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随着凄厲的喊聲,一道人影飛出來。
恰好卡在倒計時從“1”變到“0”的時間。
時蓁看過去,地上的人正吃力地爬起來。
剛剛站穩,她就瘋了一樣往前沖:“三哥!三哥!!!”
可是前方什麽都沒有。
她差一點就沖出舞台邊緣,小醜主持人的手臂突然變長,伸過去攔住她,語氣淡漠警告:“請嘉賓不要在審查兇手階段離開舞台,否則,視爲兇手幫兇,抹除!”
最後兩個字,說得在場所有人心裏都泛起寒意。
再說那被攔住的女孩,短暫一愣後,帶着濃濃的不甘痛苦轉過身,朝嘉賓們的桌台走去。
路過時蓁面前時,她惡狠狠地瞪了時蓁一眼:“要不是你……”
“三哥的死,我不會這麽算了!”
她一席話,讓其餘人浮想聯翩,不由都偷偷打量時蓁:是不是她做了什麽?
沒想到,和時蓁一層樓搜查的四名玩家,齊齊出聲怼過去:“你知道什麽?傻逼!”
“大姐那麽強的人,想整你還用的上陰謀詭計?”
“這場上我就服姐!大公無私!”
“自己實力弱還怪别人,幫你還幫出問題了,果然好人不能做。”
最後說話的是差點在馬桶裏被溺亡的男人。
他搖頭晃腦,語氣輕蔑。
侮辱性極強。
水母頭女孩氣得擡手就要打他,小醜主持人陰測測的聲音響起:“請嘉賓歸爲,猜兇手環節即将開始。”
水母頭這會兒被失去搭檔的悲傷席卷,什麽都聽不進去。
一個初級場景,怪物再強也有限。
她根本不把小醜主持人放在眼裏。
一揚手,就是厲害的風刃朝那名玩家的喉嚨割去。
那玩家實力不強,不然也不用每次裝新人苟活了。
看見風刃,吓得雙腿發軟,下意識扭頭找時蓁求助:姐,我可是幫你說話才挨打的。你不能見死不救!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
隻見一塊長方形黑色鐵質的薄片擋在了那名玩家咽喉出,風刃撞在薄片上,消散了。
周耀明絲毫不掩飾自己出手的事實,先對那名死裏逃生懵逼中的玩家說:“送你了,防身。”
“多謝哥們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哥。我叫莊大稅。哥你喊我大水就可以了。”
這什麽奇葩名字。
嫌腦子裏說不夠多所以名字湊一湊?
周耀明壓下嘴角,高冷點頭:“嗯。趙陽。”
别說,趙陽長得濃眉大眼,身體異化後又格外強壯,往那裏一站,很有點強者風範。
水母頭把他看了又看,竟然忍了下來。去了最末尾的位置。
周耀明疑惑地揚了下眉:這就慫了?和剛剛的兇悍很不像啊。
不過不管了。
他剛剛算是幫姐姐解決了一點小麻煩,姐姐會高興吧?
這樣一想,周耀明就忍不住偷偷去看時蓁。
結果正看見時蓁和同去二樓搜查的玩家們交換線索。
不。
确切的說是時蓁單方面聽他們四個說。
四人十分興奮,你一言我一句。
除了說他們打掃衛生意外搜到的東西,還要花式吹捧。
周耀明聽得耳朵都疼了,就要插一句,小醜主持人舉起話筒,他一開口,所有人的心神不自覺被牽引過去:“嘉賓們,相信大家都搜查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那麽,大家心目中的兇手是誰?請寫下你的答案。”
“你們有三分鍾思考時間。”
“請問”,時蓁十分禮貌地看着小醜主持人,“我們可以互相交流嗎?”
小醜主持人挂着詭異滑稽的笑容,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就在其他玩家心都提起來,以爲時蓁的提問觸犯了什麽規則,會害得大家倒黴時。
小醜主持人道:“可以。隻要不離開位置。”
時蓁拿出自己得到的染血日記本:“我這裏有本日記,傳過去想看的都看看吧。”
她這樣大方,周耀明第二個響應,他拿出了一條銀質吊墜:“兇案現場的項鏈。”
和時蓁搜尋過二層的四人對視一眼,想起能夠從女鬼手下活命,都是時蓁幫了忙,一咬牙,也分别拿出自己找到的東西,“陳舊的臭皮鞋”“拆封的一盒無牌安全套”“一部屏幕破碎的手機”“一份警察回執表”。
手機和回執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一雙雙眼都瞄過去想第一個看。
回執表是莊大稅的,他殷勤地問時蓁:“姐,你說第一個給誰看我就給誰。”
“他吧。還算順眼。”時蓁指了周耀明。
周耀明高興極了,雙手接過。
看完了,他身邊正好是唐千雅,就給了唐千雅。
唐千雅滿臉糾結,手伸進兜裏,想掏什麽出來,她的旁邊,趙恺陽按住她的另一側胳膊,低聲道:“再看看。”
唐千雅眼皮子一顫,表情更加糾結。
她拿到了一個很有用的線索。
她本來想一出來就拿給蓁姐的,可是趙恺陽,也就是“周耀明”說,玩家裏面有内奸。在揪出内奸前,先不要拿出來。不然,很危險。
内奸赢了,他們都要死!
