的話,這張照片至少是五年前拍的,就算再怎麽沒有變化的人,五年也該有些變化吧?”
阿清聽到蘇聽這話,整個人怔住。
似乎差點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你确定是五年前?”
蘇聽指着照片裏的女孩手上的那張電影票,“你放大看他手上的電影票,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戴邺五年前上映的一部提名電影。”
阿清聞言,立刻按照蘇聽說的,将照片放大。
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看清楚,的确是戴邺五年前主演的電影。
阿清的臉色瞬間一臉慘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