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些年,他将她們母女捧在掌心疼着,卻沒想過讓她們承擔公司内的壓力,如今她們卻不問事情的重點,将所有的錯全部推開他的身上。
一種無力感,令他覺得狼狽又難堪。
“爸,你說啊。“許琳琳見他不說話。
她沖上前,用力搖晃着許建民的手臂。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護士端着藥瓶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她的臉上失色,立刻沖了過來。
“你在做什麽?病人車禍後,身上到處都是傷,而且他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之前一直沒住院,導緻病情加重了,你這麽用力推他,伱是想他死嗎?“護士厲聲怒喝道。
許琳琳被護士推開,她氣得直跺腳。
“你知道什麽?“許琳琳很不甘的回吼着。
護士連忙替許建民檢查着傷口,又替他把吊瓶換了下來,問着他的情況,而許建民則搖頭,一聲不吭的躺在那。
“你是病人家屬吧?我勸你最好現在就離開,病人傷得有點重,你在這嚷嚷會影響他的休息,導緻傷勢加重!如果出意外的話,你是需要承擔責任的。“護士冷聲提醒着。
醫院裏見過太多這種無知的潑婦了。
許琳琳被護士說着,她紅着臉别過頭,轉身坐在沙發上,别過頭沒理她。
“抱歉,最近家裏出了點事,孩子情緒有點過,給您添麻煩了,我在這看着,不會讓她碰病人的。“李晚霞見狀,連忙上前說好話。
護士見她的狀态還不錯,這才饒了許琳琳。
“那行,要是你們再碰病人,出了事我們就不管了。“護士說着,才拿着托盤離去。
許琳琳手環在胸前,有些負氣的擡腳踹了下一旁的垃圾桶,裏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許建民睜開眼,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很疑惑看着許琳琳,仿佛要把她看透一樣。
畢竟是他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卻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張口就是财産!說不寒心,那是假的。
“你既然那麽想要許氏的财産,這份合約,那你就簽了吧。”許建民有些無力的說道。
他的聲音很輕,卻在病房内不斷回蕩。
許琳琳和李晚霞也沒料到他會這樣說,兩人頓時傻眼了。
“爸,你什麽意思?”許琳琳有些忐忑。
畢竟她也不傻,剛才許建民說的話,她是聽進去了,但内心卻難已接觸,憑什麽公司給許映就能有救,難道許映真那麽厲害嗎?
自己好歹和許映是雙胞胎!更何況許映是山上長大的。
不管哪點,在她心裏,許映都不如自己。
“你既然認爲我把公司送給許映,是她占了便宜,那麽我送給你,你隻要簽了字,以後許氏的債務你來背。”許建民簡潔的說一句。
這句話,驚得許琳琳整個人跳了起來。
她腦海一片空白,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許家真出事了!
一旦沒了許氏,那麽自己這個豪門千金身份也沒了。
這些年,她就是憑着富家千金的身份,才能擠進名媛圈,一旦自己什麽都沒有了,身邊那些朋友都不複存在了。
就如今天,許氏還沒倒閉,同學們已經與她保持距離,甚至把她删除拉黑了。
“你不是想要嗎?都給你。”許建民沉聲說道。
此刻,他倒也沒生氣,隻是起身撿起合約,朝她遞來。
許琳琳看着這些合約,像見鬼似的,後退幾步,連碰都不敢碰。
或許是自知理虧,她手僵在那,扭頭拿起包奪門離去。
病房内恢複了安靜,李晚霞目光複雜看着那些合約,許久後,才說道:“醫院裏有護士,我就不陪你了,我回去一趟。”
她說着,頭也不回離開。
整個病房内,安靜得詭異。
許建民跌坐在病房上,擡頭怔怔看着漆黑的夜,有瞬間陷進了沉思中!隐約感覺到自己是否當年就做錯了。
“許琳琳真是福星嗎?如果她真是,爲什麽還要讓許映回來擋災?福星不該是消災去病旺家宅的嗎?”許建民低聲呢喃着。
但如今,許家卻一夜間,什麽都沒了。
想到這,許建民内心的信念,好象有點崩蹋了。
入夜。
秦琛璟駕着車,帶着許映朝别墅方向揚長而去。
被他放到後座的許映,雙眸朦胧,躺在那看着天頂,許久後擡起手,嗅了嗅,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她疑惑的爬起身。
坐在後座那往前探頭,看到秦琛璟身影,連忙往前傾來。
手越過駕駛位的椅座,摟住男人的肩膀,臉貼在他的側臉上不斷磨蹭着,說:“秦琛璟,我好象喝多了,是不是?你看我臉紅不紅?”
秦琛璟被她突然湊過來,男人身體僵住。
他側頭睨視她一眼,沒料許映突然轉頭,她的臉抵着他的,粉唇堵住男人性感的薄唇,酥麻的感覺襲來。
男人深邃的黑眸微沉,身體僵住!感覺到渾身的血液似乎在倒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琛璟呼吸急促,有東西仿佛在敲打着,将他那顆平靜的心敲碎,然後破防一樣,毫無征兆的撞進他的心裏。
“許映。”秦琛璟那暗啞的聲音,磁性般響起。
他伸手撫摸着她那精緻的小臉,看着清澈見底的杏眸,他薄唇微啓,啞聲說道:“乖,先坐回去。”
“噓,别動。”許映被他說着。
她突然伸手,纖細的玉指抵住他的額頭,指尖順勢往下滑落。
直到指尖落在他的薄唇上,她身體往後退半步,一臉認真的盯着秦琛璟,兩眼突然一亮,倒抽了口氣,說:“秦琛璟,你要走桃花運了。”
許映很是激動,揉搓着手,感覺終于專業對口了一樣。
“你紅鸾星動了!桃花要來了,你快把你的手給我看看。”許映說着,一臉激動。
不管秦琛璟是否相信,她一把握住他寬厚的大掌,将他的手掰開,低頭認真盯着他的掌紋,小手順着他的掌紋不斷遊動。
秦琛璟坐在那,低眸看着她認真的模樣,隻見她發絲随着她低頭,順勢垂落,半遮着她光潔的側臉,卻在幽暗燈光下,顯得有些神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