唐千雅覺得很迷惑,這麽重要的事,爲什麽不告訴蓁姐?
蓁姐那麽強,絕對有辦法。
但是話到嘴邊了,轉了幾圈她有咽了回去。
不知道怎麽回事,周耀明變得這個趙恺陽,讓她感覺很不舒服。有時候看她,讓她感覺像被毒蛇窺視。
還不如那個一身肌肉的魯莽男有安全感。
唐千雅最後把手拿了出來,手裏空空。
趙恺陽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笑,他快速地拿出兩樣東西:“這是我們找到的,很抱歉,好像不是很有用。”
一隻廉價口紅。一條鍍金手鏈。
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别。
趙恺陽展示一下就準備收起來,時蓁突然開口:“能給我看看嗎?”
趙恺陽身體一僵。
唐千雅快速地從他手裏搶過去往前遞:“當然可以。”
時蓁把口紅和手鏈拿在手裏仔細看了一會兒。
這兩樣東西上都附着了一層很稀薄的陰氣,和日記本上的一樣。
時蓁來了興趣,問:“這是在三樓哪個房間發現的?”
唐千雅就要說,趙恺陽冷冷開口:“不好意思,搜查太多,記不清了。”
他哪裏是記不清,分明就是故意隐瞞!
但,在恐怖遊戲中,這樣做又好像沒錯。
哪個傻子會真的把自己的底牌共享出來呢?
趙恺陽後面的那人,就直接說他沒搜到東西,别人的線索倒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水母頭雖然記恨時蓁,但日記本落到她手上,她看得比誰都仔細。
看得也就格外慢。
三分鍾到了。
時蓁皺眉,想要要回來。
桌台的每個格子周圍突然升起三面擋闆。
每個玩家都被圈在獨立的空間中。
小醜主持人歡快中帶着陰氣的語調響起:“時間到——”
“誰想猜兇手,就在白闆上寫下兇手名字。”
“30秒沒人寫,随機抽選兩人。”
玩家們都沒有把握。
第一輪,能找到的線索實在有限。
三樓有兇殺現場,但是沒有死者。
他們到現在,連死者是男是女都不确定。
這還是大家共享了線索的後果。
不敢想,如果是單獨行動,這會是什麽樣的難度。
不少玩家打了個冷顫。
尤其是和時蓁搜查同一層的,忍不住把心朝時蓁方向貼了貼。跟着大姐有安全感。
30秒轉瞬即逝。
沒人寫。
九人面前的号碼亮起光,亮光輪番閃爍。
最後,定格在兩個号碼上。
恰好是最後兩個人。
水母頭和沒拿出線索的玩家看見他倆被選中,都有些崩潰。
水母頭更是直接發動風系異能,打算沖出來,直接把場景的怪物全幹掉通關。
然而,她的異能剛發出來,竟然全部調轉發現朝她切割過來。
水母頭到死都想不通,爲什麽一個初級場景難度會這麽高。
她死了。
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她旁邊的那名玩家,倒是心存僥幸,寫下一個名字“陳大叔”。
這是賀柔日記上提到過的惡人。
兇殺現場有女士項鏈。說不定死者就是賀柔。
那名殺她的人,對她圖謀不軌的陳大叔可能性很大。
這名玩家寫完,忐忑地等待着。
發現自己沒有馬上死,他驚喜極了。
難道蒙對了?
那獎勵豈不是……
喜悅剛剛湧現,他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那棟老式住宅裏。
他被繩子緊緊捆在一張凳子上,他的對面,一把電鋸嗡嗡作響。
“啊!啊!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
還是360度環繞那種。
每個玩家都覺得好像是他身邊的人遭殃了。
又緊張又害怕。
大約過去了一分鍾,慘叫聲變弱。
擋闆落下去。
他們第一時間看向左右确認。
時蓁雖然通過種在周耀明體内的灰色能量知道他沒事,但還是先看向他,發覺他沒事後,朝其他人身上一一掠過,似乎隻是在看到底是誰死了。
8号和9号位置空了。
一滴血都沒有。
幹淨得很。
但就是這樣,才更叫人毛骨悚然。
兩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
回答不對,是真的會死!
太、太難了吧。
當小醜主持人宣布第二輪搜查開始時,去過二層的四名玩家立即将時蓁圍起來:“大姐,你說去幾層我們就去幾層。我們堅定聽你的。”
周耀明也走過去:“姐姐,這次我也想和你一起。”
唐千雅見狀,也朝時蓁跑過去:“還有我,還有我。”
圍起來的男人們太高,她隻能不斷蹦跶讓時蓁看見自己。
趙恺陽沒拉住她,眼神陰郁地走過去。
時蓁很痛快:“好。那就一起先去看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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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